裴熠然望着顾安安这个样子,顿时眼眸放大,震惊和怒火渐渐浮起,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冰霜。
顾安安见他坐在自己的面前,神情有些恍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悬着心也算是放下来,"你没事就好。"
"谁干的?"
顾安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低下头嘴角露出苦笑,"这都不重要,你的伤还没有好,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
裴熠然望着她苦涩的笑容,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像是被人东西给狠狠的把心脏一块块的给撕下来一样疼。
"这不重要什么重要,你的身体本就不好,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裴熠然声音雄厚夹着怒意,惨白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眼里依旧掩盖不住心疼。
他从来没想到顾安安会变成阶下囚,更加不会想到有人会这样虐待她。
顾安安眼泪涌出,听到这样的话,她挨打也值得,至少他的心里有她,不会怨恨她伤害他,她已经心满意足。
"不说这个,我妈妈还好吗?"顾安安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脸上的痕迹更是清晰可见。
裴熠然红了眼睛,眼里也凝聚泪水,就是不愿意掉下来,偏过头沉声道:"她没事,可是情况也不是很乐观,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你不用担心,明天我就会让你出来。"
顾安安听到自己的母亲没事也就放心了,至于自己,就算是来给自己赎罪就是。
"你不用觉得愧疚,对于你,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哪怕你伤害我。"裴熠然深情的眼神注视着她,眼底的爱意不曾减少过,这是他从小的梦,他不会放弃。
而顾安安听到这话,压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让放声大哭,她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裴熠然。
看守所里,顾安安的哭声一声声的回荡着,裴熠然的心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他如果早点醒过来,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用受到这么的苦。
都是他的错。
顾安安的时间到了,回眸扫了一眼裴熠然,嘴角的笑容却是带着一丝凄凉,心里更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裴熠然纵然万般不舍,也不能在这里闹事,只能一个人走出去,望着外面炎热的天气,他的心却是那么的冷,冷的让人全身发抖。
司机看着裴熠然出来急忙走过去扶着他,望着他俊美的容颜带着几分苍白,心中一惊,"少爷,我们快点回医院..."司机的话没有说完,裴熠然直接晕了过去,腹部的血液浸透了病号服,司机震惊不已,连忙送他去医院。
裴父这边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人,一打听才知道裴熠然去了看守所见了顾安安。
还把伤口给弄开了,裴父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裴熠然,真的是恨不得拿着拐棍给他几下子。
"你这个混蛋,什么时候能够想想你的老爸老妈?"裴父气的破口大骂,他都很多年没有发火了,到底是母慈子孝,日子也是过得太安逸。
没想到他有这样的刺头儿子。
裴熠然斜视一眼,语气带着冰冷,"我想你们?那你私下不让方问就救顾安安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没有阻止,我会亲自去看守所吗?"
裴父语塞被他堵得一言不发。
他就是不希望顾安安出来,哪里会想到这个臭小子自己会过去。
"还有,是不是你让人打了顾安安?"裴熠然想起那一幕就红了眼,顾安安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裴父一怔,浑浊的眼球带着不解,"我什么时候找人去打顾安安,她不是在里面待得好好的吗?"
裴熠然安静的看着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更是起疑,看守所虽然是很严谨,但是也不至于会挨打。
"你不会是觉得我公报私仇?"裴父质问着裴熠然,他把自己的老父亲给看成什么人了。
裴熠然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就是觉得自己真的还是头疼的很,不会是裴父,心里却是起了疑惑。
方问是下午过来的,跟着他这么多年,也是身子裴熠然的脾气,"你还知道过来?"
方问低着头,这件事情是他自己没有站好自己的角度,也没有分清楚谁才是他的老板。
"对不起,裴总,是我的错,我没有坚定我的立场。"
"我让你知道一件事情,我可以雇佣你,也可以不要你,除了你我一样可以栽培另外一个人顶替你的位置。"裴熠然的话丝毫没有留下情面。
方问听到这话,没有言语,这个事实,裴熠然这样的人想要用谁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他终究是一个在他身下打工的人,永远都是要记住自己的金主是谁。
"知道裴总。"
"顾安安在看守所被人打了,你去调查一下,还有明天让她出来。"裴熠然吩咐了一句。
方问却是喜出望外,"是,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方问知道这是给他一个机会。
裴熠然靠躺在病床上,脑海里却是想起来顾安安的那张脸,也想起来自己住院了,那些老家伙恐怕会安耐不住了吧。
夜幕很快降临,裴熠然吃过晚饭去就去看望顾母,他听说顾母的状态很不好,经常梦魇,甚至总是找顾安安,护士和医生都没有办法,都想要把她给送进精神病院。
还是裴熠然坚持才没有送她离开。
顾母坐在病床上,手里抱着枕头,眼神四处观看,深怕有人会谋害她一样,裴熠然眼底沉重,他真的不知道当年裴家和顾家到底是发生什么,为什么会把一个那么慈眉善目的女人逼成这般模样。
害得顾安安也成为了报仇的工具,到现在都是心结难解,郁郁不安。
裴熠然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回到自己的病房,都是自己的出现才会让她受到刺激。
想到这里的时候裴熠然的脚步停顿下来,脑海里响起了什么,拿出手手机打电话给方问,"我上次让你查的电话号码,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