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妈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已经不是身体虚弱的原因了,分明是连精神和心理状况都出现了一定的问题。
"骗子,都是骗人的,你们不要相信他..."
即使现在顾母已经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整个人依旧蜷缩在沙发上,嘴中喃喃自语着,眼神里面瞳孔涣散,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叮铃叮铃"。
在顾安安焦急万分的等待下,救护车终于到了。
她给急救医生和护士开了门,医护人员给顾母做了简单的检查后,直接把她带走。
顾安安也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医生,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生看着电脑屏幕上拍的CT片子,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顾小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你妈妈的情况现在很不容乐观,不但是身体很虚弱,而且精神方便也不太好。她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听医生这么说,顾安安心中的不安更放大了一些。
她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就感觉到顾母有些不对劲儿了,几乎都不能离开她半步。
只要她一离开,顾母就会表现出很焦躁急迫的样子,而且顾安安发现,自从第一次被裴家的那些人气病住院之后,顾母的情绪管理能力好像就越来越差了。
就连一点儿小事情,动不动就能够激怒她,比如护工送饭送晚了,路上堵车了,这些事情,放在从前,顾母根本都不会计较。
如今的她,和先前贵妇人的模样已经判若两人。
对于顾安安的疑问,医生给出了一个相对专业的回答:"你妈妈因为之前的过度刺激,现在产生了一种应激反应,只要联想到和那些跟她记忆中不太好的片段有关的人或者话,就会让她情绪激动,陷入癫狂的状态。"
说白了,就是顾母因为刺激过度,现在她的精神状况已经出现问题了。
这样看来,顾母必须得再次住院了。
"我们这里只是普通的综合性医院,如果你想给你母亲更好的医治的话,我的建议是把她转移到精神病院去。这不是什么有关歧视的话,只是那里的医疗水平等等,都会比我们医院更专业一些。"
顾安安怎么可能现在就直接把顾母送进精神病院里面去?
她不由得苦笑一声,跟医生说道:"医生,您的意思我都明白,还是再等等吧。毕竟现在最终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等我妈妈确认无误之后,我会考虑的。"
医生听她这样说,知道她一定也有自己的苦衷,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按照医院的流程,顾母的确诊书的确是要等,至少得三个主治医师都看过病历,意见统一后,才能下确诊书的。
但是顾母的症状已经属于非常典型的了,有经验的医生只要看下片子,再听顾安安说完病情,基本都可以判断出来。
但不管他们医生提的建议是什么,最重要的,能够给患者做决定的人,还是患者的直系亲属们。
虽然暂时顾母还不需要转院,但她现在身体的状况,也根本不允许她回家静养。
不得已之下,顾安安只好给顾母办理了住院。
另一边,公司的人事部主管也给顾安安打来了电话。
"安安,我听下面的人说,你又要请假?这次是什么原因?"
顾安安不得已,先走出病房,这才跟人事主管解释:"对不起啊朱主管,我妈妈又住院了,我得在医院里照顾她。"
电话那边朱主管听了之后,语气不由放缓了几分,毕竟事关父母,她也不好多苛责。
更何况这通电话,本身也不是她想要打的。
"那我知道情况了,你好好照顾伯母,最近几天跟你的部门领导和同事好好转接一下手里的项目。"
这次顾安安直接请了半个月的假,手里负责的东西,不得不移交给别人去做了。
顾安安想起自己为手头的项目做的准备,付出的心血,还是有些不好受,但什么都比不过她母亲的身体。
"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顾安安没有多想,转身回到了顾母的病房。
...
与此同时,裴氏。
"怎么样,顾安安是因为什么请了这么久的假?"方问看人事主管挂断了电话,直接问道。
方问正是裴熠然的贴身助理。
裴熠然虽然因为跟顾安安赌气,从别墅里面搬了出来,但心里头还是在惦记着顾安安的。
听说她又请了长假之后,就立刻让助理过来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事主管把顾安安母亲生病住院的时间告诉了方问,方文问转头就把这些都告诉了裴熠然。
"我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裴熠然听助理说完,从办公桌前抬起面庞,冷冷地说了一句。
顾母的身体没想到居然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
他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在医院里,那时候分明都可以出院了。
莫非顾母的病情有什么蹊跷?
想起顾母每次看见自己,看见裴家人就情绪激动的样子,裴熠然本来是不想去看她的。
尤其是现在他和顾安安已经彻底陷入了冷战,自从他搬出别墅之后,两个人就是谁都没有跟谁再联系过。
他现在跟顾安安已经差不多是分手的状态了,他再去看顾母,也没有了先前理所应当的身份。
裴熠然重新把视线放回电脑上,打算继续处理文件。
可才看了没几个报告,他就一阵难以控制的心烦意乱。
"把这几个报告都给我重写,写得都是什么东西,没有一点逻辑性可言。"
裴熠然直接把方问叫了过来,将手头上的文件一股脑地甩给了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方问被砸得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裴熠然会因为几个文件没写好就这样大发雷霆。
"是,裴总,我这就安排下去。您消消气儿。"
方问赶紧拿起文件,从办公室里溜了出去。
裴熠然拿起桌上的杯子,恶狠狠地猛灌了一口凉咖啡,这才感觉把自己心头的邪火压制住了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