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爷，您让个位置呗？我就在您这儿写？还是您写，我去给您叫陆晨过来？”
顾炎得了便宜就很乖，连称呼都改了。
北慕寒看他笑得像个傻子，觉得有点辣眼睛。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顾炎见状立刻转身离开，直奔陆晨的住处而去。
陆晨正在屋里收拾行李，被顾炎撞见，表情有点慌。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顾炎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好奇问道。“北爷已经和你说了吗？”
“说什么？”
“你不知道啊？那正好，跟我走吧！”
顾炎二话不说，拉着陆晨就去见北慕寒。
北慕寒刚把信写完，看见陆晨一脸不情愿的跟在顾炎身后，挑了下眉。
“不愿见我？”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陆晨连忙否认，“殿下找我有什么事？”
“去趟北陵，把这个给苏漾。”
苏漾生性多疑，单凭陆晨的话也未必会信，所以只能让陆晨带信过去。
北慕寒把信扔给他，陆晨接过后一脸懵逼。
“啊？我要去北陵啊？什么时候啊？”
北慕寒：“现在。”
“……”
陆晨抿了抿嘴，北慕寒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在面对自己命令的时候，露出这种犹豫的表情。
北慕寒：“怎么？不想去？”
“不是不想，就是……能不能晚个几天啊？我想先去个地方。”陆晨有点心虚的解释。“我保证去完那边就去北陵！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信送到苏漾手上！”
他这话说完，不等北慕寒说什么，顾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了。
“你要去哪儿啊？什么事这么重要啊？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违抗北爷的命令欸！”
“我没有……我……”
陆晨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破罐子破摔，叹了口气，坦白。
“算了，我实话实说吧。我想去兽谷。”
“兽谷？”顾炎倒吸一口气，“你去那儿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是想去。”陆晨的耳朵莫名开始有点红。“去看看，然后就回来。”
“哦……！”顾炎恍然大悟。“你是想去看我妹妹是吧！？”
“你妹妹？她不是死了吗？”
“你妹妹才死了！我妹妹万寿无疆！你怎么对我们家小九这么感兴趣啊？还想偷偷跟着去兽谷看情况？”
“我可是魔尊后援会的会长！当然担心魔尊殿下的安危了！”
以前不知道箫九儿的身份还好，现在确认了她就是魔尊，陆晨肠子都快悔青了！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魔尊见面时的场景，陆晨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兽谷那么危险，她又连个像样的召唤兽都没有，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顾炎：“我妹妹医术比你了得，她自己照顾得了自己，你就少操心吧！”
“那多一个帮手也不是不行啊！哎呀，我吧，其实就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毕竟之前做的事太蠢了，肯定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顾炎被他这话勾起了兴趣，“你以前都干什么了啊？展开说说，我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顾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副等着听故事的架势。
陆晨没发现他眼中的戏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脑海里浮现出那次在鬼街时遇见箫九儿的事，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当时魔尊易容去了鬼街，我又没见过她老人家真容，自然没将她认出。
她当时想买一个炼丹炉，瞧上了我手里的一个破烂儿，我瞧着老人家是个不识货的，就故意抬高了价格……
不过她身边的小鬼很厉害啊！开口就给了个骨折价！最后两人把那破烂给买走了。”
陆晨越说声音越小，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还问她知不知道魔尊殿下，说我是魔尊后援会的会长，忽悠她入会。啊……我也太他娘的丢人了吧！”
顾炎没出声表态，可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嫌弃陆晨。
陆晨担心地看向北慕寒，问：“殿下，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在魔尊心里的形象啊？”
北慕寒想了想，答：“离她远一点。”
“啊？”
顾炎轻笑出声。
“北爷说的没错，你离我妹妹远一点，她就会忘了你的蠢样了！不是我说你啊，你堂堂神族天医，干点什么不好，竟然去做坑蒙拐骗之事！你是不是太闲了，脑子都不好了？”
“我也没坑蒙拐骗！那个炼丹炉确实破了点，但是我当初找到它的时候，也确实是听说它是当年魔尊殿下用过的神器！你们也知道，我特别崇敬魔尊，一直在搜寻她的下落收集她的东西。欸对了，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件事。”
陆晨脑回路转的飞快，突然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看着两人，压低了声音。
“我听说魔尊殿下还有个儿子，这事儿你们肯定不知道吧？”
屋内的气压好像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顾炎咽了咽唾液，偷着瞥了北慕寒一眼。
他觉得这个陆晨能活到今日，可真是够走狗屎运的了。
北慕寒寒霜罩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晨，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猛兽。
陆晨感觉到气氛不对，从头冷到脚，不敢再乱说了。
“消息从何而来？”
北慕寒冷声开口，陆晨身子一哆嗦，不知所措地看向顾炎。
顾炎装作没看见他求助的视线，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自保最重要！谁要管他的死活啊！
顾炎往北慕寒身边靠了靠，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北爷问你话呢，没听见吗？”
陆晨：“……”
早就看出来这个九州太子是个不靠谱的东西，没想到他还真不是个东西。
陆晨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殿下好像是喜欢魔尊的。
也难怪，听见魔尊有个儿子会反应这么大。不是魔尊的第一个男人，他这心里肯定挺难受的吧？
陆晨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为北慕寒感到可惜。
要说他们家殿下，才貌双全，可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可惜，在魔尊面前还是差了点。想给魔尊生孩子都排不上第一，啧，真是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