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石佑一拐一拐的来到了山脚下,这里离京城可是有一段不小的路,石佑叹了口气,靠自己现在这一双腿,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走到京城,可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要反悔也没有办法了,于是石佑准备找个地方歇下来,好好的准备一番,明日好早早的启程。
肖玉一路上跌跌撞撞,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只有心底里面的声音一直支持着肖玉,只要自己跑得足够快,自己就能找到石佑,肖玉怀着这个信念,就这么跑到了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每一个人都在做着每一个人自己的事情,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街上的人特别多,肖玉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每一个人都从她的身边经过,可是每一个人都不是肖玉想要寻找的人,肖玉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是却只能漫无目的的搜寻,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群,只要发现有一点儿像石佑的,便冲上去,紧盯那个人的容貌,想看清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寻找的人,一次又一次失望,一次又一次的鼓起勇气寻找,肖玉像发了狂一样,不停的寻找着。
石佑拖着自己,受伤了的腿,来到了一家客栈,开好了房间,看着自己浑身上下,那么多的伤,石佑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么多的伤,不换药怎么可以呢,于是,石佑只好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医馆走过去,今天的人好像特别的多,特别的拥挤,石佑柱着拐杖走得有些艰难,虽然这大街上没有医馆,但是,买到一些扭伤的药还是很轻而易举的,突然间,石佑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石佑摇了摇头,自己果真是太过犯贱了,石佑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无能为力,被朝廷通缉的犯人,居然还有那些心思,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男女之情。
“滚!”一个男子突然间大声的骂道,顺手就推倒了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抵不过男人的大力,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来往的人那么多,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被推倒在地上的女孩子,还在自顾自的走路,肖玉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感受着自己身上好像很多人踩了上去,没有一个人把她扶起来,自己好像就是一条路,任人踩踏,肖玉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人踩倒在地,肖玉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
石佑看着那个女孩子被男人推倒,就那么摔到了地上,没有人把那个女孩子扶起来,石佑看着那个女孩子就被人这么一脚一脚的踩了上去,心里面是十分着急,那个女孩和自己的妹妹一样的年纪,石佑觉得这样子不行,便挣扎着走到了那个女孩子的身边,无奈,石佑自己身上有着腿伤,只能行动缓慢的走了过来,石佑撑着身子,看着地上的女孩子,觉得这个女孩子是熟悉,将周围的人群挡开,给女孩子留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出来,石佑看着满身都是污渍的女孩子,心里面有些心疼。
此时也顾不得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石佑想将地上的女孩子扶起来,肖玉感觉到踩踏自己的人逐渐变少了,自己终于有了呼吸的空间,肖玉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睁开眼睛,却猛然对上一双自己熟悉的眼睛,肖玉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那是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呀,那是自己和他离开了一分一秒,都不能让自己活下去的人呀,石佑想要叫女孩子扶起的手就这么直愣的愣在了空中,看着地上浑身满是污渍的肖玉,石佑竟然就那么呆在了那里,直到肖玉实在支撑不住自己的体力,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的时候,石佑这时才反应过来,将肖玉一把搂入了自己的怀里,“我说过,我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不要离开你……”
石佑感受着怀里面人的温度,听着肖玉昏倒之后的那最后一句话,心痛的不能自已,在喧闹的人群当中,石佑竟然觉得自己的世界清明了起来,好像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再次绽放开来了,石佑弯起了自己的嘴角:“我再也不会让你找我了,再也不会……”
任兰荪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面色十分差劲的哥哥——任兰海,忍不住在心里面冷笑了一下,穆山河终于有了正当理由来审问任兰荪,他还以为自己和皇上来到三王爷府的时候,这任兰荪会不在府邸里面,可是,让穆山河没有想到的是,这任兰荪竟然在王府里面,不过穆山河轻哼了一口气,你就是在也没用,我总会有办法让你招供的。
任兰荪看着这两个气势汹汹的人,开口说道:“皇兄大驾光临,任兰荪不胜荣幸。”任兰海听完这句话以后,轻轻的撇了任兰荪一眼,便直接开口问道:“石冉雪被人救走的事情,你听说了吗?”任兰海虽然是怀疑自己面前的任兰荪,可是说到底也没有实际的理由拿出来,心里面还是有点儿没底的。
任兰荪当然知道自己的亲哥哥任兰海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自己现在在王府里面,估计是打消了他心底里面的一些疑惑,于是便坦白,直言不讳的说道:“这石冉雪被救走的事情,这满城上下,谁人不知道呀。”任兰荪忍不住笑了笑,眼睛盯着任兰海,十分的坦荡,任兰海一时间没有想到任兰荪竟然这么直言不讳的回答到自己,顿时间有些愣了愣。
穆山河则是满心的不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石冉雪被救的事情,这件事情可不就是你做的嘛,可是这些话,穆山河都不可能说出来,只好指着桑树骂槐树:“三王爷可真是直言不讳,消息也如此灵通。”这表面上的意思是夸赞任兰荪消息灵通,为人正直,可是暗地里的意思却是你任兰荪做了不敢承认。
任兰荪当然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笑了笑:“左丞相说笑了。”说完这句话以后,任兰荪还直愣愣的盯着穆山河,眼神中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其实,任兰荪心里是挺怀疑穆山河的,毕竟,想让石冉雪死去的最大受益者,那就是穆山河了,也许是任兰荪的眼神太过于直白,穆山河竟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