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承天从晴夫人的香阁里出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刚走出前厅,便看见一个英姿挺拔的年轻男子,傲立在院中,腰悬一口青铜剑,白面星眼,头戴高巾帽,脚蹬青丝履,青衫罩身,腹悬一斧式蔽膝,也真算得上是一美男子。
只不过是一脸的阴郁,看到龙承天从里面出来,狠狠地瞪着他,一手紧紧按着剑柄。
龙承天看得出来,那人的眼中在冒火。
“你就是龙承天?”那男子阴沉地问道,感觉这问话中也是从火中粹出来的。
“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龙承天搞不懂这一大早的,自己又没把屎拉别人锅里,这男子怎么会一副找自己晦气的架势。
“听说你手段甚是高明,我倒要讨教讨教!”那男子的剑在慢慢的出鞘,剑身闪着寒光。
“好一口宝剑!”龙承天心里暗暗叫好。
“沐枫,休得放肆!”不知何时,晴夫人已经在龙承天的身后了。
原来这男子叫沐枫。
龙承天回过头去,只见晴夫人一脸的寒霜,与昨晚那疯狂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沐枫的剑慢慢地垂下,就像男人的老二正摆开阵势,充足了血要冲锋了,却被一盆冷水给浇得疲软掉一样。
龙承天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沐枫狠狠地瞪了龙承天了一眼,拖着剑,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悻悻地走了。
“你也可以走了,恶来小子已经在门口等你了。放心,没人敢你一根手指头了。”想不到这晴夫人对龙承天也是冷冷的,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妈的,还翻脸不认人还真快呀。”龙承天听了,心里暗道。本来他想回头谢过晴夫人解围的,但听她这么一说,却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地向大门走出去。
“他为什么连头都不回一下?他为什么要这么骄傲,就不能回头讨下我欢心么?”晴夫人看着龙承天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喃喃地说道。
龙承天知道,对于这种女人,求是求不来的,所以他只有往前走,头也不回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么?”一向视男人如草芥的晴夫人,自信心遭到了空前的打击,瘫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龙兄,龙兄,你终于出来了!”龙承天刚走出晴夫人府,恶来革便迎了上来。
“我不出来,我还能在里面过年呀。”龙承天没好气地说,原来这恶来革是送我做这事,昨天还以为他卖友求荣呢。
“你可不能怪我,你还得感谢我呢。”恶习革显然是看出了龙承天的想法,挤着眼说道:“不然你怎么可以见到晴夫人呢?怎么样,昨晚销魂吗?”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把我像装猪一样的送到这里来?”龙承天一拱手,假意道谢的样子。
“那是当然,应该大大地感谢才行。这一夜,想必知道那晴夫人可是个蚀男人骨头的主了吧”恶来革**地说道,龙承天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垂涎欲滴的样子了。
“相当蚀骨”龙承天仰着头说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对了,刚才里面有个叫沐枫的,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他八辈子的仇敌一般,这是为何?”龙承天问道。
“啊!你看到沐枫了?”恶来革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对呀,又怎么着?”龙承天边问道,边上了马,随恶来革朝馆舍的方向走去。
“此人武艺甚是高强,是都城的第一高手,生得白净伟岸,人称玉面郎君,他可是晴夫人怀里的第一红人,他恃宠而骄,晴夫人以前找的男人均死在他的剑下,你能活着走出也算是奇人了。”恶来革对龙承天甚是羡慕。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如果让我一沾晴夫人香泽,让我被沐枫杀了也甘愿了。”
“那我与沐枫比,谁厉害?”龙承天问道,心想这恶来革还真愿做花下鬼呀。
“论武艺嘛,不是恶来革小看龙兄,龙兄的手段在下也见识过,虽说也属顶尖,但与沐枫比起来可能还略逊一筹。”
恶来革停顿一了下,继续说道:“不过,你能从晴夫人府里活着出来,说明你在你晴夫人那又略胜了一筹。”
“竟然恶来革都认为沐枫比我厉害,这是一个什么样可怕的人呢?有机会定当会他一会。”龙承天心里想道
不过想起刚才走出门时用余光看了一眼晴夫人,她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龙承天的信心又大增百倍,不禁脸上露出习惯性的自信的笑容。
说话间,龙承天和恶来革已经来到馆舍。
想起那娇艳可人的薇儿,龙承天的心情更加大好了。
“薇儿!薇儿!”龙承天冲进馆舍寻找着。
“龙兄,龙兄,你别叫了。”恶来革从后面跟上来。
“薇儿呢?”龙承天问道。
“这,薇儿,她……”恶来革吞吞吐吐。
“快告诉我薇儿去哪里了?”云娘已经这样不明不白地失踪了,龙承天不能再让自己的女人又不知去向。
“一个女人嘛,等下兄弟另给你一个就是了。”恶来革搞不懂龙承天为什么为了一个奴婢如此着急。
在他看来,女人是随手可处置的东西。
“废什么话,快说,薇儿去哪里了。”龙承天的眼都红了,是暴怒的红。
“被大王子的儿子稽公子带走了。”恶来革无可奈何地说道。
“稽公子?”龙承天在脑海中拼命地寻找着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在哪部考古书中见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大王子,微子,稽公子?
对了,原来这是商朝灭亡后周朝宋国的第三代国君,想不到这就碰上了。
高深的府邸,稽公子就在里面。
龙承天和恶来革就站在门口。
“请通报稽公子,恶来革前来拜访。”恶来革上前,请守门的兵士通禀。
“哟,是恶来将军,我即刻就去。”守门兵士很机灵,跑进去通报,不一会便小跑着出来,说:“恶来将军,公子有请,不过,老规矩。”
恶来革看了一眼龙承天,解下腰间佩剑,龙承天也跟着解下腰间从唐少那里夺来的青铜剑,一并交给了那个兵士。
进了门是一个开阔的院子,有山有水,一道台阶通向高出地面的前堂,两边立着武士,显出王家的气势。
龙承天和恶来革沿着台阶刚上到前堂,就听到狎笑之声,厅堂正中斜坐着一十五、六岁的少年,怀里抱着的正是薇儿,尽肆搓弄之能事,而边上竟然站着沐枫,正幸灾乐祸地笑看着。
薇儿看到龙承天到来,眼睛里闪着泪光,又闪着希望。
“小人拜见稽公子。”恶来革俯身在地。
龙承天也随着恶来革俯身下拜,毕竟人家是王家之子呀。
“你就是龙承天?”稽公子也不理恶来革,问道。
“正是在下。”龙承天应道。
“你来干什么了?”稽公子懒懒地问。
“特来请公子放了薇儿。”龙承天硬生生地说道,对于这个黄口小儿一样的人,他已经够耐心了。
“什么?沐枫,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稽公子问沐枫道。
“在下好像刚才只听见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儿在这说梦话。”沐枫作轻蔑状地说道。
“大胆的狗奴才,这女人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竟敢跟我抢女人,是不想活了吗?”
稽公子一把将薇儿推倒在地,撕下她的上衣领口,一对细腻充盈的****跳了出来,薇儿强忍眼里含着的泪水,吭都不敢吭一声。
“恶来革,稽公子向你要个女婢怎么了?还带人打上门来了不成?”沐枫在边上煽风点火。
“岂是要个女婢,我就是要了他恶来革的命,也没人敢说一声。”稽公子大骂道,一只脚踩在薇儿的身上。
这年头,当真不打人当人看呀。
龙承天突然站了起来,双拳紧握,指关节在咯咯作响,特别是薇儿那让人心碎的泪汪汪的眼睛,让龙承天感觉自己快要燃烧起来了。
稽公子被龙承天这突然的站起来给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一个奴才竟然敢在他面前没经过允许站起身来。
沐枫赶紧上跨一步,作保护之势。
“不过,这薇儿还真是难得的尤物,昨晚让公子我心情特爽,就给你个机会。”
稽公子稍作镇定,但口气显是软了下来,继续说道:“如果你能胜得了沐枫,我就让你把薇儿带走,否则想也别想。”
沐枫的剑已经出鞘了,他在晴夫人府中就想宰了这个竟敢与他分享晴夫人的小子。
此刻他已经等不及了。
“稽公子,龙承天不知天高地厚,我在此代他赔罪了。”恶来革赶紧站起来说道。
“站一边去。”稽公子摆了摆手,现在他倒想看一场戏了。
龙承天从边上的武士借过一把青铜剑,紧握在手。
沐枫的剑已经刺出,“咣”一声两剑交互,龙承天竟感虎口震痛,不愧是都城第一高手。
龙承天上攻天心穴、百汇穴,却一一被沐枫挡开,且只觉得对方的剑沉而粘,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高手。
沐枫恼他夺其所爱,招招出杀招,龙承天暗暗运行玄天真气,也只有招架之力。
恶来革在边上看得心如似焚,薇儿倒在地上闭着眼睛不敢再看,稽公子倒是看得越来越起兴,连连叫好。
龙承天使出一连串剑花,沐枫不愧是用剑高手,竟然跟着剑花直缠而进,让龙承天欲摆脱而不得。
沐枫的剑已经刺进了龙承天的左手臂,血顺着龙承天的手指滴下,第二剑已到龙承天的咽喉,沐枫即将置龙承天于死地。
“罢了!罢了!”稽公子叫道,沐枫的剑不得不停住。
“谢稽公子,稽公子。”恶来革赶紧过去扶住龙承天。
“狗奴才,自不量力,今天薇儿你是带不走了,我给你个期限,一个月后,还在这里,如果你能胜过沐枫,薇儿还是你的。”
稽公子说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恶来革,你这可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呢。”
“谢稽公子,在下铭记在心。”恶来革拜道。
“薇儿,一个月后,我定当救你出去!”龙承天捂着伤口,眼睛却盯着沐枫,一字一句地说道。
薇儿泪流满面,一个劲地冲龙承天摇头,意思是让他别再来了。
沐枫看着龙承天和恶来革远去的背影,不解地问道:“稽公子,你为何不让我杀了这小子。”
“你急什么,我知道你恨他,但是如果你现在杀了他有什么意思?如果你当着我姑姑的面,把他杀了,你岂不是可以大壮名声,到时你还怕我姑姑会弃你么?”
稽公子又懒懒地说,仿佛刚才看了一场戏看累了。
“谢稽公子为在下想得如此周到。以后定当效犬马之劳。”沐枫俯身拜谢。
“薇儿,你今天戏演得不错,快起来吧。”稽公子对着倒在地上的薇儿说道。
“谢稽公子!”薇儿起身微微一笑,叩头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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