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水瑶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凌墨尘，眼神里充满了怨念，她低声说道：“都怪你。”
顾云轻不解地看向凌墨尘，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你要伸张正义，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聂水瑶情绪崩溃地大声哭泣道。
凌墨尘神情复杂地看着聂水瑶：“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即使现在付出代价，我相信正义。”
“去他妈的正义，我想活着，我不要死，我不要……”聂水瑶紧紧地抱住自己喃喃地重复着。
顾云轻叹了一口气，试图安抚聂水瑶的情绪：“聂水瑶，过去的事情我们谁都没办法改变，你当年很勇敢，敢于替弱势群体发声，上天不会亏待现在的你的。”
“我才不愿意趟这滩浑水，要不是凌墨尘坚持，谁会管他们的死活？”聂水瑶一面哭着一面抱怨道。
凌墨尘沉了一口气，所谓路不同不相为谋，大概就是说他和聂水瑶吧。
“可你一味的躲避，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顾云轻沉声说道。
聂水瑶红着眼睛问道：“我又能怎么办？”
“你配合我们，我们会保护你的。”顾云轻沉声说道。
聂水瑶畏惧地缩成一团，眼神犹豫着要不要相信顾云轻。
顾云轻试探性地询问道：“你还记得你给我字条吗？你让我小心谁？”
聂水瑶面色突然变得惨白，她猛烈地摇着头：“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指着门口说道：“你们快点走！”
“聂水瑶，我们是想帮你，并没有想害你。”顾云轻试图劝说道。
聂水瑶抓起枕头直接丢向他们：“走啊！”
顾云轻只好和凌墨尘无奈地离开了。
“她到底在怕什么呢？”顾云轻不解地问道。
“聂家人的态度很奇怪，聂氏集团曾经和裴灵集团走得很近，也许他们知道当年的密辛，却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凌墨尘沉声说道。
顾云轻若有所思地问道：“既然他们两家公司从前联系密切，为什么聂氏却和素灵集团一直没什么往来呢？”
“也许关键就在已经过世的裴佩身上吧。”凌墨尘沉声推测道。
顾云轻叹了一口气：“裴佩应该真的被冤枉的吧？从高楼纵身跃下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他的心里一定充满了绝望吧？”
“有勇气去死，为什么没勇气活下去，更何况他还有妻子和儿子相信他支持他。”凌墨尘微微皱眉沉声说道。
顾云轻看向车窗外，无奈地说道：“也许人总是觉得死了才是解脱。”
“他解脱了，可是却让裴环宇活得如此痛苦，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选。”凌墨尘沉声说道。
顾云轻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勇敢去面对，不离不弃。”
凌墨尘将顾云轻送到了公司，他坦然地说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判断错了，代我向裴环宇表达歉意。”
顾云轻站在公司门口愣愣地看着凌墨尘，这件事错明明不在他，可他依旧愿意承担责任。
“知道了，我会帮你转告他的。”顾云轻郑重地说道。
午休时分，裴环宇应约来餐厅，他一夜之间消瘦不少。
“你找我有什么事？”裴环宇坐到顾云轻对面，淡淡地问道。
顾云轻沉了一口气说道：“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我和墨尘都认为你父亲的确是被冤枉的，所以……墨尘让我代他向你表达歉意，对不起，当年让你父亲蒙受了不白之冤。”
裴环宇看了顾云轻半晌，眼眶里忽然闪出晶莹的泪光，但他深吸了一口气没让眼泪滑出眼眶。
“凌墨尘算个男人。”裴环宇低声说道。
顾云轻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递给裴环宇一包纸巾。
裴环宇昂起头，拼命地调整着呼吸，可多年的委屈全部在此刻涌上心头，眼泪最终不争气地掉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顾云轻看着裴环宇极力克制的眼泪，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和墨尘决定一起帮你继续调查，找到关键性证据，然后将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顾云轻认真地说道。
裴环宇捂着脸啜泣着，含泪点了点头，沙哑着嗓音说道：“多谢。”
过了段时间，裴环宇才稳定了情绪，他红着眼睛说道：“当年答应替我父亲去拜访死者家属的人，就是聂水瑶。”
“把收据交给我们的人也是她。”裴环宇低声说道。
顾云轻怔了怔：“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她不会骗我。”裴环宇说道。
顾云轻皱了皱眉头：“聂水瑶会不会也被蒙在鼓里？”
“自从我父亲去世后，聂家在房地产行业大展拳脚，并且和凌云集团攀上了关系，你让我怎么相信聂家清清白白？”裴环宇反问道。
“聂家也许是知情的，可问题的关键依旧出现在裴灵集团内部，张总毕竟是你舅舅……”顾云轻欲言又止地说道。
虽然她很不想这么说，但裴环宇的妈妈真的有庇护弟弟的嫌疑。
“她不会骗我的。”裴环宇固执地说道。
顾云轻叹了一口气：“就算你认为你舅舅与这件事无关，也需要证据证明，我们不如各自调查。”
裴环宇点了点头：“我相信他，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素灵集团，裴家也不可能东山再起。”
告别了裴环宇，顾云轻回到了公司继续处理工作，方秘书立刻迎上来：“董事长，小顾总找您很久了。”
“知道了。”顾云轻直接转向了顾明诚的办公室。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顾明诚大发雷霆：“我说了很多遍了，这里的设计要改。”
“怎么这么大火气？”顾云轻进门问道。
顾明诚沉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把人赶出去：“你们先走吧，晚点再把设计图发给我。”
设计部们的员工叹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我也不想发火的，可是聂氏的人一直在找麻烦，你看他们提出来的要求。”顾明诚没好气地说道。
顾云轻看着聂氏发过来的要求，冷哼一声：“聂氏这是故意刁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