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餐的酒二位选什么呢？”服务生记录好莫寒森点下的菜，顺带着询问道。

“葡萄酒。”莫寒森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却发现顾云轻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莫寒森冷淡地看着顾云轻：“哪里不合你的口味，你尽管可以提出来。”

顾云轻沉默半晌，笃定地说道：“你很了解曾经的我？点菜的时候都没有问过我的喜好。”

莫寒森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顾云轻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我凭什么要考虑的你的喜好，我刚才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他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

“我没这么想过。”顾云轻反感地看着莫寒森，就算她猜错了也不用这样嘲讽她吧？

莫寒森收敛起他得意的神情，伸出两根手指：“刚才算是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了。”

“知道了。”顾云轻看出来了，莫寒森只想回答他想说的，问什么问题也影响不了什么，她不如多指望这家餐厅再唤醒一些过去的记忆。

服务生很快就将菜上齐了，顾云轻一言不发地拿起筷子吃菜，既然莫寒森慷慨地请客，她可不能“辜负”了莫寒森的一片心意。

一顿饭而已，和谁吃不是吃，更何况又不用她买单。

莫寒森将顾云轻赌气的反应全都收在眼里，他的眼角却不禁带上了笑意。

服务生替顾云轻的餐杯里加入了葡萄酒，红色的液体缓缓滑落进酒杯的画面，让顾云轻猛地想起了一个恐怖的画面。

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躺在地上，身下还在不停地冒出鲜红的血液，有个小女孩一直伤心地大哭。

“不用倒了！”顾云轻脸色惨白地制止了服务生倒酒的动作，握着餐具的手不住颤抖着。

莫寒森发现情况不对，立刻伸手握住顾云轻的手腕：“你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顾云轻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鲜血……有个温柔漂亮的女人死了……小女孩在哭……”

“别想了！”莫寒森用力地捏了她一下，强行让顾云轻从回忆里抽离。

“她是谁……和我什么关系？”那个女人给顾云轻的感觉很奇怪，在她认知里那个女人既温柔又漂亮，可是她却始终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

莫寒森沉了一口气：“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说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我母亲的好朋友。”

顾云轻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寒森，可是她分明记得那个女人亲昵地叫她小名。

“也是你的亲生母亲。”莫寒森伸手将杯子拿起来，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为什么会死？那时候我应该还很小吧？”顾云轻眼睛里泛着泪光。

虽然并不记得她的母亲了……可是她却能感受到那个小女孩的悲伤，忍不住心痛。

“据我所知她是自杀，当时你只有五岁，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莫寒森慷慨地额外回答了顾云轻一个问题。

顾云轻擦了擦眼泪，没想到她竟然早早地就失去了她的母亲，难怪她失踪了这么久连个主动找她的人都没有，家里人应该都不在了吧……

莫寒森盯着顾云轻，他其实也有很多问题想问顾云轻，但是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对不起，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顾云轻仓惶地站起身逃离了餐厅，抑制不住的悲伤像狂风暴雨一样向她奔袭而来，她需要找一个地方慢慢消化它们。

莫寒森背靠在椅背上，看到顾云轻恐惧悲伤，他的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畅快，反而有些不忍心。

有些痛苦，何必经历第二次呢？

一夜过去……

凌简宁和凌简安一大早醒来就蹲守在门口等着顾云轻出现，连佣人端来早饭也不肯吃。

凌墨尘赶在昨天夜里出差回到了家，他才一天没见到两个宝贝，怎么又不吃饭了。

“简宁、简安，为什么不吃早饭？”凌墨尘陪他们一起守在门口轻声询问道。

“爸比，我们在等顾阿姨，她会给我们带好吃的。”一提到顾云轻，凌简宁就高兴地手舞足蹈。

凌简安牵着妹妹的手，眼睛也一直盯着门外，生怕错过了顾云轻。

“顾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你们先吃早饭，边吃边等好不好？”凌墨尘拍了拍手，示意两个孩子钻进他怀里，抱着他们去吃早饭。

凌简安犹豫地看了看凌墨尘，又看了看门口，半天没挪动脚步。

“爸比，顾阿姨肯定马上就来了，万一我们吃了早饭，就吃不下顾阿姨做的饭了。”凌简宁继续和哥哥坚守在门口，残忍地拒绝了凌墨尘的怀抱。

沈知夏见凌墨尘没有劝动两个孩子，也从餐厅里跟了过来：“简安、简宁快过来吃早餐。”

“妈咪，我们想吃顾阿姨做的早餐。”凌简宁眨了眨她水汪汪的眼睛说道。

沈知夏脸色难看但碍于凌墨尘在场没有发作：“她今天也许不来了，顾医生每天都很忙的，医院里很多病人在等着她呢！”

凌简安鼓起嘴有些不高兴，顾阿姨一定会来的。

“妈咪，我们可不可以再等顾阿姨一会儿啊？”凌简宁拽着衣角请求道，她是真的很想顾云轻。

沈知夏直接将凌简安抱在怀里：“别等了，先吃饭吧。”一个顾云轻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在意的。

“简宁，爸比抱你去吃早餐，顾阿姨可能中午来看你们。”凌墨尘伸手抱起了凌简宁，转身就要往餐厅走。

凌简安不安分地在沈知夏的怀里挣扎，想要脱离她的怀抱，小腿不停地扑腾踢了沈知夏好多脚。

“简安！”沈知夏语气变得犀利，她好心抱他去吃早饭，他竟然还这么不老实。

凌简安被吼了一声，停止了剧烈的挣扎，却伸手一直指着门外。

“爸比！门外是不是有声音，是不是顾阿姨来了？”简宁挥舞着小手跟着指向门外，哥哥一定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凌墨尘拗不过他们两个，只好抱着简宁说道：“那我们出去看看，如果不是顾医生你们两个就乖乖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