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出资培养年轻医生我没意见，但怎么留住人才，避免人才流失？”凌墨尘目光犀利地问道。
顾云轻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一份协议放在凌墨尘的办公桌上：“参与国外进修项目的医生必须和医院签订协议，进修后回国在本医院工作期满十年，否则自行支付进修费用，并且支付违约金。”
凌墨尘愣了愣，没想到顾云轻还留有后手，他拿过协议仔细阅读了一遍：“四年国外进修换十年绑定劳务合同，你倒是不吃亏。”
“毕竟是针对年轻医生的进修项目，培训期比较长。”顾云轻笑着说道。
“协议给律师看过了吗？”凌墨尘问道。
顾云轻点了点头：“这份协议就是律师帮我草拟的，你觉得怎么样？”
凌墨尘将协议推到顾云轻的面前：“逻辑严密，没什么问题。”
“那……凌总的意见是？”顾云轻笑着问道。
凌墨尘瞥了顾云轻一眼，没想到她是真的有备而来，他故意刁难道：“计划不错，但对我有什么利益呢？”
“我刚刚说过了，这笔钱算你的投资。”顾云轻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可我不缺你医院分红的那些钱，换言之，我没有必须要投资的必要。”凌墨尘从容地说道。
顾云轻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看着凌墨尘思考着该怎么说服他。
凌墨尘撑着下巴认真地与顾云轻对视，淡笑着等待着她的答案，他可以额外给她一个撒娇换取投资的机会。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新的投资方向。”顾云轻思考了半晌说道。
凌墨尘饶有兴致地看着顾云轻说道：“什么投资方向？”
“医药器械。”顾云轻认真地说道：“莫氏现在正在抢占市场占有率，你就甘心让医药行业让他一家独占吗？”
凌墨尘哑然失笑：“莫寒森一直低价供应杏林医院，你还要这么坑他？”
顾云轻耸了耸肩膀说道：“现在是我们两个在谈生意，我和他的合作与你无关。”
“他比我了解医药行业，我并没有把握能从他那儿分一杯羹。”凌墨尘坦诚地说道。
莫寒森的生意在医药界做的风生水起，早就引起了其他几家大公司的注意，但他们都只是持观望状态，没有真的有人敢和他在这个领域竞争。
“不一定要竞争，合作也是手段。”顾云轻信誓旦旦地说道。
凌墨尘皱了皱眉头，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让我和莫寒森合作？”
“我可以帮你促成这件事。”顾云轻认真地说道：“报酬就是我刚刚提到了额外两个名额。”
凌墨尘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盘算着他和莫寒森合作的可能性：“莫寒森为什么会答应和别人合作呢？”
顾云轻动了动嘴唇，然后笑着说道：“你别想套我的话，然后私下去谈合作。”
凌墨尘笑了笑：“你如果真的帮我和莫寒森谈成了，别说是添两个名额，再翻一倍都可以。”
“那倒不用，我只需要额外两个名额。”顾云轻笑着说道：“你这算答应我了是吗？可不能反悔了！”
“不反悔，你可以打开录音我再说一遍。”凌墨尘无奈地说道。
顾云轻毫不客气地打开手机按下了录音键：“凌总，请吧。”
“如果顾云轻帮我达成了与莫氏的合作，我愿意负责额外两个医院外派培训的一切费用。”凌墨尘郑重地说道。
顾云轻关掉录音抿着唇偷笑道：“凌总大气。”
凌墨尘皱了皱眉头：“还没促成合作，你别谢得太早了。”
“其实莫寒森已经把合同准备好了。”顾云轻捂着嘴继续笑道。
凌墨尘看着顾云轻缓缓地把合同拿出来的时候脸都黑了，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自己老婆给摆了一道。
“这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真实目的，给莫寒森当说客。”凌墨尘不悦地沉声说道。
顾云轻还在因为自己的小心计而沾沾自喜：“差不多吧，我个人认为还是医院外派培训的事更重要一些。”
“哼。”凌墨尘冷哼一声，仔细看着莫寒森草拟的合同：“帮着外人来算计你男人，顾云轻你可真行！”
顾云轻眨了眨眼睛说道：“是你教我不要把底牌先亮出来的，我只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莫寒森是怎么找上你的？”凌墨尘不悦地追问道：“他干嘛不直接来找我？”
顾云轻勾了勾唇角回答道：“因为他原本想合作的人就是我，而不是你啊。”
凌墨尘抬眸看向顾云轻：“他和你合作有什么意义？”
“秘密。”顾云轻淡淡地回答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份合同是我让给你的就好了。”
凌墨尘狐疑地盯着顾云轻看：“不说清楚了，我是不会和莫寒森合作的。”
顾云轻知道凌墨尘没有开玩笑，只好坦白道：“他猜到顾氏珠宝停业和你有关了，也猜到你想把顾氏还到我手里，所以他是想要和顾氏合作。”
“莫寒森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凌墨尘冷哼一声：“表面带你试水，背后图谋珠宝行业。”
顾云轻握住凌墨尘的手笑着说道：“所以我把合作让给你了啊，我可没心思和他在商业上斗智斗勇。”
“得了便宜还卖乖。”凌墨尘沉声说道：“他竟然也同意了？”
顾云轻抿着嘴唇笑了笑：“我说我不打算接手顾氏，他没别的选择了。”
“他怎么不和叶氏合作？他们不是要变成一家人了吗？”凌墨尘疑惑地问道。
“看着就差一步，实际上间隔了十万八千里。”顾云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从他和叶安然最近走得比较亲密之后，叶家人就对他不太友好了。”
“活该。”凌墨尘毫不留情面地说道，如果以后他有一个像莫寒森这样的未来女婿，他肯定也不会友好相待的。
顾云轻手指敲了敲办公桌，将话题重新扯了回来：“所以你到底签不签？”
“当然签。”凌墨尘已经确认了合同细则，他只需要投资即可，其他的琐碎事都由莫寒森去代劳，简直不能再省心省力。
顾云轻立即笑逐颜开：“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没忘，不会赖账的。”凌墨尘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