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救济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屋子里亮着橘黄的灯光,倒映出一个拿着东西到处挥舞的身影。
听见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米拉神情慌张的将魔棒丢到椅子底下。
“大哥哥你回来啦~”
林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刚刚在玩什么?”
“没玩什么!”
扫描了一眼大厅,他一眼就发现了地板上的诅咒物‘奥雷西斯的命令’。
没有戳破她,林风无奈的说道:“我去洗澡了,你也别玩了,早点去睡觉吧。”
米拉:“嗯嗯!”
洗漱好出来,地板上的诅咒物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了一眼旁边亮得耀眼的教堂,林风熄掉灯光,回到房间里。
窗帘微微吹拂,在投射进来的皎洁光芒中,一根竖起来的被子静静依靠在床边的角落里。
看来皇宫的礼仪师也改不了她这个习惯了啊。
“米拉睡着了吗?”
“已经睡着啦!”
林风无奈一笑,上前拉上了窗帘。
“那就快点睡吧,晚安。”
“晚安~”
但是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一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准备入睡的林风,突然又听见了米拉的呼唤。
只见她从卷起来的被子里钻出一颗脑袋,有点难受的说道:“大哥哥,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疲倦的林风立马清醒,连忙坐起身问道:“哪里不舒服?”
“肚子~”
“让我看看!”
米拉从被子里爬出来,盘腿坐下,然后掀开了自己的衣服,把圆滚滚的肚皮亮出来。
但是林风却看见,她裤腿上有一道显眼的血迹。
“大哥哥你看,就是肚子这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晚饭吃太多了?”
米拉满脸天真的抬起头,让他不知所措。
最后,他连忙起身去教堂把薇薇安找了过来。
“米拉已经长大了,你长点心吧。”
骂完他之后,薇薇安蹲下身,将一条围巾系在她脖子上。
“刚才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不要着凉,不然有你好受的。”
米拉啃着手指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女孩子好麻烦啊,我要当男孩子~”
“哎哟!”
薇薇安敲了一下她脑袋,然后将她推回屋子里去。
“快点回去睡觉吧,记住多盖一点被子。”
“哦~”
看着她蹬蹬蹬的跑上楼,薇薇安抱起手臂。
“米拉就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你所谓的办法,到底是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林风默默看着远处,“无非就是合成生命的修复仪式,不当只有灵教团研究人体,最初开展这种实验的,可是那些人人喊打的亡灵法师。”
“他们曾经极其荒唐的给亡灵注入无辜的灵魂,还正式宣布创造了一个新的种族-亡灵,结果彻底将神殿惹恼,被硬生生拆分成了三个派系苟延残喘,分别是-生命(尸体),灵魂(灵体),暗影(毁灭),我明天就去拜访他们。”
大厅里沉默了下去。
“你好像不奇怪米拉是合成生命啊...”
林风转过头,看见了一抹慌张的神情。
薇薇安强行镇定住脸色,撇过头。
“算你有一点本事,找到办法后尽快和我们联系,洛嘉很担心米拉。”
说完后,她转身踏出屋子,“我过去睡觉了。”
“薇薇安。”林风突然叫住了她。
“嗯?”离去的背影停住。
“以后你打算作出什么决定时,请一定要想想我们。”
“你在说什么混话,还没醒酒吗?”薇薇安转过身,非常不客气的看着自己。
“脑袋好像还是有点晕。”林风笑了笑。
“那就快点去睡觉,如果睡不着我可以帮你。”
“嗯,晚安...”
房门缓缓关闭,他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的消失。
薇薇安是灵教团的人...
当这个怀疑在心里头升起,并且抓住她数次马脚后,越来越难以帮她辩解了。
她关切大家,看护姬月,照顾米拉,这些事情都不是假的,但正因为是这样,他所以才这样痛彻心扉。
背叛的滋味,入骨入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奥菲里娜曾经就这样做过一次。
为了不让他当选外神容器,她和维尼克配合,一记重创就将他击沉到了海底,将他的世界颠覆得面目全非。
一想到那些事情,今晚本身就受到一些影响的意志开始动摇,圣能池剧烈颤动。
察觉到宿主的精神出现状况,‘无目者之触’顿时全力反抗,生长出触须,从边缘钻出,拼命的想将松垮下来的封印手套解开。
“不要紧的,到时候她如果真的作出了什么不好的打算,就将她打晕,丢到神殿下层和奥菲里娜作伴。”
林风仰起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随后目光收聚,溃散的银色光芒重新凝结起来,比以前更加耀眼。
“还有你也是,这辈子都不要想在这个世界出来了,我死之前如果还找不到解决你们的办法,一定会打开星空之门,拉你去星空陪葬的。”
林风冷冷看着手套里的触须哀嚎着被净化。
将手上的灰烬甩干净,他回到了房间。
多卷了一层被子的米拉伸出了脑袋。
“大哥哥,我困了~”
“快睡觉吧,我也困了。”
“那晚安~”
“嗯,晚安。”
第二天醒来,照常去神殿报道。
“图书馆解锁了,你有空的话,今天就可以去请教那里的神官怎么容纳新符文了。”
正在看着报告的汤维执事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哦。”林风点点头,身体一动不动。
“还有事?”
“昨晚我清理了一名邪教徒。”
“嗯,我现在看的就是精灵交上来的报告。”
执事扬了扬手上的纸张,“波利的父母控告你谋杀,你怎么看?”
林风撇开目光,“我只是释放了一个已经死掉的躯壳而已。”
“那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的年轻人,让他清醒几天就好了,或许会消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啊...人迟早都要振作起来的。”
执事看了眼桌上的相框,眼神有一些怀念。
“算了,这种事情你心里有决断就行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