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会了,薛队,我不是怀疑你,而是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个我自然也知道,对方将我的车辆伪装成作案工具,而且杨建柏死时我不小心当了替罪羊,我就知道了,不过...”薛阳的话还没说完,脑袋灵光乍现,突然也想到一个可能。
“对啊,难怪我总感觉最近好像什么事都慢对方一步。”
他直勾勾盯着程冰,“你是说,我被人监听了?”
程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您最近手机有没有离开过身边?”
手机?离开身边?当然有,薛阳立马小声回答道“我被督查组调查的时候手机被没收过。”
程冰摇头“不对,应该更早。”
薛阳又想到在对面的宾馆里,被人迷晕,也不对,还应该更早。那就是处理拐卖案的时候昏迷了一段时间。
“是不是我受伤的时候,那段时间我昏迷了,手机别人拿着。”
程冰嗯声“很有这个可能。”
薛阳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程冰转身离开办公室,不一会又折回,手里拿了一个工具包,让薛阳不要发出声音。
她从工具包中取出一个小螺丝刀,将薛阳的手机外壳拆下,“咦,没有,手机里很干净,没有发现有监听设备。”
“那会不会不在手机里,而在这件办公室?”薛阳小声问道。
程冰继续从工具包中取出一个微型声波探测器,对着办公室每一个角落检查。
当查到办公桌地下时有了反应,薛阳伸手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塑料物件,程冰对着黑色物品再次扫描,探测器反应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程冰惊讶的问道。
“应该问是谁放的。”薛阳将黑色监听设备拿在手上,对着程冰耳语道。
“把它销毁?”
薛阳想了想,摇头道“把它保存起来,也许还有用。”
程冰又从工具包中拿出一卷锡纸,将监听器包裹好,又放在一个茶杯中,盖上杯盖。
“好了,对方听不到了。”
薛阳问道“能查到监听信号来源么?”
“我得拿监听器去分析一下,看看功率和信号源,应该能逆向找到监听者的位置。”
“好,你马上去办,不过还是要保密。”虽然找到了监听设备,但薛阳还是对内部产生怀疑,也许正是内部人员安放的。
程冰走后,薛阳一个人呆坐,孤独和无助感再次袭来,这几件案子让他特别被动,他感觉自己正一步步的钻进别人设计好的局内,对手若隐若现,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强烈的挫败感让他急于寻求帮助,可他该找谁呢?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郑星强的自首,无疑也是故意为之,但他既然敢来自首,那不如我将计就计。
他再次来到关押郑星强的审讯室,室内的人正百无聊赖的闭目养神,看到薛阳进来,睁开眼镜说道“还要提审么?想问什么,继续吧。”
薛阳径直走到他的座位前,拿出一份资料“把字签了。”
“这是什么?”郑星强看着首页写到“保释单”三个大字,不可思议的看着薛阳,“你?”
“把字签了,你就可以走了。”薛阳沉声说道。
“你要放了我?为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想留下?”薛阳反问道。
“我想知道原因。”
薛阳把笔放在他面前“你也是学法律出生,应该知道,你所说的这些即便真的成立,也给你定不了什么罪,既然都是意外,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再说了,你是我师父的唯一儿子,这也算我还他老人家一个人情。”
“你?”郑星强没有表现的高兴,而是惊讶,他来自首都是自己计划好的,原本打算自首,然后在法庭上再出示自己不在场证明,用以挑战法律的漏洞,可薛阳的举动却打乱他的计划,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别磨磨唧唧了,签字吧!”
郑星强无奈只好签字“你这样算是私自把我释放吧?就不怕担责任?”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事,如果有责任,我自然会承担。”说完,将郑星强的个人物品一并交给他,不过郑却并没有伸手接过。
“
拿着啊,怕什么?”郑星强只好接过。
薛阳将他送到大门外,郑星强实在压不住心里的疑惑回头嚷道“你就不想问我些什么?”
“我有你的电话,随时可以找到你,不过近期还是不要离开本地,方便我随时找到你。”
“那这几件案子呢?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结案?”
“不然呢?有你这个人证,但没有物证,就算立案也很难有个结果,还不如就这样直接递交上去。”
郑星强沉默,不再言语,低着头走出刑警队大门,本想来个华丽登场,结果却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觉郁闷。
他沿着马路一直走到一个拐角,将刚才薛阳交给他的私人物品拿出一一检查,还好,没有异常,手机里也没装跟踪设备和软件,衣服里也没有放其他东西。
这让他更加疑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出租车在马路上转了几个圈,郑星强下车,四处张望走到另外一个路口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天明山度假村。
师良坐在摇椅上欣赏着风景,看到郑星强前来,并没觉得意外,而是缓缓开口道“登场华丽不?”
郑星强没有搭理师良,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师良调侃道“感觉很郁闷吧?”
“你?你是不是早猜到了?”郑星强疑惑的看着眼前戴眼镜的师良。
“你呀,在国外待久了,不了解国内的情况,也不了解薛阳。”师良拿起茶壶给郑星强又满上,“他是把你放了?还是没相信你的自首?”
“他信了,也放了我?”
师良停下手里的茶壶,顿了一下“哦?那你觉得他可信么?”
“可恨!”郑星强再次将茶喝干,冷静开口道“不过,应该可信。”
“说说看。”
“他说是还我父亲的人情。”
“呵呵,人情?也对,他的确是个将情面的人,不过,我还是不信任他。”
郑星强憋闷,而师良却开口笑道,“算了,本来也没打算你会有什么结果,还是按原来的计划把剩下的事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