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剩下的案卷中又发现闻佳佳的名字，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代理人那边的，而是做为事务所实习生出现在卷宗资料里。

在事务所实习过？这个闻佳佳有些不简单。

薛阳把自己的疑惑告诉程冰，让她去系统里查找闻佳佳的个人信息。

可输入身份证号后，薛阳和程冰都傻眼了，系统显示被查询人闻佳佳已于三年前死亡。

“怎么可能？死了？不可能，我去年还在赵云飞的别墅里见过她，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薛阳仔细辨认户籍系统中闻佳佳的照片，不过身份证的照片拍摄较早，应该是学生时期的照片，和薛阳记忆里的闻佳佳本人有些出入。现在的女生都喜欢化妆，有的化妆技术高超的连自己的父母都能骗过。

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薛阳记得她的妆容并不像普通白领那样朴素，只比浓妆艳抹要好一些，所以薛阳也不敢肯定二者就是同一个人。

“怎么样？薛队，这个闻佳佳你见过，是不是同一个人？”程冰问道。

“有些相似，眼睛大，双眼皮，皮肤都挺白的，都是长头发。”

闻言，程冰无语“薛队，你走大街上看看，你说的这些特点大街上哪个女孩不是这样？细节，有没有什么细节的？”

“这么久哪儿记得那么多，再说了，户籍上闻佳佳已经死亡，本身就有问题，就算二者是同一个人，那也是要调查清楚的。”

“你这样，先不要打草惊蛇，这里面不是有闻佳佳户籍资料么？还好，是在省内，离这里不远，你现在就去她的老家走一趟，看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再问问死亡原因是什么？探探她家里人的口风，切记，千万别一上来就说在我们这发现闻佳佳的事...不，这件事一定要对闻佳佳家人保密。”

程冰不解“这又为什么？”

薛阳沉声“户籍资料不会有错，闻佳佳的死亡信息必定是她家人给上报的，那他们家人一定认定闻佳佳已死，不管她的死亡是真是假，都不要打扰她家人，这是其一，第二就

是万一闻佳佳有嫌疑，我们也要秘密调查，如果被她家人知道了，很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调查计划。”

“可是就这么突兀的去她家里问这些，她家人不会起疑心？”

“你就不会想个借口？好歹也干刑侦好几年了，这也要我教你？”说罢，一个白眼赐给程冰。

程冰当即领命开始调查，薛阳则一个人独自查阅这些案卷。

闻佳佳？？？这个女人在这些案件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她又为什么会以一个死人的身份出现？杨建柏的律师事务所对这些是否知情？事务所里其他律师难道没注意到做为被告的当事人死了这么多么？

一个个问号出现，让薛阳深感压力。

可惜，吴大海处长带程冰前往事务所后就和黄斌一起回厅里汇报结果去了，否则还真可以和他聊聊，这个省刑侦总队的处长，别看平时处处老好人，谁都不得罪，但他业务能力也不弱。之前薛阳就自己的问题只是和他提出了一点想法，吴大海就顺着这个思路把薛阳的罪名给洗脱了，而且细节把握的很准。确实让薛阳有些刮目相看，这些省里的官老爷，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可现在居然没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薛阳又想起了于正阳这个老朋友，平时他才是薛阳最愿意倾吐的对象，可现在这个老朋友又在干什么呢？

昨天晚上一席话，让薛阳三观有些震碎，也给于正阳蒙上一层神秘面纱，原以为老朋友只是饱经沧桑，但初心不改，可现在看来，这个老朋友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就算他不是自己口中的那一类人，也必定和那些人关系密切。

薛阳又回想起昨天晚上于正阳最后说过一句话，“仔细回想一下这些年你处理的那些案件，你就会有所发现，很多案件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薛阳喃喃自语“这些年的案件？闻佳佳就出现在去年的案件上，他们有什么联系么？”薛阳不得其解，打算梳理一下闻佳佳出现过的赵云飞一案。

去年的这起案件薛阳记忆深刻，恍如昨天，案件中的疑点，薛阳也记录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翻

开随身的小本本，赵云飞一案结案后，薛阳就罗列了几处疑点，不过这些疑点并不妨碍结案，加上后来工作忙就把这些忽略了，如今翻看起来，一点都不陌生。

疑点一：就是“最美”私人会所幕后老板，薛阳当时只知道这个幕后老板能量很大，对警方的动作也了如指掌，但到底是谁，至今都没有一个结论。

疑点二：就是凶手刘跃飞了，法慧寺老和尚说那本《十八泥犁经》并不是他庙里的，而刘跃飞却说就是在寺庙里看到的，那么应该是有人故意让他看见。这个神秘人是否存在，也是个问号。

疑点三：还是刘跃飞，他的自首让薛阳有一些挫败感，就好像蓄力准备攻击，结果对手直接投降了，自己一身力气无处发泄的感觉，刘跃飞的作案计划还算缜密，这么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真心要想逃脱，警方还是会费一番功夫，可他的自首太过直接和突兀，不太正常。

疑点四：依然是刘跃飞，他自首的时候说过自己的“先驱者”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先驱者”指的又是什么？和于正阳说的是一回事么？

薛阳在这四处疑点又重新打上一个个问号。

“最美”私人会所，不太好调查，薛阳打算日后有机会再说。

刘跃飞去年被判决死刑，还好是缓期两年执行，按照法律如果刑期内表现良好，两年之后可以减刑为无期徒刑，死刑将会被减免。

还好，他还活着，那就先从刘跃飞入手。

薛阳驱车来到位于郊区的监狱，出示证件给值班民警后，值班民警问道“哦您就是薛队长啊？久仰大名。您今天来是想提审谁？”

看到对方认识自己，薛阳一脸微笑的说道“哦你好，我想来提审刘跃飞，麻烦你了！”

当听到薛阳喊出提审人的名字后，值班民警脸色大变“谁，谁？您是说刘跃飞？”

薛阳心里突然生出不详预感“嗯，不错，就是刘跃飞，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值班民警叹口气，缓缓说道“薛队长，刘跃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