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姬又是嬉皮笑脸地出现在一身黑衣的鲜衣面前，他伸出手拦住她：“鲜衣姑娘，见到老熟人就这么冷漠吗？”

“不认识。”就好像，真的从未认识，他就是来攀关系的无赖，又好像就是他做的一场梦。

鲜衣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打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司姬不甘心地跟在她身后，“鲜衣姑娘，你当真忘了我吗，当初我们在北和打过几次交道的，我是司姬啊……”

鲜衣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司家公子，就是北和姜城的五大家族之一被灭了族的司家，司姬公子？”

司姬的声音有些颤抖，苦涩地笑笑：“是……是被灭了族的，以谋逆之罪，你可想起我了？”

鲜衣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道：“嗯，我们俨灵不管你们北和的事，你安生点这条命可以姑且留住。不过也好在我不是你们北和子民，不然我可就把你的人头拿过去换赏钱了。”

“你……你竟也说玩笑……”司姬的笑容也掩饰他的慌乱。

“我从不说玩笑。”确实没有玩笑的语气。

司姬落寞地看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可能他就是打动不了这样铁石一般的心吧，可能她就是他的过眼云烟，求不来的从始至终。

不远处的宋相君见是这副光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司姬，你远比我想象的要固执，一味碰上刀口又何必？”

他扶住面色苍白的司姬，神色凝重地说道：“鲜衣姑娘说起话来还是半分情面不留，人心都是肉血长成的，是会痛的。”

司姬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司姬，你我是兄弟，我见不得你这般委屈？我见不得她这盛气凌人的模样。”

鲜衣抽出长剑架到宋相君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既然这么痛苦，不如一命呜呼来的痛快。”

司姬夹在中间也颇为为难，双手握着长剑，鲜血汩汩：“相君今日说话多有得罪，我代他赔礼，你莫要生气，收回去好不好？”

“司姬！”相君有些生气。

“相君，你今日是怎么了，你平日里不都是温柔有礼的吗，你今日是怎么了？”司姬也有些生气。

宋相君冷笑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一步，道：“我还能怎么，我怕她又给你一剑，我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受了欺负……司姬，你让我省省心吧……”

那句又给他一剑倒也触动了鲜衣的心弦，不知不觉她松开了手，咬了咬牙：“我记起来，我对你是有亏欠的。”

“没事的，也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自责，真要自责你就多想想我就好了。”司姬将血淋淋的手藏到身后，又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宋相君无奈地看着他，想着他大概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管不了了，“司姬，我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

宋相君拂袖离去，司姬低下头暗暗道了一句对不起。

“他生你的气了，你应该听他的话。”鲜衣的语气温和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