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病倒了,我来得及,也没有去探望。”肖宇笑着说,
“都是我不孝,让娘担忧了。”克罗自责道。
“孝不孝的可不是你说了算,你有时间在这里感叹,还不如快点回去报个平安,让你娘也好放下心来。”肖宇道。
克罗点头,突然他想起了还没有踪迹的梅芙,不由慌张道:“肖大哥等等,我还有一个朋友,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朋友?谁?布雷也来了吗?”肖宇好奇问道。
“布雷没来,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克罗于是将之前的事情简要为肖宇讲了一遍。
肖宇闻言笑了,直到克罗这是对人家动了情,看着克罗担忧的神情,肖宇神识骚动,但方圆数十里内,并没有落单的女子。
随后肖宇想了想,道:“这附近并没有你说的那个女子,如果那个梅芙没有事,这几天时间想必已经回去了,你也就不要担心了。”
至于还有一种可能,肖宇没有说,想必说了克罗也不会相信。
克罗点头,尽管他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天,但他知道时间并不短。
“可我并不知道梅芙的住处。”克罗有些颓丧的道。
“以后有缘会再见的。”肖宇安慰,其实他可以搜索克罗的记忆得到梅芙的样貌,然后神识搜索整个神恩大陆,很容易就能找到梅芙的踪迹,但肖宇并不会这样做,毕竟克罗和它是朋友,窥探朋友的思想实在有些不怎么仁义,况且,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强求就可以得到的,还是要靠两人的缘分,不然,不仅是空欢喜一场,还能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痛。
“走吧!”肖宇招呼了克罗一声,带着克罗消失在魔兽森林。
芙兰帝国杜莫城。
经过一个多月的战争,托比亚帝国进入芙兰帝国的大军已经占领了这座进入腹地的城市。
杜莫城中,被战火点燃的房屋还没有熄灭,漆黑的浓烟袅袅升入天际,破败的城主府,戴甲的军士来往穿梭,正在缉拿每一个城主府中的人。
一身银盔银铠的离侗在几位将军的拥簇中龙行虎步的进入城主府。
城主府的广场上,已经跪了一大片原城主府的人,作为丧家之犬的他们,畏畏缩缩的跪倒在地,伏着身子,等候着属于他们的宣判。
离侗来到城主府众人前,低头看着这群俘虏。
“殿下,杜莫城城主已经逃走,在这里的都是他的家眷和城主府的佣人。”负责搜索城主府的副将上前向离侗禀报道。
离侗轻嗯了一声,挥手道:“将他们押下去吧!”
说完,离侗领着人绕过这群俘虏,走进了城主大厅。
挥手屏退了大厅中的守卫,这才和几位将军依次坐下。
“人找到了吗?”离侗沉声问道。
“已经将其活捉,正在带回来的路上。”其中一位将领应声道。
“很好,立刻传消息到火龙佣兵团,让他们立刻行动,否则——哼!”离侗冷哼道。
“是!”
沉默一会儿,离侗又问:“催粮的事情怎么样了?”
“昨日帝都传来消息,陛下为了粮食的事情已经焦头难额。”
“杜邦帝国与光明帝国那边也因此减缓了攻势,缺少粮食的他们恐怕很快就会失去斗志。”
“派人联系在杜邦帝国和光明帝国的主将,在朝廷粮食没有下拨之前暂时按兵不动,我让让父王强行征粮。”离侗目露精光道。
“殿下,帝都有消息说,国师出现了。”
离侗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哼道:“国师又怎样?难道他还能凭空变出粮食来。”停顿了一下,离侗又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吩咐下去,尽量不要露出马脚。”
“殿下,国师的存在必然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国师一日不除,我们的计划恐怕——”一人担忧道。
“放心,国师并不在乎帝国之事,等我们大事一成,国师自然为转而支持我们。”
离侗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他所想的可不仅仅是问鼎帝国那么简单。
托比亚帝国帝都。
肖宇与克罗在东城贫民窟显出身形,略微打量四周,人烟萧条,比之上次更加寂静。
肖宇选择出现的地点距离克罗的家还有一不长一段距离,之所以没有直接回到克罗的家里,是考虑到因为担心克罗而病倒的他的母亲。
行走在这条有些破败的街道上,前前后后空空荡荡,无一道人影。
突兀的,一道微弱的哭声从一间屋内传出,听声音十分稚嫩,想必还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孩儿。
“是鲍尔那小子。”
克罗显然认识发出哭声的那个孩子,他快步的向着屋中走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破旧的房屋并没有房门,只有一块破烂的粗布稍稍遮掩着。掀开布帘,克罗急匆匆的跑进屋内,肖宇跟随着克罗的脚步进入房间。
刚踏入房间,一股恶臭
袭来,肖宇不适应的在鼻子前扇了扇,将那个恶臭驱赶开去。
神力的作用确实挺强大的,几乎很轻易的就将房间中那股难闻的气味给驱除了,觉得好受些的肖宇这才追上克罗的步伐。
简陋的屋内并没有太多的陈设,外间或许是客厅,却只有简单的两把随意拼凑的小凳子。内屋与客厅之间有一层由各种奇形怪状的木板隔开,留了一道只供一人通过的小门,随着肖宇将布帘掀开,一股威风从屋外灌了进来,吹动着隔板吱吱作响,直到肖宇放下布帘,声音才渐渐平息。
克罗自进入内屋之后便在没了声音,这让原本打算就在屋外等候他的肖宇略感好奇。
向着内屋走了几步,肖宇就站在内屋的门口。
内屋有些昏暗,但肖宇的眼睛却能将内屋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屋内,一张由木板和石头搭建的床几乎占据了整个内屋,床的一侧有一条只够两人并肩同行的过道,此时,克罗正坐在木板搭成的床上,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约莫三四岁大小的孩子,想必他就是克罗口中那个叫做鲍尔的小孩儿了。
在床上,还躺着一人,身体上盖着满是补丁的被褥,那人的脸被克罗遮挡,以至于肖宇看不见他的容貌。
克罗和鲍尔坐在床边,克罗用一双粗壮的手轻轻的搂着鲍尔弱小的肩膀,两人的目光似乎都停留在躺在床上的那人身上。
“需不需要帮忙?”
屋内沉闷的气氛让肖宇心中稍稍有些不太好受,他抿了抿嘴唇,终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听见肖宇的声音,克罗和鲍尔一同回过头来,克罗对着肖宇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落寞。
而鲍尔,那张原本应该是稚嫩的脸上,却充满了对世界的冷漠,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中还有着一汪汪的泪水。
随着两人的转身,肖宇总算看清了床上那人的面貌,只见床上那人只有一双手和脑袋露在外面,那双手干瘪着,流着令人作呕的黑水,那张脸深深的凹陷,已经难以看清她身前容貌。
在见到床上那人之后,肖宇总算明白弥漫在房间中的恶臭从何而来,原来是这位已经死去多时的妇人的尸体腐烂产生的气味,想必她就是鲍尔的亲人了。
肖宇也算是杀过人的,可看着这样一位妇人的尸体,他的心中还是产生一股悲凉。
“节哀!”肖宇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两个字了。
克罗叹息一声,一言不发。
“还是找个地方现将她埋了吧!”肖宇提了一个建议,克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