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堂就像是没有听到苏然的话一般,一直抓紧她的手腕,直到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才松了手。
林宇堂腿长脚长,这走路的步伐又大又迅猛,苏然在后头几乎是小跑才能跟的上。
林宇堂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而苏然却没来得及停住脚步,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都撞入了林宇堂的怀里。
苏然有些微愣,他的胸膛竟然很温暖,他的气味明明和方煜城不同,身材相仿,但气质也并不同,可为何,在他的怀里,竟然会有一丝抱着方煜城的错觉。
林宇堂将苏然从怀里推出,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稍微抬了抬眉眼,那浑厚的声音便在头顶上出现:“你这投怀送抱有点假了吧。”
苏然急忙从林宇堂的怀里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火辣辣:“你说什么,还不是你走的太快了。”
见林宇堂一直盯着自己,苏然有些许不安,这在他怀中,又不是自己故意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苏然一脸不耐,急忙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快说,没事的话我还要吃饭。”
林宇堂见苏然的语气里夹带着不耐烦,心情更是落到了谷底,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有些铁青,似乎冰冷得写上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刚才,在餐厅的时候,好像听到你说林宇堂这种货色我看不上,也不屑。是吗?”林宇堂凌厉的目光直击苏然,苏然完全无处可躲,只能迎难而上。
让苏然没有想到的是,林宇堂竟一字不差地说出了自己在那女人耳边的话。
苏然笑了,并没有闪躲他的目光,而是抬起头,应对着他的目光:“是啊,既然你听到了,又何必再重复一次,让自己不堪呢。”
林宇堂眉角一挑:“让我不堪?你认为你一个不过有些姿色的女子不爱我这副面孔身材和能力,我会有落差?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喜欢我的女人很多,只是我不在乎。”
心里从学生时代以来,就只住着一个女人,只不过她却终究被自己给弄丢了,这心里不可能再容下另外一个女人。即使心里确实在意她所说的话,但那又如何,只不过是因为她那和苏然相似的眉眼罢了。
苏然心里有些生气,将自己红肿的手腕伸在他的面前:“那你用这么大力抓我是干嘛?我得罪你了?还有,喜欢你的女人是很多,那麻烦你,别让她们来找我麻烦,你的事情与我没干系,我没空替你处理这些破事。”
实在是不想继续和林宇堂两个人单独相处了,实在是太太太不舒服了。
林宇堂又重新抓住了苏然那红肿的手,一用力,便听到了她的吃痛的声音。
“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苏然的脸都痛得快皱到了一起。
林宇堂感觉自己的肺似乎要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气炸了,先是胁迫要和自己结婚,接连便是撇清关系,完全不懂她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呵,你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么,这对我没有用。你当我的助理,就该有意识,除了工作,私底下,也要处理好,包括莺莺燕燕,懂吗?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就滚,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了碍眼。”
林宇堂的声音让人仿佛处于冰窖之中,加上他那深潭一般的眼眸,苏然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告诉自己不能退缩,不能在他强大的气势和威力下失去支撑的力气。
“让我滚?你让我滚,我就滚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林宇堂,你该知道的,如果我没有留有一手,我敢这么大胆地站在你面前么?”
苏然只不过是想诈他,自己脑子里全然是唐嘉怡那残缺不堪的记忆片段,拼凑起来根本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但,在林宇堂面前,自己,永远不能认输!
苏然将手握的牢牢的,这手上的青筋似乎已经要暴了出来,指甲已然嵌入了手心的肉里,似乎要凭借着这痛楚,才能够支撑自己,才能有力量。
苏然继而说道:“你要让我拿证据出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你认为我会将证据放在家里么,你认为我们两联手,我会不留一手,我知道那么多信息,我怎么会不怕你在事成之后杀我。”
苏然知道,林宇堂在事成之后,确实安排了车祸,导致了唐嘉怡的死,而自己,则穿越了灵魂到了她的肉体上。
虽自己信誓旦旦地说林宇堂想暗杀自己出车祸没那么简单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一定要让他有所畏惧。
“你知道吗,若是我上一次车祸真的死了,你的罪状便会大召天下,你以为你林宇堂还能像今天这样站在这里吗?别做梦了。”
苏然细细地观察着林宇堂脸上的表情,想知道在自己的语言威胁下,他那冷漠的脸庞会不会有所松动,或者是有所害怕,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的改变,都是弥足重要的。
还好,苏然看到了,林宇堂的脸上那只出现了一秒,随即便消失的紧张。
“我还真的很意外,车祸之后的你,简直脱胎换骨一般,是我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还是你一直在隐藏着自己,扮猪吃老虎吗?”
林宇堂抓住苏然的肩膀,就像手中抓着猎物一般,用低沉的语气,在苏然的耳边说道:“你最好记住,我永远占据着主动权,而你,想要威胁我?你认为你有这个能耐吗?我能够把你放在我的身边,我愿意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在我的身边,你认为是我傻?还是我没有准备?”
“或者说,前几日还自称为我未婚妻的女子,今日就要翻脸不认人,说我这种货色,呵,我这种货色,你看不上,那我要烧高香了。”
这倔强的眉眼,恍惚之间,真的和苏然太过相似了,为何,还有之前的稳重自信的模样,害怕手足无措的模样,都让自己以为重新见到了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