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方煜城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人算计的,他那么厉害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碰到别的情况。
何况方煜城的身边还有曲忻,曲忻的功夫那么好,有曲忻在,苏然也是不该担心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安慰自己,那种心慌的感觉还是没有下去半分,苏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种心脏好像要从胸膛中跳出来的感觉让苏然的脸都白了。
王婶看出了苏然的不对劲,担忧的递给苏然一杯温开水,这才问她:“少夫人,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喝些热水吧,一会儿少爷就回来了,吃晚饭去医院看看。”
王婶的话苏然根本没有听进去,她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情绪也没有平复下来,她微微摇着头说:“我没事。”
闻言,王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去厨房做饭菜去了。
苏然看着外头已经黑透了的天,心中发沉,再也忍不住了,给曲忻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冰冷的女声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苏然的心一冷,曲忻的电话也没有人接,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曲忻也出了什么事情了?还是说准备给她一个惊喜?今天并不是愚人节啊。
电话一直没人接,方煜城也没有回来,苏然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拿着一件大衣胡乱的披在身上,手机拿着,还有拿了一个包出门,和王婶说:“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王婶闻言从厨房中出来了,有些着急叫住苏然:“少夫人,都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回应王婶的是大力被关上的门。
苏然出了小区,今天是圣诞节,小区里挂着无数的小彩灯,此时此刻无数的人在欢庆着圣诞,可是苏然的情绪一点都没有被这一场面感染到,她心急如焚,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找方煜城。
她拿出了手机,手机到现在还是没有方煜城的消息,一个电话也没有,连短信也没有,苏然倒吸了一口寒气,心中确定,方煜城和曲忻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也就在她刚要把手机放下去,去公司找方煜城的时候,手机上来了一条新闻推送,苏然本来是无意这些消息的,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方煜城和曲忻。
可是她一错眼的时候,就发现新闻上照片中的那个人很是眼熟。
她定眼去看,发现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年轻男子就是曲忻,不止如此,曲忻的背后还背着一个人,穿着的是一身宝石蓝色的西装,很是考究,手腕上还戴着和苏然一样的腕表。
顿时间苏然的眼前一阵花白,差点要站不住了,最后还是扶着墙这才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身形。
新闻上的那个人肯定就是曲忻和方煜城,他们真的出事了?
苏然头疼欲裂,她看着上面的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楚,连方煜城的神情都看不清,只知道曲忻非常的着急。
而方煜城的西装上有好多个破口,后背像是受伤了一样,整个背部都是深黑色的血迹,在灯光下看得明显。
新闻上说,银鹭街的商业街那里出现了有一场当街行凶的事件,受害者方某被三人攻击,受了重伤,现在行凶人还没有找到,在今天最好不要外出,以免发生意外。
苏然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心脏在那种压抑的感觉让她近乎窒息了,方煜城真的受伤了,现在还在医院。
她要去找到方煜城,一定要找到方煜城。
她嘴唇颤抖了两下:“煜城……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求你了,等我过去,拜托……我去找你。”
眼泪掉落下来,在苏然的脸上形成了一道明显的泪痕,她拼了性命的站好,不管不方的朝着外面出去。
“你好小姐,我们做一个街头采访行吗?今天圣诞节,怎么是你一个人过的呢?”一个话筒挡在了苏然的面前。
苏然失神的看着拿着话筒的那个女生,她眼眶都是红的:“让开!”
她不能等了,她必须要去医院。
女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样子的,顿时间就火大了,被推得一仓促,差点没站稳:“不采访就不采访啊,这么大的火气,谁欠你的啊!”
苏然没有去管身后的那个女人的,拦住了一辆出租,往医院赶过去了。
她的手心都是凉的,不过没有她的心凉,她脸上全是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心中无比的难受,难熬。
这时候,苏然的手机响了,她赶忙把手机拿出来,发现来电人是曲忻,苏然接通电话:“曲忻,煜城人呢?你们怎么了?煜城他怎么了?”
也许是苏然的声音太过于凄凉,让曲忻都有些难受了,曲忻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才说:“少夫人,你先冷静一下。少爷受伤了,我们现在在医院里,少爷被送进去了手术室,还没有出来。”
苏然眼前一黑,身子无力的靠在了车上,她如鲠在喉,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嗓子一阵阵的疼着,连声音中都带着颤抖:“你说什么?煜城他怎么伤到的?不是你还在身边吗?煜城怎么会被伤到?”
方煜城受伤了,现在还在手术室中,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苏然怎么冷静?她没有办法,她一点都冷静不下来。
“少夫人,抱歉……”曲忻带着歉意的声音说,他声音异常的艰涩,心中无比的煎熬:“少爷去给你买圣诞礼物的时候,遭遇到了三人的袭击,其中一人应该是之前袭击过你的左龙,我没有保护好少爷……”
苏然的手用力的握住了手机,指甲因为用力过大,都发白了,苏然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不想要什么礼物,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想要方煜城平平安安的。只要一想就能想到那时候被左龙他们三个人伤害的时候,方煜城是什么样子,她真的心疼。
不止是心疼,还有害怕。
苏然的另一只手抓住了自己大衣的衣摆,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