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个大发现了,可是到三环外,监控就断了。
方煜城当时只觉得有人按在了他的心脏最痛的地方,束手无策,方煜城在警察局里坐了不知道多久,随后疯了开始拨打苏然的电话。
当然是关机状态,电话一个都没有打通,可是,就在方煜城心灰意冷快要疯掉的时候,苏然的电话开机了。
开机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是苏然,方煜城把这条线索给了专案组,专案组追踪着苏然手机的信号,将地点定在了郊外的一间破旧仓库。
这边派人去了仓库找苏然的线索,另一边警察搜寻着手机的信号定位,发现定位又有了变动。
方煜城一颗心跟死了一样被钉在了那里,怒不可遏的情绪将方煜城击溃,方煜城让曲忻带着他找到了苏然手机定位的走向。
有两个男人开着那辆眼熟的面包车,方煜城让曲忻将人拦了下来。那两人见方煜城的车不便宜,起了劫财的心。毕竟劫人的事他们都做过了,所以抢劫对他们来说轻车熟路。
可不想在方煜城这里碰了钉子,曲忻三两下将他们制服,方煜城在面包车里没有看到苏然,于是询问着苏然的下落。
那两人也惜命得很,刚拿到钱还没花,并不想交代在了这里,更何况方煜城下手重是有目共睹的,于是一五一十将事情讲了出来,曲忻还从他们的身上搜到了苏然的手机。
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捡了苏然的手机想拿着自己用,这才能让方煜城找到苏然的踪迹。
方煜城拿着手机,一打开发现苏然的手机屏上是以前他和苏然的照片,那时候苏然笑得很甜。方煜城眼眶猩红,杀意腾起,还是曲忻拦住了他。
时间紧迫,方煜城将两人困在原地报了警,随后曲忻开着车,把方煜城带到了那个仓库。
他们走的小路,加上超速,所以正好赶上了一起的警察,这才有了下面的事。
方煜城当时看到苏然被人压在身下轻薄的时候,脑袋里一阵嗡鸣,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一阵花白,他奋不顾身跑了过去,讲苏然抱在了怀里。
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害怕,这种害怕慢慢腐蚀着方煜城的心,只有将苏然牢牢关在身边,才会好一些。
方煜城将事情经过讲给了苏然听,苏然红着眼眶问:“那为什么把我带来医院以后,你不去看伤?你是想让我难受吗?好,你的目的达到了,看到你的伤以后,我真的很难受。”
方煜城看着苏然,目光如炬说:“我害怕你会走。”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让苏然怔忡了,心中酸涩不已,她想不到,方煜城会这么回答她。虽然方煜城面上看起来淡然,可她知道,方煜城一人在心里扛了多少的不安,这些不安让苏然近乎窒息。
苏然起身将方煜城的双唇堵住了,用这种方式告诉方煜城她不会离开了,再也不会。
双眸紧闭,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她只要一碰上方煜城,她从来都保持不住冷静,这些年的泪水赶上她前半生所有的泪了。
方煜城轻捧着苏然的脸,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苏然喘不过气来,方煜城才将苏然放开。苏然大口喘着气,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两人之间牵着一根水色的丝线,让苏然面色更红了。
一吻结束,方煜城拿出了苏然的手机递给她,纤细修长的睫毛在方煜城的眼底投下一层阴影,方煜城语气淡淡的问苏然:“这张照片,你一直留着?”
苏然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那张照片一下子就跃了出来。照片上的方煜城和苏然都与现在不同,那是她上大学的时候,无意间照下来的。
照片中,这是在方煜城家里,方煜城和苏然是青梅竹马,两人家里关系挺近,苏然大学时总是以不会功课的理由去方煜城家找方煜城,方煜城虽然不会理她,也不会给她讲功课,只是安安静静自己看着书做着笔记。
苏然本来就没有让方煜城讲功课的意思,只要待在方煜城身边,默默注视着方煜城的一举一动,就足够让苏然欢喜好多天了。
这张照片苏然印象最深刻,因为那天太晚了,方煜城趴在在了桌子上不小心睡着,苏然则轻轻的探过去,似要亲吻方煜城的脸,这可以说是苏然那时候做过的最大胆的事,并且把照片拍了下来,可是很不巧,苏然忘了静音,拍完照片,回过头苏然就对上了方煜城那双漆黑的凤眼,眼神里还有些朦胧的睡意,还有冷漠。
方煜城以为那张照片已经删掉了,谁知苏然还存留到了至今。
三年前,苏然被抛弃时无依无靠,她那时候疯了一样想要找关于方煜城的一点一滴,想要给自己带来些安慰,可是什么都没有,方煜城和她结婚的那几年里什么都没有给苏然留下,包括腹中的孩子,都离她而去了。
苏然崩溃的时候,上了自己的博客,却意外在自己的博客里发现了这张照片,于是她视同珍宝一样将照片保存了下来,想念的时候,时刻都能看到方煜城了。
苏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露出了一个苦笑,说:“这张照片你以为删了吧。”
方煜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记得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
苏然淡淡开口,带着一股浓浓的爱哀伤抚摸着照片说:“那时候你删掉了这张照片,然后足足有两个多月再没有和我联系,我去找你想要学习功课被你拒之门外。”
说着,苏然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哀愁,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似乎要将心中的抑郁全部都吹散开来,说:“可是你不知道我手机是会有备份的。后来我将照片传上了博客,怕你发现,我才把这张底片删了。”
方煜城紧握了握拳头,然后又泄气了似的将手松开了。
苏然笑说:“其实我更想和你照一张正式的照片,那时候我们的结婚照,都没有了。”
方煜城脸色淡了下来,强压着自己心中的苦涩,说:“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