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九玄功?”
丑时生闻言表情凝重,一时间也将安化侍为祸域界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他来到安化侍身边转了几圈,一边看一边啧啧连声。
“哎呀我了个乖乖,了不得啊了不得!以你小子现在的手段,老头子我竟生出几许畏怯之感!恐怕若咱俩论真格的,我还真有可能会栽在你手上了!”
“前辈,把恐怕二字去掉,现在的我可以底气十足的告诉你,你即便用上浑身解数,也不可能将我斗败分毫!”
安化侍这话回应得毫不讲情面,好在是丑时生也不是那种矫情老者,闻言撇撇大嘴朝安化侍比了个中指,倒也没职责他不尊老敬老。
“臭小子,你哪里来的自信?”
“前辈的神识又不瞎,我现在究竟和三十年前有何不同,前辈细细感受一下便清楚了。”
安化侍缓缓运转真气,三十年坐禅产生的无垢全部被荡涤一空,他手抚云戒取出一套崭新衣袍,在丑时生面前穿戴齐整,又废了好大劲给自己扎了个高簪,用的还是当初谈澹台夭夭给自己扎的样式。
本就英俊帅气的安化侍,此时此刻人靠衣装更显丰神俊朗,丑时生虽不修边幅,可望着安化侍如此光鲜亮丽,也不由得将脸耷拉得比犁耙还长。
“啧啧啧,本来就修为堪比老头子我精深,偏偏又长得这么人模狗样,这世上就是有太多像你们这样的小家伙,你让我们这群老光棍还怎么混?”
“我说前辈呀,南靖可是有不少驻颜养生的术法,你这张老脸换张皮还是勉强能看的,没事你也别总在西梁窝着了,还是好好去给自己捯饬捯饬,想要找道侣我可帮不了你,不过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够留下后人的,毕竟你跟我都是太古神体,若是你真打了一辈子光棍,这简直有损我们太古神体的名声,我今后走在世上也不好看啊。”
“滚你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小子穿成这样,是要去勾搭谁?”
“唉,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本就长得帅,穿啥都遮盖不住......哎哎哎前辈有话好好说!收起你那长满老茧的老拳头,我这不是要去面见刀皇陛下了嘛,好歹我也是个南靖太傅,这可是两大王朝之间的重要外交,我可不能给南靖抹一点黑。”
“哼!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用完老子的域界撒腿就跑!”
“前辈,你要是想留我也得拦得住啊,不过我安化侍从不是乱占便宜的家伙,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还是像刚刚说的那般,但凡今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都会不遗余力帮您一次,我这人可不是对谁都用敬称的,大恩不言谢,咱们呐也就此别过了吧!”
话音方落,安化侍施展空间大神通瞬间消失,原地只剩下一个骂骂咧咧的老头子,望着被安化侍糟蹋的满目疮痍连连叹气。
只不过,丑时生的叹气听起来并不懊恼,他望着安化侍刚刚站立的位置,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太古神体......太阴蛇魔......好
小子,有点意思了!”
另一边厢,飞出丑时生域界的安化侍继续空间跳跃,以他目前的神通威能,几个闪瞬便轻易来到了天上峰皇宫大内,且没有惊动任何一方勘察人员。
毕竟眼下能够察觉到他动向的家伙,放眼西梁估计也不会有双手之数,安化侍自然也有恃无恐,倒是他出现的地方惊起了一片惊呼,下一刻怀中就多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师父!你又三十年不见我!哼!”
结束闭关,安化侍自然是要来先找长鱼宁的,再见安化侍的长鱼宁也颇为激动,不过好在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也不是安化侍第一次把她丢下了,长鱼宁早已有所适应。
以往的长鱼宁,若非安化侍不耐烦了,绝对会死死缠住安化侍不放,可这一次长鱼宁却矜持许多,虽说抱着安化侍依旧很紧,可抱完了却极其利落的撒开手,能看出比之前倒是成长了不少。
安化侍将长鱼宁上下打量一番,发现她现在已经换了一身西梁女子服饰,背后还披着大红猩猩毡。安化侍又瞄了一眼她的境界,这一看又是让他惊了一遭。
“啥玩意......大大大宗师中期?”
安化侍绝对不会看错,仅仅只过了三十年,此刻的长鱼宁竟已然抵达隐境中期,甚至还有越过中期朝巅峰迈进的趋势!
这种比喝水还快的修行速度,已经无法仅仅用变态来形容了,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这完全就是有违常态的怪胎现象。
“阿宁,你要不要教教你师父,你这修炼速度是怎么做到的?”
安化侍实在是哭笑不得,虽说长鱼宁修为提高他也跟着沾光,可说起来他倒也没帮上什么忙,这丫头貌似根本用不着勤学苦练,看她面色红润的俏皮模样,很显然这三十年也根本没遭什么罪,这就有点让安化侍感到无语了,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指不定会有多少勤学苦练的寒门子弟气到吐血,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中指天怒骂上苍不公呢。
“哎呀师父,你就少打趣我两句吧,我之前不都跟你说过了嘛,我就是按照鬼天书的吐纳法门进行正常调息,有时候累了还会偷偷懒,可这境界就是蹭蹭蹭往上窜,我拦也拦不住,还好渡劫时有老秦帮我挡着,不然我这啥都不会的体质,随便一道雷就把我给劈死啦!”
长鱼宁说得轻松自在,安化侍却好似在听天方夜谭。不过到现在安化侍已然确定,长鱼宁和修行大道之间肯定有种别样的默契感应,加之她身负能够影响四大谛视的震慑神通,此子的真实一面绝对非同小可。
当然了,安化侍也能看出长鱼宁本性不坏,她的的确确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怪物。安化侍闯荡江湖这么多年,逢人看相的本事也早已老练到家,若是长鱼宁跟自己虚与委蛇,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出一丝破绽。
安化侍又打量了一番长鱼宁的身体,发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丝毫神通都不会,就连最基本的御空飞行都还偶尔失灵,这种反差简直让安化侍脑门晕乎,一时间除了像丑时生那般啧啧感叹外,
倒也真说不出什么品鉴的话来了。
“行了,先不跟你聊闲,老秦呢?”
“他啊,就在屋子里呢,老秦!赶紧出来!我师父出关了!”
安化侍这才注意到,此刻自己正站在一处女子厢房中,看四周的建筑布景,貌似是在一处行宫偏殿内。
“阿宁,这是哪里?”
“这儿啊,这是我的房间呀,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唐姑娘给我安排到这里住下,这期间还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哦,一会儿我给你慢慢细说,哎呀老秦你能不能快点,我师父回来了,麻利点!”
这一嗓子直接将安化侍给整懵了,安化侍记得三十年前,长鱼宁虽说也无礼无道,可却根本不敢如此随意对秦广川呼来喝去,再者说秦广川是什么人物,堂堂杀人刀啊。
“咳咳,我说阿宁,老秦为啥也在这儿?”
安化侍持续懵逼中,便在此时,厢房门口传来一声回应,随后便看到了秦广川熟悉的身影。
更准确的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哎来啦来啦!哈哈老安,你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被第二名刀扣下做压寨夫人了呢!”
安化侍抬眼望去,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大裤衩子的男子进了厢房,腰间还围着一张焦黄焦黄的大围裙,满身油烟味道很浓,胸前抱着一个大铁盆子,里面是刚刚做好的一大锅糖醋鱼。
这些都还没什么,重点是做这些穿成这样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他娘的想当初杀人不眨眼的秦广川啊!
安化侍更加懵逼了,指了指秦广川手中的大盆子。
“老秦......你确定你是老秦?”
“咋了,这才三十年,就不认识老友了?”
“咳咳,恕我冒昧,老秦,你之前那股拽天拽地的劲儿呢?你过去那头型呢?你那遮住半张脸的斗笠呢?你披风呢?你绣春刀呢?”
“喏,那不都在屋里呢嘛,往后看,床头旁的箱子里放着呢!不过今儿你来的可真是巧了,我刚杀了几条新鲜的龙尾鱼,你这小子别的没有,就是有口福啊!”
“啥?”
安化侍的懵逼已经从头到尾,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瞥床头,忽然激灵灵打了一个大冷战,又想了想对他不像以往那般热络的长鱼宁,一时间脑子里升起了一股古怪又恐怖的念头。
“咳咳,阿宁,这是你住的房间吗?”
“对啊师父。”
“那个......那老秦的家伙式......为啥都摆在你的床头啊?”
“那不是应该的嘛!瞧你这话说的师父,三十年啦,发生了好多事情哦!”
长鱼宁故意给安化侍卖了个关子,秦广川闻言也忽然羞红了脸,不过他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这种事情上自然不会畏畏缩缩,当即脱掉围裙抹了两把手掌,来到长鱼宁面前一把将她搂住,随后就这般当着安化侍的面,狠狠地光明正大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啵!
啵!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