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在大海中飘行,此后果然一直刮的是北风,带着木筏直向南行。
“系统提示:恭喜解锁成就‘初出茅庐’,声望+50。”
这个成就一般是在玩家出新手村的时候完成的,张无忌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好大一个冰火岛居然只是新手村。
哭了,能在新手村待上十年的,除了自己也没谁了。
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辨认方向的法子很少。
白天,看太阳在右边升起,左边落下,就知道依旧在向南航行。
晚上,只能靠寻找北极星小姐姐。
每到晚上,张无忌都会仰望星空。前世的夜空是看不到星星的,所以课堂上学的循着北斗汤勺找北极星的法子直到今日才用上。
当然了,即便是乌云密布,张无忌也从来不担心找不着北,因为这系统还有个地图。
系统地图和各种网络游戏里的地图都差不太多,功能齐全,指示东西南北更不在话下。
这地图是张无忌刚花了五百声望解锁的,之前一直都是未启用的灰色状态。在冰火岛获得的声望不算多,这五百声望已经让张无忌倾家荡产。
这天,三人醒来,发现北极星已经消逝,而太阳不知道是请假了还是迟到,一点影子都瞧不见。
于是,关于哪边是北,张翠山犯了愁,犹豫了半天伸出右手指道:“这个方向,大概或许有可能一定是北。”
“五哥,你到底有多大把握?”殷素素问。
张翠山摸摸下巴,“嗯,我有一半把握认为这个方向百分之百是北。”
张无忌信誓旦旦得指着相反的方向,“这边才是北。”
双方争执不下。
张翠山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你小孩子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这一点张无忌确实无法反驳,在冰火岛上从没见过一颗水稻。这十年里,他吃过各种水果、各种烤肉,就是没吃过米,一粒也没吃过。
在没有人能当裁判的情况下,吃盐吃得比较多的大佬自动取得辩论的胜利。
正当张翠山想要稍微调转一下帆的方向时,太阳终于打卡上班,将光芒洒在木筏上。
对于方向的判断,太阳是最公正的裁判。哪边是北也有了定论,正和无忌所指的方向吻合。
殷素素道:“五哥,看来你吃的盐太多,咸的找不着北了。”
张翠山哑口无言,尴尬无比,为了挽回面子便道:“无忌怎么会懂明辨方向的办法?说不定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殷素素道:“我却觉得无忌聪明得很,有很多办法呢。”
无忌道:“爹娘,你们知道信鸽吗?信鸽既不知道看太阳,也不懂北极星,是怎么分辨方向的呢?”
张翠山和殷素素都摇了摇头。
信鸽能明辨方位,熟记路线,经常被江湖中人用来传达消息,但具体为什么它们可以做到,就没人清楚了。
无忌道:“那是因为天地之间有一股能量场,这股能量是呈南北的方向分布的。只要能感应到这股能量,自然可以分辨南北。信鸽就是靠这一招才能在各地之间来往而不迷路的,我呢,就是跟信鸽学的。”
张翠山想到自己从未跟无忌提起过信鸽的事情,定是有信鸽经过冰火岛,和无忌交谈告诉他的。又觉得这能量场的事情非常神奇,便说:“无忌,你把这如何感应能量场的办法告诉爹爹,让我也学一学。”
张无忌哈哈一笑,“这本事有个忌讳,不能吃太多盐。吃过太多盐的人呢,是怎么都学不会的,所以我没法教啊。”
张无忌的话当然是假的,他说的这股能量场是指的地球的磁场。但他完全是靠系统的地图才知晓的南北,也根本感应不到地磁场,所以不可能教给其他人。
大概成功学就是这道理了。只要你能做到,怎么说都行,怎么扯都有人信。
殷素素突然指着南方,叫道:“快看那里,那是什么?”
只见远处水天相接处隐隐有两个黑点,张殷二人还在想那是什么,无忌却看向了系统地图。
地图上有三个点,一个点标示着木筏,另外两个点相隔甚远,画着船的符号。一艘是天鹰教的,一艘是武当派的。
屠龙刀在谢逊手里的消息早已被传遍了整个江湖,而谢逊又恰好和爹娘一起失踪,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一旦到了船上,少不得要受到各个门派的逼问,情况就大大不妙了,最好能躲开这两艘船才好。
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黑点渐渐变大,才依稀能看清楚是两条大船。张翠山欢声叫道:“是船,是船!”开心得在木筏上翻了两个跟斗,活脱脱像个孩子。
殷素素见丈夫岁数一大把还这么调皮,说道:“五哥,在无忌面前,你瞧瞧你像什么话?”
张翠山一向注重自己在无忌心中伟岸的形象,赶紧解释说:“这都是太开心了嘛,能有什么。无忌,你也翻两个给你娘看看。”
张无忌面无表情,“不,爹,我已经长大了。”
张翠山:“嗯?哦,嗯。”
他支支吾吾得,手摆来摆去,不知道放哪里好。殷素素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张无忌道:“爹娘,依我看咱们还是变道吧,别和那两艘船碰上了。”
张翠山刚刚吃了个瘪,这时却急想着找回面子,说道:“无忌莫怕,我当年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人称‘银钩铁划’,一般的人见到我也会给我几分薄面,不会有什么问题。”
“爹,你和娘、义父三人带着屠龙刀一起失踪,你觉得江湖中人不会怀疑吗?”
“这个……”张翠山顿了顿,“没事的,我们当初离开中土的时候,你义父用狮吼功震废了在场的所有人,所以屠龙刀在你义父手中的事情不会泄露半点风声。”语气很是自信。
张无忌心知这件事江湖中早已尽人皆知,却不便向张翠山解释,只好抬出来一句江湖中的谚语:“我只听过一句话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翠山:“嗯?哦,嗯。”
再次哑口无言,张翠山突然想明白了沉默是金。
他望着远方,哎,管不了了,儿子长大了啊。
殷素素:“离近了看看再说吧。”
张无忌见爹娘都坚持如此,也只好作罢。
再过一个时辰,船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殷素素忽然身子微微一颤,脸色大变,叹道:“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了。”
张翠山道:“素素,怎么了?”
指着其中一条船,殷素素道:“你瞧那帆。”
顺着殷素素所指的方向,张翠山仔细看过去,只见左边大船的帆上绘着一只黑色的飞翔雄鹰,展开双翅,形状威猛,和当年所见的天鹰教大旗上画的鹰一模一样。心头一震,说道:“是……是天鹰教的?”
殷素素低声道:“正是,不知道我爹爹和哥哥是不是也在这艘大船上。”
殷素素的爹是天鹰教教主,她哥哥是天鹰教总堂天微堂的堂主殷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