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兰山大酒店内。
曹猛抬头看着飞哥,轻声问了一句:“什么缅d的人?”
“你这话问的不实在,你说缅d还有谁?”飞哥眯着眼睛反问。
“啊,你说他们啊?”曹猛沉默半晌后,面色认真的冲着对方解释道:“我跟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飞哥闻声没有回话,而东观则是有些羞于面对曹猛,所以一直低头抽着烟。
曹猛斟酌半晌后,再次冲飞哥说道:“我结婚,生孩子,办公司,沈天泽和其他人没有来过。蒋光楠订婚,沈天泽办喜事儿,我虽然接了电话,可也没去过。这些年,他们干他们的事儿,我过我的小日子,互不打扰。”
“你走的时候,沈天泽可没亏待过你啊。”飞哥笑着回了一句。
“那是我该分的钱。”曹猛自始至终面色如常的回应着:“情谊有,但年头多也就淡了。而且我觉得沈天泽在这一点上,做的是很够意思的,他不联系我,我很感激他。”
飞哥摆弄着桌上酒杯,没有吭声。
“你回去给嘉俊带个话,三鑫公司也好,盛世万豪也好,其实在我拉出来单干那一刻开始,就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曹猛看着对方,再次主动说道:“我现在只看自己家门口这点事儿,外面有多大雨,浇谁头上了,我不想问,也不感兴趣。”
“可雨找到你了呢?”
“呵呵,我觉得不会吧,它没有找我的道理啊?!”曹猛笑着回应道。
飞哥往前坐了坐身体,脸色突然阴沉下来说道:“曹老板,不管雨到没到你这儿,我都想跟你说两句话。”
“你说。”曹猛点头。
“混容易,混出头不容易,混到你现在这个身价,更是一万个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酒在桌上喝醉人,但下了桌脑袋可要清醒……不要把麻烦带到自己的生活里,毕竟你有家了嘛……我听说你不少亲戚现在也都靠着你,呵呵,对吧?”飞哥的话语清晰且直白,没有一丝委婉。
“飞哥!”东观听到这话,立马抬头吼了一声:“话过了。”
“哎,没事儿,话说透了好。”曹猛摆手拍了拍东观的胳膊,竟站起身倒了杯酒,主动冲着飞哥说道:“你也替我给嘉俊带个话,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东观看着曹猛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在来之前,死也想不到曹猛会主动说这样的软话……
飞哥抬头看着曹猛,坐在椅子上回了一句:“……你明白事儿就行。”
曹猛举杯。
飞哥坐在原位上跟他碰了一下,抬头抿了一口。而曹猛则是仰脖干掉满杯酒,随即放下杯子说道:“多待两天,我安排。”
“猛子,我……我……有的时候,也他妈没办法。”东观趴在曹猛耳边说了一句。
“不说这个,继续吃饭,呵呵。”曹猛招呼了一声。
……
半小时后,酒局结束。
东观醉醺醺的拨通了骆嘉俊的电话。
“怎么样?”
“骆嘉俊,以后你他妈别让我干这种事儿了,行吗?!他都不玩了,你还让我逼他……是不是我得把曾经认识的朋友全干死,你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天天不用吃药?”东观吼了一声,直接就挂断了手机。
再过两分钟,飞哥打通了骆嘉俊的号码。
“东观……?!”骆嘉俊有些担忧的问着。
“他喝多了,”飞哥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儿。”
骆嘉俊沉默半晌问道:“他怎么样?”
“我觉得他的可能性不大。”飞哥摇头回应道:“这个人胆儿小,根本不像你们说的那样。我能看出来,他有点害怕了。”
“我之前想了一下艾青,但我觉得沈天泽绝对不会在这种事儿上找她。”骆嘉俊皱眉回应道:“人又肯定不在沈烬南,或者是段子宣那儿,那除了曹猛,就他妈剩下了东北那个姓朱的……其他人我是真的想不到了。”
飞哥眨了眨眼睛,突然笑着问了一句:“要不我试试他,试一下马上就清楚了。”
骆嘉俊思考半天问道:“怎么试?”
汽车上。
曹猛开着一辆几年前买的霸道,扭头冲着朋友问道:“友哥,你吃好了吗?”
“……猛子,那个傻b有一句话说的对,你有今天不容易。”朋友闭目养神的躺在副驾驶座位上回应道。
曹猛目视前方,点头应道:“我明白。”
……
缅d,小勐拉境内。
沈天泽跟小吉站在货轮旁边,看着金泰宇,张东城,乔帅,李昌亮等二十几个人一同从车上下来时,心里那个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帮人浑身酸臭,衣衫褴褛,怎么熬过来这两天全缅d的搜捕,常人完全难以想象。
金泰宇迈步走到小泽身前,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们早晚还会回来的,早晚。”
冷风吹过,沈天泽看着众人,突然摆了摆手:“都……都上船吧。”
众人不再说话,只迈步跟着沈天泽,身体僵硬的走上了货轮。
船上,一个穿着便装的军官,低声冲着小泽说道:“沈先生,这船虽然是特区免检的,但还是要防着点。你们受一些委屈,在船舱下面待着别出来。”
“好。”沈天泽点头。
“开船了。”军官拿着对讲机喊了一句。
船梯收拢,汽笛鸣响,一艘载着货物的轮船缓缓离开了岸边。
沈天泽站在甲板上,心里有些堵得慌,转身就想迈步进入船舱。
围栏旁,二十几个人齐齐的望着灯火通明的小勐l,目光呆滞。
“呼啦!”
突兀间,一团火光在船上亮起,乔帅留着眼泪,点燃甲板上的汽油盆灯,冲着那岸边呼喊:“尚恩,看见亮了,你跟我们走啊……!”
沈天泽听到这话,瞬间攥紧了拳头,站在台阶口,一动不动。
“妈了个b,兄弟一场,你没了三天,我连点纸都没给你烧上……。”乔帅捂着脸坐在地上,身体靠着围栏,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沈天泽回头看着甲板上的这群人,眼圈通红,心里忽然想着,自己难道真他妈就跟一个丧家之犬一样躲到朝x,拱手相让这兄弟们拿命拼下来的江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