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些日子,曲漫渔自作主张为了给自己一个真正的公道去找了星零那家的侦探调查出那么久的陈年旧事,害怕是自己害的他家破人亡后的忐忑和避而不见,又到后来认为自己和他是家族世仇关系的处处躲避。他真的担心,为了防止贸易的损失,那孩子会不会做出令人心碎的举措。
从始至终,他担心的都是一个人。
一早做了出院手续的曲漫渔,在墨夷的陪伴下走出了医院。
阳光正好,明媚而亮眼。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工作室有没有找我?”曲漫渔突然意识到什么,战战兢兢的跟着墨夷身后问到。
“我给他们说了你身体不适,请了假。”墨夷一手提着零食袋,一手拿着曲漫渔的小熊背包。
本来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她不知道的是,容成打电话后是墨夷接的,听说身体不适准了假放下手机有那么一刻感到醋味十足。可当兀白回到工作室讲曲漫渔居然住了院,容成便甩开手中的活就要赶往医院去探望曲漫渔。
还好兀白及时拦住,她一脸同情的说:“老大,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不合适,但还是要说。人家曲漫渔是申东冉的,他们已经开始交往了,你这么去不合适吧?”
闷声一句,容成烦恼的吼了一声:“我追她这么久,做个朋友,以朋友身份去不可以吗?”
霎时间,整个荣成工作室的目光全部投到了不知所以的兀白身上。
从那时起,兀白决定以后绝对不会多管闲事。虽然曲漫渔有说过不喜欢容成,但是容成还这样念念不忘,最后受伤的还是他。知道这么多道理的兀白申明正义的抵挡容成往火坑里跳,结果容成还不领情,狗咬吕洞宾,毒蛇咬农夫。
兀白在一片目光的包围下悻悻的招了招手向座位走去。
王晓虎背熊腰的探过来头打趣到:“呦!挨批了吧!白姐笑笑,来!”
本来就恼了一肚子火的兀白拧了一把王晓的大腿,背起包包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 啊啊啊——疼死了!”悲惨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兀白失落的走在了路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心里有些落寞。
“有多久了,你在哪里?川封。”兀白蜷缩着身子坐在了街边的石凳上。
不远处,有一抹身影停留在那里,迟迟不肯转移目光。
“老大,你让我查的已经得到消息了。”微生打来电话,嘴里含着笑意。
墨夷怔了怔,随后带往兀白向荣成工作室赶去。
“这是…?”曲漫渔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眼前熟悉不能在熟悉的道路问到。
“给你个惊喜,不对,是你朋友。”坚定的目光仿佛确认了什么事,墨夷手握方向盘自信的向前开去。
“是兀白?是不是找到川封了?!”曲漫渔一个机灵问道。
申东冉伸出手揉了揉曲漫渔的头发,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啊啊啊!真的假的!”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的曲漫渔让墨夷笑出了声。
刚刚还焉得不行的曲漫渔,如今听到川封被找到了的消息,欢呼雀跃的跳起来了,真是够百变。
不过他想要的结果就是这样,他只想让曲漫渔开心,只要曲漫渔想做的他都会努力帮助,只要曲漫渔不喜欢的他也会努力除去,只要曲漫渔所难过的他也会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这大约就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吧。
七年的时光,他每每想起尔言的死都会沉溺于自己深深的自责中,他学会了酗酒抽烟熬通宵,他把自己变了一个人,只为避免再次与讨厌的自己相遇见。是曲漫渔,曲漫渔七年来雷打不动的喜欢他,不论他是辉煌时还是退出后,曲漫渔都无条件的喜欢他追捧他,甚至痴迷到了另一种程度。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么失败的自己还有人坚持热爱,他感觉世界充满了光,是她点燃的那一束火光,在他的世界里,肆意徜徉。
想到这里,车子已经开到了荣成工作室楼下。
墨夷绅士的到另一扇车门前用手挡住上层的隔板,生怕曲漫渔碰到头。这一举动又让曲漫渔通红了脸,不过一想还有正事便摇了摇头警告自己保持清醒的走了下来。
墨夷关上门后,挺直的腰板和冷峻的眸子完全把他霸道总裁的魅力表现的一览无余。
“哎?工作室,不应该走这边吗?”曲漫渔吃惊的伸出手指着与墨夷走的位置相反的道路。
“如果在荣成那里,就太明显啦。”宠溺的声音中带了些懒洋洋,他伸出手示意曲漫渔跟上前来一起去见证最美好的时刻。
这是一家酒馆,红蓝色的灯柜在妖冶的黑夜里显得格外亮眼,艾斯库洛的月光旋奏曲在耳边响起;再看每一张实木的桌子上都摆有玫瑰红的高脚杯和一支闪烁着神秘气息的紫色妖姬;复古式的阁楼建筑用玻璃罩蜡烛照亮每一个值得欣赏的地方;在通往二楼的复古螺旋梯上,贴的满满的照片都来自不同的音乐团队;看来这个酒吧真的不容小觑。
可是为什么生活了这么久的曲漫渔就是没和兀白来过这里呢?
只能说工作室太忙了,每天都在催稿催稿。谁还会有闲情雅致在工作室楼下喝喝红酒听听钢琴曲?也就无业游民和刚刚大学毕业的小青年才会光顾吧。
环顾后一周环境的曲漫渔终于发现了拿个弹奏着神秘又诡异的钢琴曲的人是谁了,就是川封不错。
“喂?曲漫渔有事吗?回家了对吗?”兀白看着刚刚打来的电话,随即擦了擦眼中的泪光问。
“你在哪呢?快来工作室!出事了!工作室着火了!真的!”曲漫渔出的鬼点子真的很有技巧,工作室着火叫兀白来,这不是送死吗?
“啊啊啊,你等着我这就来!”刚刚离开工作室不久的兀白飞奔回来,本来就一直在悲伤的阴影里哭泣的她如今受到惊吓哭的更厉害了。
墨夷挑嘴一笑,这家伙撒谎的本事真是一点都没变,重复重复,反复重复。若不是曲漫渔装的很紧急,兀白一定可以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