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脑海的,是那段不切,不真,不实,也不为虚的记忆。
他望着男人金黄的碧瞳,冷漠的表情宛若静止,就好像世界在此戛然而停,它给了你思考的时间,你却什么也想不出。
“在这里相遇是不是很奇怪?我还想问你呢,大哥。”
男人望着他,相似在对他抱怨。
“喂?给点反应啊?梅迪契的人都已经来了,你就没点什么反应吗?阿比盖尔,还有那个东方女人,可都要死了哦?”
听到男人说出那两个名称后,他的思绪才慢慢恢复。
“……”
“是老头子给你送的礼物,顺带叫我过来帮你,但我可没救上她们的义务,撒,走吧。”
男人伸出手,相似在询问一条流落街边的野狗。
“……”
但他还是沉默,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体内的血液开始加快流动,那熟悉的心脏骤停的感觉,又一次冲击了整个大脑。
“你给我,注射了,注射了……神-血?”
“不对,不对!当然不是神血。”
那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他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刚刚清醒,却又要被这肆虐的疼痛冲昏的头脑,如果平常人一但回忆起什么,很大程度是从一个简单的印象开始,在慢慢牵引出全部,而且大脑还会适当完善空白的内容。
但他不是,注射进的东西绝不简单,如果是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回想起什么,那就只有一种东西。
“是浓度最高的[伪神血]。”
“你知道的吧?你可是最痛恨这东西了,如何,被这东西亵渎身体的感觉如何?”
“但请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大哥,我是爱你的,我们都是宫家的血脉,我怎么会不顾家人的死活呢?”
“呀……”
“……”
“……”
“……”
“是她啊?大哥,你喜欢这种女孩?”
“嘿,别乱动,他就在我的手上,我可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你要明白这一点,小姐。”
“别动,别动!(轰)噢,那是梅迪契的[Xeno]吧,没想到它们舍得拿来对付你们,最高有11档哦!要是再来一炮,这一层就要塌了。”
“……”
“我挺喜欢你的,是个漂亮的女孩,难怪大哥会在你的身边。但是啊,也请你学会保持点距离……”
“嘿,别过来,我说了。听我说,我可能需要,借走他一段时间,星西德的障碍我都给你们清理掉了,你们好自为之,出了阿雷佐,你自然会遇到我们。”
“嘶!!!”
“小野猫这么不听话?”
“但你的动作……我是,一-清-二-楚-的!!”
轰!!!!
“嗯……”
“咳咳……”
“啊……”
“你找的这个女朋友可真够凶的,差一点就被她杀了。”
“嘿咻,呃……呼……”
“喂,大哥,你的意识还没完全消失吧?听得到吗?”
“喔,怎么重了这么多,来,乖乖坐到后面,我这台幻影可是好不容易空投下来的,保持好平衡,一会别摔到下面……”
“……”
"……"
“真想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就要来掺分部这趟祸水,你家里那个未婚妻火急火燎的找你一个月了,不过我说,这女孩长的可比那女人好看多了,够味,可是不是年纪大了点?”
“啊啊,那楼塌了,你在梦里祈祷你女朋友逃出生天吧……”
“年纪这种事,你我都涉世未深,有时候比你高比你大的女人就越想独占你,明明我们这边才是男尊女卑……哈哈,难不成大哥喜欢那对胸部吗?”
“……”
“我这自言自语的疯毛病,大哥你应该听不到了吧?”
“不过,就算听不到也要说。”
“你……”
他发出了声音。
“敢……”
男人惊讶的回过头,看见了缓缓睁开眼睛的他,凌乱的刘海也无法掩饰那耀眼的金瞳,就像毒舌注视着猎物,让对方如坐针毡。
“伤害,她……”
男人笑了笑,随后伸出手对着他的后颈,一掌劈下。
“好好睡吧,不然醒着的你一定会跟我拼命的,还好我事前给你打了点氯胺酮,不过你应该没问题的吧,身体?”
“没办法啦,干我们情报这一行,就是喜欢神神叨叨自说自话,就算没有听众也不会停下来,有时看的东西多了懂的多了,没有些人可以分享的东西,我都要闷死了!!!”
“啊啊啊,断楚你个神经病,给我住嘴!!!”
“怎么可能住嘴,八嘎,啊哈哈哈哈,我现在真是hight到不行,出了阿雷佐就要把你丢回那边了,你说你能干的过梅迪契吗?”
“切,死人一样……”
断楚的车技非常的好,平民区飞驰的幻影真的和幻影一样,街上没有人影,那应该是梅迪契早就不知不觉间就封锁了这里,这种情况想也不想,一定是山相的手下被梅迪契的人安上了跟踪器。
“说起来,山相也在哪里呢,啊哈哈哈,那家伙死了没?”
断楚打开车内的通讯器,调了几个按钮,便传来了乱糟糟的沙沙声。
“我***妈(沙沙沙沙)楚你(沙沙沙沙)梅迪……垃(沙沙沙沙)……”
“哎呀,情况真够糟糕。”
星西德的小道狭窄,所以断楚需要开着它拐到大道才行,梅迪契的人不可能会在大道设置障碍,因为入口就已经停了一大堆车堵住了路,剩下的人只要埋伏在小巷和窄路,便是绝对的天罗地网。
但是,断楚可是最先就解决了入口的障碍,说起来,那边现在也该是一片火海了。
连续一大片震动传来,那间山相的酒店估计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相信他可以稍微阻止下梅迪契的进攻,为她们争取到时间。
“有什么去的,罗马,大哥你的目的可真是捉摸不透啊。”
但断楚的声音,却没能传达到他的耳中,因为刚才断楚的那一劈使得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物理)。
就好像是给他一次直面那段回忆的机会一样,他,就像做了一场梦,又好似并不是梦境,是对记忆的一次旧地重游,翻开书你或许能看到曾经留下的书签,但他翻开的,是空空白白的扉页,只有书签记载的地方,才会有内容。
那是南殿樱盛开前的季节,她默读了一卷浅女的《盛樱极刑史》,随后缓缓合上,软软的依偎在那个男人身旁,任由那个男人伸出粗糙的手掌抚摸过她白嫩美丽的脸蛋,与那如瀑样垂直而下的长发。
——登前御台(明治)十二年
眉目间,樱树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