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望过天空盘旋的直升机,亨利坐在车内,气氛安静,他也是随着拿起酒杯一口泯尽,刺激的液体流入口腹,心脏仿佛又剧烈跳动了几分。
三台装甲车大摇大摆行驶在路上,发出的噪声响彻街道,一些人好奇的透过窗户,打量着外面。随后,直到这种情况引起很大的骚动,人们在终端上看到了由直升机拍摄下来的画面,三台灰绿色的装甲车并排行驶,它们沾满了街道全部的空间,甚至直接碾过了房前的花园,只留下一片废墟。
亨利望着这一切,放下酒杯,对着前面驾驶座的人,打了个响指。
随后,由车身装甲外置的收容槽内,伸出了漆黑的炮管,三台装甲车前后分开,展开的武器结构让车身左右大了一圈,看起来像三个移动的堡垒,堡垒过多的炮管对着两排的居民楼,透出了森森的寒意。
孩子好奇的望着窗外,这是他从没见过的玩具,不知装了多少电池才可以发出这么大的声响,他们家是隔音的玻璃,因为这附近一到夜晚就很繁华,只是今天有点奇怪,吵吵闹闹的让他没法赖在床上睡回笼觉,学校取消了一周的课程,他本可以无忧无虑玩耍一周再去面对烦人的学校,只不过,这个吵醒他的家伙,好酷。
住在东边的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平时有很多孩子去他家里玩,因为老人曾经是一个模型师,家里又摆着几个又大又精细的景物模型,孩子们常常被这小很多但真实的不可思议的东西所吸引,平时也能收到老人亲手做的小车或者小人,所以一来二熟孩子很喜欢这么一位寂寞但又温柔的伯伯。
昨晚老人没睡好,索性就到了工作室做了一晚上的模型,直到今天凌晨才上床,这种日子他过的久了,也不在意了,因为躺下之后就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来,他睁开眼,看了看客厅因为震动而跌落在地的模型,玻璃随着磕磕碰碰发出危险的声音,他想上前去看看。
孩子很好奇,他打开窗,刺耳轰鸣灌入耳蜗,燥热的空气铺面而来,迎着逐渐升温的温度,有一种身在火红世界的感觉,还有一点门前花园草的芬芳,那辆酷酷的家伙伸出又长又黑的东西,慢慢扭动转向了自己,迎着那漆黑的炮孔,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着,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心脏,让它无法跳动。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昨晚看的教育片诉说了什么意义。
【当阴茎把精子注入到子宫内,新的生命就有可能会诞生,那是一种,来之不易却又脆弱不已的奇迹。】
嗡鸣。
老人经常感觉自己的脑子响起嗡鸣,那是一种精神性耳鸣,是大脑用来保护自己的一个措施,但只有这一刻他强烈的认知到不是这样的,突然涌上心头的恶心在加上耳垂感受到的热流,那只有,耳膜破裂时的情况。
嗡鸣,只是自己意识理应认为出现的错觉,自己已经,不会在听到任何东西了。
他安静的跪下,因为死亡已经离他很近,他全身心都在发狂的恐惧着,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坦荡荡去迎接死亡,但实际上,他也只不过因为借着年老的无畏,欺骗自己不惧生死的可怜虫而已。
随后,纷争降临。
三台装甲车的炮孔细长,它们自带的伸缩结构可以很大程度的缓和后坐力,因为它们发射出的死神瞬间就将长长一排的居民楼炸出一个缺口,那威力直逼导弹,但实际上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HE高爆弹而已,再稍微用脉冲加速,就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那是一种上时代的老玩意,你只有在博物馆可以看见这些老古董。但很显然,它们不够珍贵,因为接二连三的,它们把这里变成了战场。
直升机上的人震惊了,他们面面相窥,原本拿着麦克风的女记者僵在了座位上,只有机身下那个摄像头还在工作着。
“那个是,军方的装甲车吧?”
坐在驾驶座的是“白腿小隼”,他是曾是空军[隼形目]部队的服役士兵,现在退休加入到电视台,开着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直升机带着记者到国家各处的一个普通人。
“不,不可能啊!军队的人,怎么会???”
女记者不敢置信,但很不幸,她曾经是负责过军队方面采访的一名经验丰富的记者。
那轰鸣的炸响与漫天飞舞的木屑残骸,形成了有色画面,通过直升机搭载的终端,传到了电视台导播室,而那份惊讶与恐惧,以这样的一种形式,开始了传播。
坐在软皮卡座上的中年男子叫拜沃迪,他主持早间新闻已经数年了,一直以来都好好的工作,每天穿戴整齐用最好的精神面貌去面对镜头,而现在他刚刚看过实地传来的画面,一瞬间,他突如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
“拜沃迪,准,准备下,最,最新的,的……”
“别说了,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告诉意大利所有人听吗?”
拜沃迪有气无力的回答,一瞬间,本来自己引以为豪的职位变得极度厌恶起来,他甚至产生了辞职的念头,这是一个很重的担子,这些年报道过无数新闻的他很清楚,这种事情要是报道出去,所有有关的人都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啊,没事了,拜沃迪,上面说,严厉封锁消息!”
“!!!!!”
听到这句话的拜沃迪突然容光焕发,他兴奋的跳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
“真,真的?”
对方点了点头,伸手进到裤袋。
“不对,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那个部门……”
咻。
但拜沃迪话没说完,整个人就无力的倒了下去,从脑门上的血洞里流出了鲜血。
随后,激烈的枪声在他尸体后方的走廊响起,伴随着阵阵哀嚎,面前的人收起了枪,他摘下帽子,那是一个长了一张帅气脸的大男孩。
他拿起腰间的终端,话语一转刚才那种颤抖,变得极为从容和严肃。
“博士,已经控制电视台了。”
但那头却响起焦急的催促。
“快,快去控制终端权限,删了它!”
“删了它?”
“快去,要是播出去就麻烦了。”
他环视周遭,不紧不慢的走到偌大的屏幕面前,下面是成排的终端机子,在中央位置有一台特别连接着蓝色电缆的机器,上面屏幕快速掠过一行行代码。
就是它了。
他伸手将终端靠了过去,随后自己手上终端的屏幕一亮,数量庞大的文件一瞬间遍布全屏,它们一个个被拆开化为数据,像似在做着某种运算,而电话那头又响起了声音。
“该死,根本不能阻止,Barak的系统,被对方控制了!??”
“亚托克斯博士,纷争小队叛变是真的吗?”
虽然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但他还是非常特意的开口。
“恩。你打开访问页,输入47.”
他马上凑到了中央那台机器前,伸手熟练的在键盘敲打着,屏幕顿时闪过很多画面,一个个文件被解开,直到画面的文件越来越少,空空白白的屏幕只剩下一个框,上面是不断闪烁的
{/
“为什么是47?”
说着他输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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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一个混沌的数字,虽然它渺小的连宇宙的真相都无法触及。哦,成功了,系统回来了。”
“曾经有一个超高的文明试图解答宇宙的真相,为此它们造了一台超级计算机……”
他望着屏幕亮起的Barak图标缓缓开口。
“……经过了几兆亿年的运算,他们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
随后,发蓝的亮光照亮了他胸前的徽章,他一身标准的西装敞开,里面是白白净净的制服。
“啊,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没错,可那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答案。”
他笑了笑,在电脑上输入了一串指令,随后打开了一个文件。
“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47.”
“那么,毫无意义的反叛,是时候迎来惩罚了,[执行官],你们就负责,对付叛徒[纷争]吧。”
他点击了发送,随后,那文件在绿色的传输光标中,化为了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抱歉啊,那段影像好像,已经发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