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对童念表白的男孩也不在少数，童念都拒绝的干脆，却从未想过被她拒绝的人心里是否难过。

“我们不如进行一场婚内恋爱好不好，我从现在开始追你，直到你说爱我，我不再强迫你给我任何回应。”霍启航声音低低的，他从没对人这么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

就是他的上一次婚姻，也是水到渠成，甚至前妻更加主动一些，虽然他待人礼貌绅士，但这样乞求的语气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嗯！”童念应了一声，就赶紧拉门出去了，她太需要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了，那个房间里一直都有霍启航的气息，让她脑子很乱，没法正常运转。

“没事吧？”苏维看着童念大口喘气着实吓了一跳。

“没事，喘喘气儿。”童念轻松一笑，她终于可以笑出来了，刚才在里面她的脸整个都是僵的。

童念收拾好刚才被砸的乱七八糟的桌子，虽然她霍启航说了要辞职，但是今天还没辞职，她还是要站好以后的一班岗，姜律师给她整理的项目资料，她还剩余了一部分没做完，她打算把这些认认真真做完。

苏秘书听见童念收拾桌子的声音，以为今天出了这样的事，老板肯定特赦她回家休息了。可是收拾完桌子就没了声音，童念竟然打开电脑，没事儿人似得开始工作了。

快下班的时候，童念终于都整理完了，她把整理好的文件通过公司内部OA发了Email给姜律师，并且详细注明了她找的法规的发布、施行时间和监管实施部门。

然后抱着一叠资料给姜律师送还回去，一路上她都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但她坦然多了，抬头挺胸走得更加精神焕发。

“姜律师，我整理的文件刚才用邮件发给你了，这些是你给我的资料，您看一下。”童念对姜律师还是谦逊有礼。

“童念，这么快就做完了。”姜律师刚才就收到童念的邮件了，接过童念换回来的资料，姜律师脸上表情很不自然，今天的事，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童念。

“今天，我……”姜律师还是很难开口。

“没事，姜律师，她是故意针对我的，我知道。而且这件事确实是我没做好，她说我也说的没错。”童念今天看见茹小瑞气势汹汹进来，一套说辞顺溜不打绊子，就知道她是有备而来，大学四年，她太知道茹小瑞的其他事情她可能很在行，太专业显然不是她的水准。

“我真的很不好意思，陈小姐是我们老板的女儿，我实在不敢说什么？”姜律师还是觉得应该解释清楚，因为她觉得今天对这个小姑娘真的很不公平。

“真的没事儿，您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童念反倒宽慰起姜律师来了。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姜律师稍微舒服了一些，也从心里更加喜欢童念，宽容大度，勇于担当。

“姜律师，那没事我就先走了。”童念礼貌地道了一声别，就匆匆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看见霍启航正坐在她的工作位上，显然是在等她，看到她进来了，脸色立马缓和了，他比较担心童念，是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担心童念一时接受不了，但看到面色如常的童念走进来，他觉得多虑了，这个小丫头心里承受能力看来比他预想的要强。

“我还以为你又偷偷溜走了呢。”霍启航毕生的幽默和温柔都拿来对童念一个人了。

“还没下班，我怎么会早退。”童念尽力挤出一个微笑，但还是僵硬得很，面对霍启航她还是做不到自然。

“你又决定不辞职了？”霍启航语调明显阴转晴，调门也高了不少，他希望每天随时都能看见她。

辞职？！苏秘书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辞职！今天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所谓有始有终嘛！”说到工作童念终于不再那么卡顿。

霍启航和苏秘书同时呆住，霍启航是又一次被童念的做法震惊，这么小一个女孩子，做事这样认真负责，确实具有一位律师的基本素养。

苏秘书呆住的是，辞职，老板娘要辞职，这终究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无法预测，他只知道对他老板来说是件大事，那对他来说就是件天大的事。

“苏秘书，很抱歉，因为我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童念径直走到苏秘书身边，这些日子苏秘书对她帮助很大，她也从苏秘书身上学到了很多为人处世的方式。

苏秘书虽然有时话多，但那是因为真心诚意待她，她知道能做霍启航的秘书一定有过人之处，就每天应对那些霍启航身边的各种管理人员，三教九流苏秘书都应对的如鱼得水，这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

她希望有一天她也和苏秘书一样，前一秒正和老外甩着地道的英文，挂了电话就和对面的有些大老粗称兄道弟。

为什么她没说要和霍启航一样，因为霍启航在她心里是神一样的高度，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哪里话，都是我应该做的。”苏秘书突然撇开工作，对童念的离开还有些不舍，很好的工作伙伴是可遇不可求的。

每天工作八小时，除去睡觉，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公司和同事度过的，所以某种程度上同事是区别于家人的另外一种长久陪伴我们的人，如果同事是个不错的人，那真的是值得庆幸的。

童念看出苏秘书的不舍，她开朗地笑着：“才几天就舍不得我啦，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也可以经常来我家玩儿啊。”

苏秘书听着却是很尴尬，一直给童念递眼色，嘴巴努努意思是别说了。

童念顺着苏秘书的颜色，看见了霍启航的脸色非常难看，她一时不知道怎么了。

苏秘书心里冷汗直流，他知道老板娘明显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同事之间分别说的安慰他的话，可是这些话听到霍启航耳朵里，酸在他心里。

童念可从来没这样子跟他说过话，是的，他嫉妒了，嫉妒他的秘书，他知道这真是太可笑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嫉妒，而且他不想忍。

这个苏维今天一次两次地惹毛他，第三次竟然还和他老婆这么打情骂俏，没错，在他听来这就是打情骂俏。

霍启航腾地站起来，苏秘书不由闭上眼睛，他以为肯定有东西会向他砸过来，结果只听到霍启航冷冷说道：“下班了，回家！”

就拉着童念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