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辙看着自家姐姐像是牛皮糖一般无赖的模样,心下也十分无奈。
怎么说?说什么?说自己做着劳子甚的梦主角是面前这个笑的贼兮兮地姐姐?
“哎呀,你就给姐姐讲讲么,我们都是一家人!”杜南歌实在难以控制自己内心的八卦之情,自家弟弟居然有了心仪的女子,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
杜辙沉心静气,开始在院子里练字,平静平静、淡定淡定,王爷说了,心静,自然万事万物不会有所影响。
“小辙辙~”
杜辙的眉头一跳,把手里的笔一摔,有几分无奈地说道:“姐,你就别......”
“小辙辙?”这时候房顶上传来一个男声,声音十分慵懒,但是不难听出带着几分怒意。
杜南歌一抬头便看见了阴雍水的脸,讪笑两声,对着阴雍水鞠礼道:“参见雍王爷。”
原本在练字的杜辙也将手里的笔放下,说道:“师父。”
“嗯。”阴雍水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从屋檐上蹦下来,看着因为自己到来而突然安分了的杜南歌,心里有几分郁结,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你还是心不定,要做到旁人扰也不可心乱,学武、学文都最忌讳如此。”阴雍水下来看了看杜辙写的字,又圈了一个圈,“这里不对,罚抄一百张。”
“一百张?那小、辙儿的手怕是要废掉吧!”杜南歌眼睛瞪得大大,瞥眉说道。
“怎得?我是师父你是师父?以小见大,心不定做什么都会前功尽弃,若是质疑我的教授方式那还是另请高明为好。”阴雍水见杜南歌如此护短,将手中的笔放下,眼睛盯着杜南歌,一眨也不眨地说道。
杜辙眼看着阴雍水脸色不对,上前两步将杜南歌护到身后说道:“师父,莫要怪罪姐姐,她只是心疼我罢了,但是徒儿明白师父的心意,自会是按照师父所言。”
“哎哎哎,我这不就随口一说嘛!这教授辙儿还要王爷来啊!王爷英明神武,拳脚第一,文武双全,英俊潇洒。”杜南歌一看自己多嘴一句,差点坏了事儿,连忙说了一连串的好话。
阴雍水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哼了一声,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这才开始询问杜辙的功课和武术:“杜辙,功课可有落下?”
略略略,阴雍水你这个死傲娇!杜南歌在阴雍水看不见的角度,朝着阴雍水吐舌头。阴雍水一回头又立马恢复原样,假装一副乖巧的样子。
“回师父,不曾落下,我每日清晨起来打一套拳,傍晚时分再打一遍,而后上午沉心练字,下午学习功课,晚上再全部温习一遍,只是最近打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杜辙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现在打一遍给我看看。”阴雍水说着,很随意地坐到杜辙院子里的石桌旁边,把腿一翘,踩在上面,然后给杜南歌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诶!来了!”杜南歌有点狗腿,屁颠屁颠儿的跑过去,笑嘻嘻地问道,“咋了王爷,心情不好?”
阴雍水眉毛一挑,惊讶于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力劲儿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半晌才说道:“杜辙今年已经十二岁了,莫要再一口一个小辙辙的叫了,男女授受不亲。”
“怎么了!辙儿是我弟弟,我乐意!”杜南歌眼睛一转,故作明了的表情说道:“哦~我知道了,难道王爷是嫉妒辙儿有个姐姐这般宠他?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个称呼嘛!以后我也这么叫王爷!”
说罢杜南歌一脸坏笑地往阴雍水那边凑:“小雍雍~小水水~”
阴雍水翻了个白眼,自己刚刚居然以为她变得聪明了几分,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带的愚蠢了。
“闭嘴。”
“小雍雍可是害羞了?”杜南歌扫到他的耳朵有几分泛红,估摸着是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造次,哎,趁着大反派现在好欺负,多欺负两下吧!
“小雍雍你别不理人家啊!”杜南歌变本加厉地往阴雍水身边凑。
阴雍水一把将杜南歌的手腕抓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都敢戏弄!”
“怎么了?只是一个称谓罢了,又谈何戏弄不戏弄?王爷若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大可以提出来,怎么能这么凶?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杜南歌歪头说道,大大的眼睛眨呀眨,她明显在憋笑。
阴雍水一时气结,这时候杜辙的一套拳正好也打完了:“请师父赐教。”
“出拳力道不够,心有杂念,你过于想要做好,反而适得其反,还是那四个词,沉心静气。”阴雍水指点完以后,一把将杜南歌抱起来。
杜南歌被吓得惊叫一声:“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二人这样成何体统!快将我放下!”
“呵呵!刚刚戏弄本王时就应该想到如此后果了。”阴雍水眼睛微微一眯,言语中带着威胁说道。
“王爷,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王爷的肚里就是能撑巨轮!撑游艇!撑火箭!您看看你都如此宽宏大量了,再和我这种弱小的女子斤斤计较,怕是不太好吧。”杜南歌连忙继续夸赞他道。
看着阴雍水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糟了,怎么就忘记这家伙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了!
“没用。”阴雍水垂目看着杜南歌,又说道,“洛河,你来讲后面的拳法交给杜辙,本王现在要处理一点事情。”
“是。”洛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毕恭毕敬地说道。
阴雍水说罢,带着杜南歌,一使轻功,脚尖轻点便离去了。
“姐姐!”杜辙一看杜南歌要被带走,就想要追上去。
被洛河伸手一拦:“杜辙,主子让你接下来学后面的拳法。”
“我姐姐被他带走了!”杜辙急的连敬语都没有说。
洛河的眉头微微一皱:“如此,你若是能打过我,你便上去追。”说着他手里的刀收起来,将手上的布重新缠了缠,活动了一下脖子。
杜辙自然是打不过洛河的,最终他躺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姐姐,我现在这般废物,怎么能够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