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道被堵,不少世家小姐们都迟来了些,到皇宫之时已经是黑夜,原本是要先给她们讲一些宫里的规矩,便也拖到了第二日在进行。
于是小宫女领着她们到了各自的临时房间里歇息,等待第二日的安排。
谁曾想杜南歌、杜南音、夏莎琥三人恰巧被分到了一个院子里,几人皆是两看生厌,谁也没理谁,基本的客套都没有。
第二日清晨,所有世家小姐被聚集在一起,专门有教习嬷嬷来教他们一些宫里的规矩。
派来给她们做教习嬷嬷的是皇太后宫里的老人桂嬷嬷,她的整个脸都是绷着的,看起来十分严肃。
“这次来是要教你们一些入宫的基本礼仪,谁若是基本礼仪都学不会,那便是皇太后的面儿也别想见到。”
桂嬷嬷坐到小凳子上,押了一口茶,抬起眼睛又问道:“杜宰相之女杜南歌,夏将军之女夏莎琥,二人可在?”
杜南歌和夏莎琥二人对视一眼,走上前去:“在。”
“你们二人在入宫前,一个和百姓发生争执,另一个竟直接用鞭子鞭打无辜百姓,实在是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杜南音此时在人群中,嘴角已经微微勾了起来,皇家最重视不就是这份名声吗?她们二人在进宫前如此大张旗鼓地和百姓发生了冲突,想不落人口实都不可能。
“今儿就你们二人来给大家伙做个表率。”
说着,桂嬷嬷起身将自己手里的热茶放到了夏莎琥的头上,然后将手里的扇子放在了杜南歌的头上。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最重要的就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走路要端庄,眼睛直视前方,不可左顾右盼......”
桂嬷嬷口若悬河般一口气将大家闺秀的各方面要求都讲了一遍,时间也过去了一刻钟。眼看着就到了晌午,现在虽是已经步入秋天,气温还是偏高。
几人在庭院里直挺挺地站着热的直流汗,更何况原本头上就顶着东西的夏莎琥和杜南歌二人,早已经被汗浸湿了衣衫。
“刚刚讲的那些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桂嬷嬷扭头看了一眼站的歪歪扭扭地夏莎琥,一只手还扶着茶杯,眉毛一皱,冷声说道:“夏莎琥,你先来走,头顶水的不能泼洒,要求我刚刚都讲过了。”
“啊?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根本走不了。”夏莎琥大叫道,丝毫没有一点桂嬷嬷口中那般大家闺秀的模样。
“别人都走得了,怎么就你走不了?”桂嬷嬷反唇相讥,这样的她见多了。
“嬷嬷,既然别人都能走,那你让别人给我走一个?要不就让杜南歌先走吧,她顶着一个破扇子,怕是好走的很。”
夏莎琥一边伸手虚扶着自己头顶上的杯子一边说道。
杜南歌一听夏莎琥这话,气的只翻白眼,她头上这把扇子是缎子面的,及其光滑,光是站着就需要脖子用力才能勉强维持住,只怕是动一下就会直接滑落。
“也行,那杜南歌便先走。”桂嬷嬷不甚在意的一扬手说道。
杜南歌也不敢像夏莎琥那般直接顶嘴,只得小心翼翼地稳着自己的脚步,可是谁知道第二步才迈出去,那扇子便直接从头顶上滑下去。
正巧落在了她的发髻上,挂上上面挡住了杜南歌的半张脸。
夏莎琥见此场景,指着杜南歌哈哈大笑,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头上的顶着的是一杯茶水。
啪嗒一声。
茶杯应声而落,茶水撒了一地。
夏莎琥的笑容一下子便凝固住了,一点一点的抬头看向桂嬷嬷,讨好般地笑了一下,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桂嬷嬷却不吃这一套,闭了闭眼:“朽木不可雕,你们二人今日午膳减半。”
“为什么我的也要跟着减半!”杜南歌小声地抗议道,却被桂嬷嬷的一个眼刀杀过来,不敢吱声。
到了午膳时分,夏莎琥看着自己桌上那盘青菜豆腐,恶狠狠得戳了自己米饭两下,说道:“这个死老太婆,明摆着就是在折腾我!还午膳减半,哼,若是让我找到机会,看我不整死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夏莎琥一抬眼正对上刚刚用完膳准备回自己房间里的杜南音,夏莎琥此时腰酸背痛,懒得理会杜南音刚刚眼神中的那一抹深究。
餐桌另一边坐着的杜南歌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她不是个完全的肉食动物,但是这白水煮青菜多多少少是有点过分。
古代皇宫的吃食也没那么好,想念自己曾经拥有的中华美食。
神啊,让我闻闻红烧肉的味道吧!
杜南歌和夏莎琥二人同款动作戳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一脸抑郁。
一连三日,杜南歌和夏莎琥二人都是受着如此“非人的待遇”,吃的眼睛都绿了,直到第四日,桂嬷嬷给她们说基本礼仪她们已经学习完了,紧接着有其他的安排,这是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今日各位小姐们的午膳在宴会厅,待到晚上便可以面见皇太后了。”桂嬷嬷的话说完,地下的小姐们心思便都活络了起来,开始考虑着如何去得到皇太后的青睐。
而只有杜南歌和夏莎琥二人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宴会餐桌上的吃食,肉!久违的肉!
桂嬷嬷今日午膳是和她们一起用,看到她们二人这没出息的样子,便笑着摇了摇头。
渐渐地,桂嬷嬷突然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她的肚子那边隐隐作痛,许是今日吃什么吃坏了肚子。
她没有在意太多,继续吃。
但是这疼痛感却丝毫没有消减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桂嬷嬷一直咬牙忍着,可是渐渐地自己的额头上却冒上了一层薄薄地细汗,双手也开始颤抖。
紧接着她好像听见了夏莎琥在叫她,桂嬷嬷的拳头攥紧,想要知会一声,可是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桂嬷嬷这一突如其来的症状吓坏了周围的其他人,一时间整个宴会厅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