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给夹的脚板生疼。
本来是忍着怒的, 可这一进了内殿,同那人拉扯半晌, 方才上头的血,竟只奔着下身汹涌而去。
小别重逢, 这肌肤一触,便勾了天雷地火。
元荆凤目低垂,避开面儿前人的视线,“…你这是做什么?”
何晏深吸口气,音色暗哑,“皇上,我可什么都没干呢。”
元荆不受力似的, 给他一下摁坐在内殿床榻上,
“..别扯袖子…”
何晏见他黑眸惊悸,哪里还忍的住,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越发的利索,
“没扯啊, 我不过是脱你衣服。”
元荆耳朵上起一层赤红, 眼看着何晏将身上的衣裳一点点褪了下来,略微惊悸了一下,脑子渐渐的明白过来,
本来还想着同他说说话,可这人刚进了屋,便猴急的欲行那云雨之事。
元荆不轻不重的推了何晏一把,“等等…”
何晏闻言动作须微放缓, 想的是兴许元荆察觉自己同往常有异,不敢用强,却也舍不得就此下来,只装出一脸温顺,低声央求,声音模模糊糊,
“皇上…等不了…”
灼热气息呼在元荆耳畔,如羽鸿轻挑,
元荆不经意朝后一缩,
“…朕有话问你..”
何晏自然看的出那凤目情动,抬手撩起元荆垂在精巧锁骨上的黑发,垂首去含那玉白锁骨,“你说便是,我都听着呐…”
元荆正欲开口,却很快给那人无赖的拧了下巴过去,敲开牙齿,缠了舌尖。
方才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疑虑,在那人掺着雄浑呼吸的吻里,给碾碎,埋葬,一点点消失。
纠缠交锋,止不住的亲吻。
周遭的宫人见状,全都识趣的退与外殿守候。
惯了自己单方面的攻城略地,何晏此刻,却是很不习惯。
想着自己疯之前盼也盼不到的光景,眼下却实现的这般容易。
天意弄人。
不知不觉,何晏便松开了那生涩迎合自己的人。
面儿前的黑眸怔怔的望定了自己,染了情/欲,如潮暗涌。
何晏见元荆如许,眼底寒芒褪去,
张了嘴,不自觉道一句,“江怀瑾....”
元荆一愣,并未责怪,语气却是柔婉,“恩?”
何晏听得自己心里头的话,很是挫败,摸了摸脸,径自笑开了。
一句对不住,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若叫眼前这人起了疑,到时候千刀万剐,功亏一篑,可便再无翻盘的机会。
元荆凤目隐有江波之色,毫无征兆的道一句,“对不起。”
阴差阳错的说了自己心头所想。
何晏敛了面儿上笑意,微微寒战着说不出话来。
元荆却只以为他听不懂,便自顾自道:“是朕先前做错了事,你记不起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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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立刚离开皇宫还没多久,
田崇光很快便得了信儿。
且说这田崇光当时正用晚膳,听得这消息,饭也不顾上吃,挥手叫下人收了桌子,抬腿便朝大学士府而去。
雨落如珠帘。
轿夫不时抹一把面儿上雨水,又生怕摔了大人,便较平日更为小心。
一行人顶雨走了一个时辰,却也还未有抵达付雪川府上。
轿子里虽宽敞绵软,可田崇光却是如坐针毡,时不时的抬手去挑那身侧帘幕,雨水潲进来,打湿了那绣银绘纹的厚垫儿,一块块的,成了色泽极深的脏污。
田崇光再度挑起帘子,朝外头张望。
这一回却是迟迟未有放下手。
那大理寺卿杨连打着顺顺给的伞,自宫门里出来。
脸给雨水泡的发青,唇色寒白,正哆嗦着同自家的车夫招手示意。
待那马车过去,身后的太监弓腰推笑,小心翼翼的伺候杨连入轿。
田崇光放了帘儿,眼底沉凝,思索半晌。
自己方才知道赵立进宫告了兵部的黑状,紧接着便在宫门口看见大理寺卿觐见回府。
仔细的想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手心不由得又捏一把汗。
看这意思,皇上定是起了疑心,已经准备动手。
念及至此,田崇光登时冷汗上头,猛然起身,掀了正面门帘,
“快走!”
那轿边儿打伞的小厮见田崇光神色狞厉,也是给吓了一跳,慌忙去催轿夫,
“快着点儿,大人发火啦。”
轿夫闻言赶忙加紧了步子,好容易赶到付府,田崇光急急下了轿子,连礼仪都顾不得,不请自入,直奔正厅而去。
此刻付雪川正自后屋养神品茗,给家丁唤起来,道的是兵部尚书田崇光人已经到了正厅。
付雪川疑虑片刻,却也是脸色一变,衣裳都没换就起身迎了出去。
毕竟田崇光平日为人宁定稳和,并非鲁莽急躁之辈,眼下这样焦急,定是出了大乱子。
田崇光按耐不住,自原地踱步,这抬头见了付雪川,便几步上前,拉了付雪川的手道:“付大人…付大人…”
付雪川见他双眉紧蹙,也跟着锁了眉,“怎么了?”
田崇光道:“下官得了信,说是赵立今早已经知道了京师被换…”
付雪川稍稍放了心,打断道:“他早晚也会知道..”
田崇光双目莹亮,“可他今日已然进宫面圣..”
付雪川失声道:“什么?”
田崇光继续道:“而且刚才下官过来的时候,正巧见了大理寺卿杨连自宫门而出,想必也是刚被皇上召见。”
付雪川心头一抖,如坠冰窟,双腿脱力,竟跌坐入凳,幸而田崇光双手一扶,这才勉受跌磕之痛。
旁边的下人赶忙帮着稳住付雪川,扶其慢慢坐下。
田崇光面儿有颓色,“大人,眼下可如何是好?”
付雪川定神半晌,缓缓抬眼去看田崇光,
“如此一来,清除剩余奸党,不过朝夕之事。”
顿了顿又道,“眼下,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田崇光闻言,静默许久。
倒也不是畏惧,总觉得不太妥当。
付雪川见其不语,便转头看一眼自己府上的小厮,
“过来”
那小厮猫着腰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付雪川道:“去,将那人接过来。”
那小厮自然知道这人是谁,心领神会间,便转身出门。
田崇光这才又开了口,“大人,依下官所见,此事却还有些余地,若仓促行事,后果不堪设想。”
付雪川这时候也冷静不少,抬头看他,“有何余地?”
田崇光轻吁口气,“京师不稳,下官罪责首当其冲,可皇上却未有叫下官过去问罪,反而叫大理寺卿前去,想必是要彻查此事,既然要查证,总归还需些时日..”
雨疏风骤,险些吹熄了丫头刚燃的蜡烛。
付雪川面色越显灰黄,摇摇头,“肉在砧板,岂容屠夫等你?再者说,老夫方才却也并非要即刻动手,而是意在未雨绸缪,省得皇上忽然动了手再杀你个措手不及,你是个聪明人,也该想的清楚这期间道理。”
且说先前出去寻何晏的小厮眼见着自家大人焦急,来往快马,不过几盏茶的时辰就转了回来,匆匆下马后,将缰绳往迎上来的老奴手里一塞,便赶几步进了厅堂。
身上淌下的雨径自与地面成了一汪浅泊,小厮抱拳弓身,
“大人,那人不在府上。”
田崇光回身去见那淋透了的下人,“人去哪了?”
小厮道:“听他府上的下人说,他今个下午进宫去了。”
付雪川惊道:“可是皇上召见?”
小厮摇摇头,“说是自个儿去的。”
厅堂里静了许久。
田崇光负手而立,缓缓斜了眼,转而面向付雪川,“大人…”
付雪川微微抬头,“怎么?”
“你可有想过,为何皇上先前会放过何晏么?”
付雪川神色怪谲,“呆在宫里头么,那自然是….”
田崇光忽然一笑,“大人,下官有一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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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雨,灯花结蕊。
御书房内殿只留了一个小太监,跪在锦帐后头,垂首低目。
平日里都是喜连在里头伺候着,可今儿人给皇上撵了出去,这差事便落在了这小太监头上。
内殿里轻抽深送的交.合淫.声,直听得小太监面红耳赤。
有东西滚在地上,啪的一声,小太监心头一悸,抬眼盯着滚到面儿前的小空盒儿,中了蛊一样,缓缓的循声偷睨过去。
龙榻上抵死纠.缠的人,黑发流泻,落在光裸的脊背上,遮不住点点情.欲红痕。
给压在下头的人,双腿修长挺直,分开了趴在床上。
一条腿垂下床边,足尖刚能触地,却因冲撞不休而频频划蹭。
小太监心自暗叹,皇上威武,淮淮那么大个头的人都给干成这个样子,实在功夫了得。
正寻思着,抬眼去看那上头狠力抽.顶的人,却是淮淮。
再瞅他身底下白一张小脸的皇上,给插.干的连连呜咽,足尖却是绷的比那弓弦更甚。
此处河蟹
雨停,事毕。
外头天色依然全黑,分不出个端倪。
内殿的烛火也一直未有人来添,周遭都黑漆漆的,无穷无尽,像极了渺不可测的深渊。
阴影里贴合的身体,喘息不定。
何晏俯下身子,紧紧的贴着元荆汗湿的背,
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不远的过去。
仅隔一年而已。
全部的风花月雪也就这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