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爆炸还令林迁有所怀疑,那么当“神之右手”出现,林迁就已经确信无疑:这就是艾琳娜的“造神计划”。
这是一次成本巨大的计划,毁去了皇宫的一角,冒着被抢走紫晶的危险,同时也面临着和七大家族直面交锋的境地。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那个所谓的“神之右手”被放在了魔法试炼场,由皇家和七大家族各派高手看管。艾琳娜不为别的,只是想引出一些不世的强者。
“我猜的没错吧?”林迁笑着问艾琳娜。如今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林迁自然也跟着艾琳娜回宫。
“林哥哥你还忘了一件事。”艾琳娜得意地回道,“我算好了时间你差不多该到威廉那里了,所以才那时候开始的。”
“你怕我会出事?”
“如果是威廉叫你,肯定没事,如果是所谓‘摄政王’叫你,那就不一定了。”艾琳娜叹了口气。
“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林迁今天第一次见到王妃,感觉那个女人不简单。
“这么说吧,父王生前都不敢太过得罪她。”林迁还是第一次看见艾琳娜表现得如此无助。
“那她背后肯定有什么大势力,是七大家族?”要是身边有一个对手势力的话,还真是难办。
“不是。”艾琳娜的表情丝毫没有放松,“是南洋那些部落族群。”
除了苍蓝大陆,这个世界还有浩瀚的海洋,还有海洋上的众多岛屿。南洋的群岛上就生活着一群说着另类语言,以部落形式群居的人类。他们信奉自然,创立了所有部落公认的“自然教”。部落中的一部分人学会了从自然中领悟魔法的能力,成为部落中的强者,被封为教内的长老,安特王妃就是大长老的女儿。
“南洋的那些部落经常和我们大陆南方有通商,所以许多人也学会了大陆的语言。但毕竟是两种生活方式,所以就会有很多摩擦出现。爷爷当时为了为了稳定他们,就让身为王子的父王迎娶了大长老的女儿,同时每年向他们提供一些物质上的帮助。”艾琳娜不得不向林迁陈述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实。
“你父王这几年是不是没和她一起……睡觉?”林迁觉得跟小朋友说话还是委婉些好。
“是啊。”艾琳娜果然不通男女之事,也不见脸红,“父王每天都是自己睡书房。”
“怪不得她会心里变态!”林迁恍然,同时对老狐狸恪守晚节也生出了一丝敬佩。
心里变态?这跟不和父王睡觉有什么关系?艾琳娜尽管聪慧绝古,但是毕竟年龄小,又没人教她,任她想破头皮也不会理解这其中的关系。
林迁看着艾琳娜皱眉思考的样子,心想坏了,她如果要继续问下去,自己难免会成为她人生中的第一个“老司机”,带坏了这样的女孩不太妙,还是赶紧撤为好。
“艾琳娜,我去修习魔法去了。”丢下这么句话,林迁一溜烟走了。
最近的事情发生的接二连三,林迁总感觉还有大事将要发生,所以尽早掌握一门技术还是相当重要的。
“老狐狸,快教教我。”林迁差点忘了这个世界顶级的魔法师就在自己身边。
“凭什么?老夫一生收两个徒弟已经够了。”
“你不教,万一我遇到危险,你也跟着倒霉。”林迁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有我的好徒儿在,你不会遇到危险的。”老狐狸不为所动。
“不会遇到危险,我可以自己创造危险啊。”林迁摆明了要威胁他。
“你小子……罢了,就当满足你好奇心吧。”老狐狸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得不妥协。
艾琳娜十二岁能成为七级魔法师,虽然和自身天赋有关,但和老狐狸的教学肯定是分不开的,说不定还有一些秘术之类的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呢。
“小子,魔法可不能一蹴而就,没有苦练什么境界也达不到。”
“知道了,大道理我比你懂得多。”林迁就差把地球上学到的历史典故讲给他听了。
“把门窗都关了。”老狐狸下了个奇怪的命令,“别开灯。”
“那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林迁一边执行,一边抱怨。
“你觉得屋里为什么会变得黑暗?”老狐狸在慢慢引导。
“因为屋里没有光源,外面的光线也很难进入,所以人眼接收不到光线,所以看不见,这不过是人们自己觉得黑罢了。”林迁把物理知识充分的发挥到了极限。
“……你还学不学?”老狐狸面子挂不住了。
“学!开个玩笑。”林迁不过是对老狐狸的问题感到无聊,才故意气他的。
“虽然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但是你最后一句说得很对:本来是没有黑暗的,只是人们自己看不到东西罢了。看来你还是很有悟性的。”老狐狸不忘夸奖了一句林迁。
“额……你还教不教?”林迁最讨厌的就是一些说道,忍不住打断。
“别急。”老狐狸有些不满,这个徒弟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屋子里是什么情况。”
屋里很黑,闭上眼和睁开眼基本是一个样子,好在林迁也有了一些耐心,不与他争些口头上的便宜,按照老狐狸的要求,闭上眼,试着回忆屋里的东西。
自己是站在门口的,屋子里正对着门的方位是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些茶具,旁边有椅子,拐个弯,里面是卧室,有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一个衣架,一个梳洗台。
“然后呢?”林迁在屋里住了两天,对此还是很熟悉的。
“不是让你回忆,是让你用精神力探查。”
“为什么要探查?我直接就知道哪里有什么。”林迁越发觉得这个老师不靠谱。
“好,那你现在直接走到床边,别扶着东西,最快速度,我看你怎么做到?”老狐狸也气了,干脆让他自己来。
黑暗中人会缺乏眼睛的距离判断,会不自觉害怕绊倒,也对前面存在什么东西畏首畏尾,林迁似乎理解了老狐狸的目的:“你是在教我夜视眼?”
“可以这么说,是让你用精神力代替你的眼睛,查探周围的事物。”老狐狸唯一欣慰的大概也就是林迁还不算笨。
“怎么精神力外放?”林迁死命地做,仍然不得要领。
“你之前释放魔法时是什么感觉?”
“精神力被抽取一部分的感觉。”
“当时你想的是什么?”
“我就想着后面那人的位置,别释放歪了。”林迁倒是很诚实。
“那你想象你面前有个人,你想对他释放魔法。”
“释放什么魔法?”
“不是真让你释放,是让你想象你准备对他释放。”
“嗯,锁定他的位置是吧,我试一下。”
“没错,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前面没人。”
“是没人,有什么?”
“有张桌子,我似乎还撞到了它。”
“没错,你的精神力已经外放了,试着让精神力往旁边移。”
“嗯,我看到了,屋里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我还看到了我自己,跟个傻子似的在门口闭着眼。”
老狐狸一阵无语。
“好了,你的精神力很弱,坚持不了多久的。”老狐狸提醒道。
林迁赶忙收回精神力,他感到一阵晕眩,精神有些虚脱。
“休息一下吧,以后经常这样练习下,比你单纯冥想提升精神力要快。”
“怎么魔法书上没有这样的记载?”林迁觉得既然有更好的方法,为什么没有人记下来呢。
“秘技岂能外传?”老狐狸理所当然地说道。
哎,可惜了,这个世界没有知识产权,不然还能拿这个赚钱呢,林迁忍不住想到。
“而且,这个方法坚持不了多久,总归还是要冥想的。”老狐狸这句话恐怕才是真相。
“也不赖,算是多学一个夜视的技能。”林迁明显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这个算是魔法吗?属于哪一系的?”
“老夫也分不清哪个系,算是个黑暗一级魔法吧。”
“黑暗系一级魔法不是虚弱术吗?还有其他魔法?”林迁无论是从艾琳娜那里或者书上都没有发现其他黑暗系一级魔法。
老狐狸笑了笑,反问道:“如果所有人学的魔法都一样,你觉得魔法还有发展吗?”
发展?林迁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看到的书上,每系每级魔法都是固定的,难道还有其他变数?
“你那本书,连魔法学院都不屑用它教学。”老狐狸不无讽刺地说道。
“魔法,是由一代代人不断钻研而成的,后世人为了方便学习和领悟,整理成了系统化的魔法,但魔法本身就不应该是系统化的。”老狐狸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魔法的等级都是人为划分的,根本没有考量的必要。”
老狐狸继续说道:“比如黑暗系魔法。一到三级作为初成期,只是领悟对人体负面效果的一些魔法;四到六级小成期,领悟到的将不只是对人体,而是对所有事物的负面腐蚀效果;大成期的魔法都是研究更为深层次的负面效果——湮灭。整体而言,黑暗系魔法都是破坏性的,毁灭性的,所以更应该叫做毁灭系魔法才对。这其中所有的魔法包括咒语,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之上进行的变种魔法。等到了大成期,你就会明白,根本没有什么特定等级的魔法,而是纯粹的能量碰撞,你想怎么释放就能怎么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