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死胖子……！”
取出罗德眼中的东西，时间过程比弗朗西斯科要短得多。
因为有过弗朗西斯科这边的经验，达科很清楚的知道，如何能够将这样古怪的东西最快取出来。
用两根手指，在眼皮被撑开的情况下，手指去接触眼球表面，小心不要碰到指甲。
轻轻一捏。
会有东西从眼球上皱起来。
这层东西，就是“表皮”了。
两侧边缘离开眼球表面之后，用手指和眼睛里的水接触之后，所产生的吸附力，将表皮抽出来。
NID SLOW（动作轻柔）。
就像梅德瑞娜在调制药剂，就像我在设计图纸，就像大叔在布下陷阱，就像艾瑞丝在瞄准目标，就像阿梅洛在准备复仇。
不会很难的。
“OK了。”
“等我一小会儿。”
罗德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画了什么，还是要自己来看。但是刚才这样睁着眼睛，还被人用手指撑开了眼皮的感觉实在太怪异了，眼睛需要稍微缓解一下压力。
闭着眼睛揉了一会儿，好一些了。
“拿来吧。”
从达科手中接过表皮，罗德深吸一口气，将其举高。
对着阳光。
“……有东西。”
“刷刷”翻开本子，达科握住笔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迅疾。
就像那个时候，死胖子说过的土修的事情一样。
第一眼地狱，也给我这样的感觉。
这些事情，一定和世界的本源有关……！
“妈的，死胖子……！”
于是，罗德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了……？”
达科一惊，罗德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是数字。”
罗德眯着眼睛，天知道他是如何用那双眯缝眼看到这么细小的东西的。
“一大堆的数字，全部挤在一起，就像部队在列队一样，排成排。”
罗德道：“很整齐，好像有某种模式，整体应该是……方形的。”
“正方形吗？你知道正方形是什么吗？”
“大概知道。”
“横向和竖向的数字个数一样吗？？”
“我看看……”
罗德深深吸了一口烟。
什么时候点上的？？
弗朗西斯科有些吃惊。
“一样的。”
“数字正矩形。”
达科记下了一些文字。
“……靠。”
“又怎么了？？你别吊胃口啊！”
达科有时候真的很想掐死罗德。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塞萨尔在我眼睛里放了什么东西？！！”
比弗朗西斯科要快！
达科一下子反应过来，快速回头看去。
弗朗西斯科也在看着自己。
“我说过的吧，他比我快很多。”
“本能嘛。”
达科笑笑。
“你说他蠢。”
弗朗西斯科也笑了。
“是你说的。”
达科不去理会这种“挑拨离间”，回头看向罗德道：“念出来，看得清楚的话念出来，数字。”
“……看的清楚的话……？哈？”
罗德微微侧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达科。
“一堆1和0，你让我念出来？”
“……你说什么？！！”
达科脑中，很多很多很多想法瞬间闪过。
一堆……1和0？？
“念念看！”
达科下决心要记录下来了。
“分段的时候告诉我！”
“简直他妈的荒唐。”
罗德叼着卷烟摇摇头，咳嗽了一声。
“0、1、0、0、0、1、1、0、1、0、0、1、0、1、1、0、1、0、0、1、0、1、1、0，换行……”
达科刷刷的记着，用还算隐忍的大小写下这些数字之后，等到罗德说换行的时候再一看。
这么多？？
这数字到底是有多小？？？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艾瑞丝听着都快要迷糊了，看弗朗西斯科似乎有些明白的样子，眨着眼睛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弗朗西斯科耸肩苦笑道：“已经完全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0、0、1、1、0、1、1、0、1、1、1、0、0、1、0、0、0、1.”
“……嗯你接着念，下一行。”
“……你小子脑子出问题了？”
罗德早已经来到达科身边，手中的表皮也放下了。
“念完啦，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正方形了。”
“唔……长和宽是……嗯嗯，对了。”
达科点了一下点点头，随后皱眉：“我怎么没发现？”
“我也觉得奇怪啊，你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罗德笑笑，叼着卷眼中走向一旁：“我去找点饮用水来。”
“丛林里很多啊，水。”
弗朗西斯科总算有一句能听懂的话了，急忙开口搭腔。
“我们讲究生活品质的，你懂个屁。”
罗德不屑的摇摇头，带着一身烟气走远了。
“小弟弟，搞明白了吗？？”
弗朗西斯科是不用指望了，艾瑞丝实在安奈不住好奇，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太太太太超出常理认知了，她万分想要知道答案。
“和死胖子说的有些类似，就是数字。”
达科看着本子上的数字道：“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但是数字和本源有关，让大叔和弗朗西斯科对神突然产生信仰的，就是这些数字。”
“数字进入浅意识层……你不是说浅意识层是不用经过大脑思考的吗？直接用身体就能决定的？不用大脑思考的话，怎么可能分辨数字呢？”
艾瑞丝的脑子还是很快的。
“这一层我也没有想明白。”
达科摇头道：“可能是有更深奥的原因，就像死胖子说的，那些数字他也看不懂，但看到的一瞬间，却又什么都懂了。”
又是自相矛盾的话。
“或许是数字本身，数字的作用和意义，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又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这层‘表皮’。”
达科看着罗德还给自己的表皮。
“这个材质，会不会有问题呢……？”
“神掌握不了这些东西的。”
弗朗西斯科听是没有听懂，但大概的判断力还有：“你说的什么材料什么数字，神不是这样成长起来的，他比我，比罗德都更加本能。”
“这就是最大的疑问了。”
达科点头道：“是谁，用了什么方式，将这种‘技术’教给了神呢……？”
所以，神，不是神。
还有比神更高的造物主存在。
那个造物主，才是最本源的问题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