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汤成那地仙之位,珠江龙宫之中仙气鼓荡,灵风四溢出,在龙宫的生灵都受到不小的好处,直接的伤势痊愈,间接的境界提升,一时间珠江龙宫变得热闹无比。
在成仙之际,敖汤喊出言语声响不大,听在耳中不过是正常的语音,但实际上却是在整个界域之中传响,界中每个成就了金丹的修士耳中都听到了这般一句,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可以说整个界域都知晓了,珠江龙君成了仙位。
海外、北方的修士或许没什么感觉,甚至只知晓个珠江,珠江龙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珠江龙君成仙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而对于珠江流域的修士来说,这事可大可小,大的本身同珠江龙宫关系不错或者关系紧张,现在热闹或者难受,小的本身只顾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也没什么交集,自然是无关紧要。
而对于南海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不好的消息。
同西海龙王交手的敖鼎听闻了这般消息一个失神,被北海龙王抓住机会偷袭,一击击中,原本在争斗略占上风的西海龙王几乎是瞬间失势,又被偷袭后的北海龙王一道夹击,若不是手中有几两的本事,或许还当真被西海、北海龙王联手斩杀了,虽逃回了西海之中,但也着实受伤不浅,没个几十年的休养,怕是难以痊愈。
这边同黄毅交手的敖宗也是面色难堪,心中好似吃了翔一般的难受,想自个南海太子,千载不到就成了阳神,如今在阳神境界也徘回了近千载,连个阳神境界的门槛都没摸到,这千载金丹的废物敖汤,如今居然当真成了仙,虽说是地仙之道,但也是仙啊,难不成我敖宗也要炼化水脉,走地仙之路吗?
地仙之路不比天仙大道,成就地仙,就意味着同青冥界几乎是相当于绑死了,因为炼化山川河泽之脉,哪怕是界中孕育的灵果,其中的因果通常而言是还不完的,这就意味着无法摆脱这因果纠缠,无法飞升上界。
当然,解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凡是都要一线生机,若是能以地仙之位成就真仙道果,被界域之力排斥出界,却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可以如今的青冥界状况,能成玄仙都已经是气运所钟,真仙大能自上古之后,青冥界就没有再出过哪怕一个。
敖宗作为南海太子,若是要走地仙之路,南海出一条能供给成就仙位的水脉还是不难的,但是作为一条有理想的龙......可如今的情况,让他却不得不考虑一二。
黄毅自然也听到了这般的动静,不过他却没有趁着敖宗失神的功夫偷袭,反倒是停了手,待敖宗回过神,对他开口说道:“大太子,如何,我等罢手怎样?”
敖宗冷哼一声,随后言道:“本太子可不是怕了你,若是本太子再待下去,免不了被那敖汤偷袭,今日暂且放你一马,那日若是让本太子见着你在南海上晃荡,休怪本太子收你小命。”
黄毅只是笑笑,不以为意,这同敖宗交手倒也落了些许的好处,毕竟自个方成阳神,没有同人交手的经验,对自身的法力的把控没有那般熟络,如今同这敖宗打了一日,却是掌握了其中三味,对自个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太子殿下请。”
“哼!”敖宗又是一声冷哼,随后身形朝后一遁,便朝着海边飞去。
黄毅松了口气,到底不如通淼真君太多,只是打了这般久,通淼真君怎么没来,看来南海当真没这般简单,再看看下方遭灾的山河,黄毅心头泛出一阵无奈,还好这不是在人烟稠密之所,不然可有自己好受的。
且不说黄毅这边,南海龙王遁回南海,西海、北海龙王不敢追,各自领兵退去,南海龙王也是松了口气,气怏怏的回了南海龙宫之中,发了好大一阵脾气。
“父王,孩儿有罪,望父王降罪!”敖宗也撤回了南海之中,见着南海丞相、自家父亲的样貌,赶忙请罪道。
“你是怎么回事,丞相都领兵杀至龙宫了,为何你却不见踪影!”南海龙王憋着心中怒火,对着敖宗喝问道。
敖宗身上流出细汗,自家父王这回是当真怒了,赶忙解释道:“禀父王,孩儿自路上去,被太微观真玄阻拦......不过孩儿遣飞廉、游冶二人绕道,想来......”
“够了!飞廉、游冶何在!”
“咳咳,禀大王,飞廉、游冶魂灯已灭,想来已经身陨。”南海丞相无力的道。
南海龙王眼睛一闭,可以看出他内心有许多的想法,过了老久,方才睁眼,开口道:“罢了,罢了,是本王统筹有误!”
“尔等散了吧,敖鼎,极南之地大海沟的水脉你抽空炼化了吧。”南海龙王冷澹的道。
敖鼎眼神中闪过几丝的挣扎之色,过了一会方才无力的应道:“孩儿遵旨!”
不久之后,南海龙宫深处密殿,敖鼎望着一谭清水发呆。
只见这清水灵动,泛着浓郁的宝光,若是只凭肉眼来看,只觉得这是无上的宝物,但若是以神念探查,却能发现,这清水之中蕴藏着深邃的魔念。
“你终于想好了吗?”清水之中无端生起波澜,给人一种生出笑脸的假象。
“我敖鼎苦修数千载,方才有今日修为,没曾想今日还被那两条泥鳅所欺,魔又如何,只是本王苦修数千载,为的便是这界中生灵,尊我一声龙王,若是成魔,岂不让他人笑话!”敖鼎低喝道。
“魔龙,还不是龙吗?我等天魔乃是受天道认可,魔消道长,道长魔消,这是天数,如今大劫将至,合该我魔族气运高涨,你还在犹豫什么。”见着敖鼎迟疑,那声音再次传来。
敖鼎迟疑了下来,看得出来,他的思想再坐着剧烈的挣扎,心头钻心的疼痛似乎在提醒他,别在犹豫了,就这般过了良久.......
终于,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来,往清潭中捧起一捧清水,吞入了口中。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