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的小嘴可爱的一鼓,着急的催问着:“萧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染儿哪里惹姐姐生气了?”
看着明染一副着急的样儿,心中不禁笑了,这个丫头还真可爱。她脸上依旧保持着黯然失色的模样,才凄声开口:“过几日,是奴婢母亲的祭日,奴婢想念母亲了……”
萧翎话音落了片刻,明染也受到了萧翎哀伤情绪的感染,眼眶一红,语气酸涩的道:“染儿也想母亲了,染儿已经好久都没有和母亲一起玩了……”
萧翎看着如此悲伤的明染,心想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只是提到母亲,她内心的真实情感涌出,心中一阵酸涩和疼痛。
“你的哥哥很疼你,而奴婢,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她看着悲伤的明染,哀哀说着。
“哥哥是很疼染儿,但是染儿还是很想念母亲,染儿好几次都在梦里梦到了母亲。”明染的眼眶已经湿润,情绪低落哀伤。
萧翎嘴角隐约浮出一抹满意的笑,脸上凝着凄婉的笑容:“母亲生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奴婢能嫁一好男儿,疼爱我一辈子,只可惜,家道中落。”说着,她眼眸里的泪从眼眶滑落,小声抽了抽,又似不经意间的问道:“小姐,你的母亲呢?”
“听母亲以前说,她今生只想见一个人,可是母亲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那个人。”明染毫无保留的说着,脸上也是凝着疑惑。她也不知道母亲想见的人是谁,也许只有哥哥知道吧。
听到这,萧翎黯然的眼眸闪过一抹光亮,又敛下眼眸闪烁着喜色。看来,姨母确实是太过思恋父亲才郁郁而终。她又继续问道:“那个人你哥哥知道么?”
明染没有察觉到萧翎的异样,看着她点点头:“哥哥应该知道。”
得到答案的萧翎心中顿时明了,眸色清凉。果然,她猜测的是对的,明灏临因姨母的死而对父亲和母亲有怨气。也许明灏临他早就知道萧家要大祸临头,所以才来到亦国,又及时救了她……
萧翎想到这,她心中又有一个疑惑,既然明灏临对萧家有怨气,那为什么要救她?难道是父亲生前请求明灏临这样做?
还有一个疑惑,明灏临在亦国的那几日到底在干什么?那日她只顾着赶紧来北应国,对此事没有做多想,而现在一想来,还真是不对劲。
明灏临的行为确实让她起疑。
“萧姐姐,我们去捏泥人吧,不放纸鸢了。”明染已经抛却了悲伤的情绪,笑容满面的拉着萧翎的手臂道。
“什么?”萧翎的思绪被明染打断,不知道刚刚明染说了什么。
“捏泥人呀。”明染浮出天真灿烂的笑容。
“噢,好。”萧翎一笑,心中又想到了一个人。
她是明灏临身边的侍女,是和明灏临一起来到亦国,明灏临的一切她应该清楚。
从明染口中知道了她想知道的答案,心中自然是满意的,又乐此不疲的陪着明染去后院捏泥人。
萧翎觉得明染还是挺好伺候的,每天除了陪她玩还是玩,明染还是跟孩子一样单纯可爱。明染说以前她身边的侍女都是笨手笨脚的,总是惹她生气,她宁愿不要侍女,自己照顾自己。
但作为哥哥的明灏临不放心,所以就让她给明染做侍女。她当然从来没有伺候过人,但陪明染玩玩闹闹的她还是很在行。
但作为哥哥的明灏临不放心,所以就让她给明染做侍女。她当然从来没有伺候过人,但陪明染玩玩闹闹的她还是很在行。
后院内两人正专注的捏着泥人,明染在萧翎的教导下终于捏了一个精致的泥人,高兴的合不拢嘴。萧翎本想在从明染嘴里问出一些事,可看明染如此单纯可爱,不忍在利用她。
“沙沙沙。”一旁的草丛里发出了动静。
萧翎耳聪目明,听到声音后眸色一冷,犀利的看着那草丛,本是警惕的心放松下来。如果猜的没错,应该又是那莫清朗。
这个莫清朗,派去刺杀明灏临的杀手也太弱了。萧翎忽然想到那日来北应国的路上遇到的黑衣人。
“白姐姐,你怎么来了,哥哥呢?”这时,明染那如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萧翎听到白若二字,心中一怔,赶紧收回落在草丛的目光,扭过头来,看到白若正在明染跟前,她冷艳的脸上浮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看着明染:“大人在楚王府,我闲着无事便过来看看,看看这个新来的侍女有没有伺候好你。”
明染脸上笑容灿烂:“萧姐姐对我很好,染儿很喜欢她。”
萧翎起身,向白若微微一笑,颔了颔首,心想这白若肯定是来监视自己的,看自己有没有可疑的行迹。
“萧姑娘,小姐身子弱,可别让小姐累着了。”白若睨着颔首的萧翎,冷声道。
“奴婢自有分寸。”萧翎回答的不卑不亢,抬起头平视着白若,眉目冷漠凌厉,身着简单清爽的青色裙衫,高挑纤瘦的身姿风姿绰约,英姿飒爽,冷艳逼人。
萧翎觉得,想从白若那里打听消息,可谓是难比登天,她不是明染那般单纯无邪。
“萧姐姐捏的泥人可好看了,我要捏一个好看的泥人送给哥哥。”明染将泥人呈到白若眼前。
白若眼眸微眯,笑道:“大人一定会喜欢。”
“嘻嘻。”明染纯真的笑着。
“沙沙沙。”这时,草丛里又有动静传出。
萧翎心下顿时一惊,急急的看着那草丛,心中暗骂,这该死的,竟然还没走。
“谁!”白若听到动静的来源,眼眸警惕凌厉的看向那草丛,冰冷的一呵。
萧翎心中一紧,也不知这个盛王武功如何,要是被白若打扮露出面目那可就遭了。她急中生智,道:“可能是猫吧。”
白若盯着那草丛,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她才扭头冷冷暼着萧翎,见她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也就相信应该是猫。
“猫?我最怕猫了,猫在哪猫在哪?!”明染一听有猫,脸上立刻变色,一副害怕至极的模样,说着便赶紧躲在了白若的身后,水眸凝着怕色在四处张望哪里有猫。
“不要怕,猫走了。”白若低声说着,眼眸没有松懈的看着四周,并不是在找所谓的猫。
萧翎见那草丛再没了动静,心想那莫清朗应该已经溜走了吧,她定了定神,脸上浮着淡然从容的笑意。
白若目光冷然的盯着萧翎:“大人忘了告诉你,小姐从小就怕猫,以后不能让猫进入小姐的庭院。”
萧翎恭谦的道:“是,奴婢记下了。”她从小除了蛇,其他动物都不怕,也许是从小习武让她的胆子越来越大。
明染见没有猫便从白若身后走了出来,脸上褪去害怕之色,又蹲着身子,自顾自的继续捏着泥人。
“以后没有什么事不要随意在太尉府走动,若是看到了你不该看到的,太尉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白若冷声说着,语气像似在警告她。
萧翎心下不屑,脸上保持着笑道:“谢姑娘提醒,奴婢谨记。”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她,连翻到屋顶偷听明灏临和楚王的谈话她都做到,在太尉府她可谓是行动自如。不该看到的不就是那个楚王么,也许是怕她无意听到明灏临和楚王的密谋吧。
白若似乎不喜欢萧翎这种不卑不亢的样子,心想她一个弃妇流落异国,本该战战兢兢卑微处之,而萧翎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只有谦恭温和,又透着一股身份尊贵的清傲之气。
当白若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传来萧翎的声音:“白姑娘。”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目光冷漠的睨着萧翎,秀眉微皱。
萧翎面容温和,眼眸买明媚阳光的照映下,闪烁着褶褶光彩,唇角清淡的溢出一丝神秘的笑:“太尉大人可知道姑娘的心意?”
白若一愣,盯着萧翎的眼眸波澜不惊,她冷然笑道:“你什么意思?”
萧翎的眼眸瞟到白若那青色裙衫袖口处,用红线绣了一朵精细花纹,和她无意在明灏临长袍袖口处看到的花纹一模一样,是一个手艺出来的花纹。
两个人袖口处都有同样的绣花,萧翎猜想定是白若绣的,如此,白若对明灏临的心思便昭然若揭了。
“白姑娘想必是跟随大人多年,产生爱慕之心也是情理,然而姑娘一直没有让大人知道你的心思。”萧翎淡淡的说着,又故作一叹,“唉,真是为姑娘委屈,大人要是知道姑娘的心思便好了。”
白若怔住了,冷漠的眼眸闪过惊愕之意,顿时失态的呵道:“我委屈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我对大人没有任何心思!”
萧翎见白若这么大的反应,心中更加肯定了白若喜欢明灏临,一提到自己喜欢的人,态度就不自觉的大变。她脸上浮出温和无害的赔礼笑容:“这个事儿呢只有姑娘你自己心里明白,也许是奴婢多想了,白姑娘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