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言之有理,皓镧,咱们分三路行进,仔细查探。”李泓毅略一思索,便已作出决定。
“是,大伯!”李皓镧点头应道。
三人分成三路,向船队的后方飞去。意识全开,仔细探查着下方的一切。
“幺儿,你莫睡起咯,快醒醒!前边就是九江城。到了九江城,娘给你找吃嘞!幺儿,快醒醒!”一个坐着十几人的竹筏上,一名妇人满脸泪痕,抱着陷入昏睡的孩童,焦急的哭喊着。
身上带的干粮,早在五天前就吃没了。这几天全靠钟夫人,每日两块饼的救济,才抗到现在。
“幺妹,我看哈娃娃。”后排坐着的中年男子,拍了拍妇人的肩膀,说道。
只见中年男子,翻了翻孩子的眼皮,沉声说道:“娃娃是饿嘞,你先给娃娃喂点水。”
妇人点头,道了声谢,随后取出一个小竹筒。探出竹筏外,直接在江里舀了一点水,放在孩子嘴边,一点一点的喂给孩子喝。
孩子喝了点水,似乎要好一些了,睁开了眼睛,茫然的望着天空,嘴里呢喃道:“娘,饿……”
中年男子,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荷包。然后从荷包里,取出了小半块饼。
男子看了看手中的饼,肚子也恰好在此时一阵搅动,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
男子喉结动了动,狠狠地咽了两口口水,眼里有一丝不舍。想了想,将这半块饼掰成了两小半。一块约莫有一张麻将牌那么大点,男子将其中小半块饼递了过去。
“我这里还有一点饼,你用水化开了,给娃娃喂下克!”
“啊!多谢大叔,多谢!”妇人不断感谢着,由于坐在竹筏上,怀里还抱着孩子,不可随意行动,只能欠身示意。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妇人随后将这小
块饼,放进竹筒里泡了泡,再用手指将其捏碎,融到竹筒里,最后才一点一点喂给孩子吃。
这一切,在高空的杨淮忠看得清楚,心里很是难受。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可以确定,这的确是一批难民。
“大将军,我们查探过了。下面的船队虽然数量多,但却全部都是小型的渔船,或摆渡船,没有一艘是战船。
共有两万三千五百八十六人,其中青壮男丁三千三百余人,妇孺两万余人。
观其装扮,及他们交谈内容看来,确是普通百姓无疑。
其余还有二百余人,均有伤在身,或有身残疾。显然是经过了大战,活下来的。”
李泓毅详细的解说着,李皓镧也不住的点头。
杨淮忠点点头,说道:“走,回码头!”
三人随后返身朝九江城原路飞回。
浔阳码头上,五万将士身着银色板甲,已经列好战阵,严阵以待。
因城墙修建尚未竣工,后方还有五万将士,只能在城门处集结列阵。
十几万匠人,也是手握锄头,镐把,铁锤,在后方集结,随时准备支援。
经过汀州城外那一战,百姓们早已将心中恐惧放下。再次面对敌人,百姓们手中的工具,亦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听言有不明人马向九江而来,纷纷握紧手中工具,自发集结抵御。
三人降落到地面,岳珠亮,任旭坤,曾庆余,林大福等一众将领,迎上前来单膝点地,抱拳喊道:“参见大将军!”
“嘭”
“参见大将军!”
“参见大将军!”
“参见大将军!”
后方手握钩镰枪的五万将士,整齐的单膝点地,颔首头行礼。
“众将士请起!”
杨淮忠如洪钟般的声音,回荡在码头上空。
“哗!”板甲碰撞声响起。
“众将士,上游这批人马,并非敌军。而是来自蜀地的百姓,流民。让出条道来,迎接百姓们进城!火头军,速速开火造饭,多准备两万三千人的饭食,不得有误!”
“是!”五万将士齐声喊道。
随后一名骑在马上的传令兵,将手中的令旗有规则地挥舞起来。随着军旗的舞动,军阵从中间开始,分成了两个军阵。
左边军阵向左转向,右边军阵向右转向。随后统一向两边靠拢。整齐而又沉重的踏步声,响彻江边。
“定!”岳珠亮震声吼道。
“啪!”
“左队向左转!右队向右转!”
“啪!”两个军阵的将士,整齐面对着江面站定。
不多时,江面上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船只。好在江面宽阔,虽然对方乘坐的都是小型船只,最小的只能坐三五人,最大的也只能乘坐二十人。
但三十多艘大小船只,并排在江面上行驶,少不得也有二里远,此刻江面上竟然一点也不显拥挤。
船只的速度很快,顺流而下,十里的距离,竟然不到盏茶的功夫,便已到近前。
“泓毅,皓镧,为免船上的百姓受惊,咱们上前去引导百姓们靠岸,走!”
杨淮忠说罢,当先飞跃到江面上空十米处,让后方还没有到的百姓,都能看到自己。
李泓毅和李皓镧随即跟上,在杨淮忠左右站定。
“钟大哥,钟夫人,快看,前面有人在飞!”那艘最大的船上,众人惊奇的喊道。
“娘,快看天上有神仙!”
“幺儿,快起来看,天上有神仙!”
“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