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
法保看着那些甚至都没有弯腰的衙役,感觉自己说的这句话真是多余了。
“主簿啊,你把我那两个随从安置一下,然后到这里来。”
说完径直的走上了县太爷的椅子旁边。
主簿这才想起光顾着把先把县太爷拉进来,还忘了外面马车上似乎还有人来着,便赶紧走了出去。
法保看了一眼凳子,都落了一层灰了,从旁边找了块抹布擦了擦,这才一屁股坐了上去,把腿搭在前面的桌子上,看着下面的一群衙役。
衙役们也在打量着新上任的县老爷法保。
虽说是县老爷,怎么看都有点年轻了,似乎比上一任知县还要年轻一些,想来又是一个短命鬼啊。
说实话,上次的那个知县来了以后,他们一帮衙役倒也不敢轻视,毕竟上上任知县,因为贪污被告发以后,被砍了脑袋,让他们也是噤若寒蝉的,要知道,他们当时也跟着沾了不少好处。
所以上次的新知县上任以后,还比较老实,也比较恭敬。
但是上一任知县来了以后太着急了,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想着出门剿匪,这山匪是那么好剿灭的?
果然,最后受伤死了。
县衙里都整的没点银子了,都两个月没发赏钱了,最近说新来的知县要到任了,还得来迎接,都等了这么多天了,这才来。
看着这个新来的知县这么年轻,估计也跟上次那个一样,用不了多久,又要带着他们去打山匪了,不知道这个小年轻知县,能挺过几次剿匪,可别第一次就挂了……
所以底下一帮人,对于新来的法保大知县没什么好脸色,
法保倒是也不恼,毕竟之前看了不少电视剧,知道一个空降的长官是没那么容易服众的。
不过眼前的衙役可是当个知县必须要用的人手,如果连他们都收拾不了,那这个知县都没法干了。
“你们几个,看样子对我很不服啊?”
法保翘着腿问道。
下面几人看到知县发话了,就算再年轻,那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几人相互看了看,最前面的一人上前说道:“老爷在上,小的们不敢不服。”
法保挑着眉,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这么滴吧,你们是衙役,平常都干什么?最擅长什么?”
“啊?”
下面的人都愣了,不明白法保问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本身就是衙役,在衙门里当差,他们这些人负责衙门的站堂、缉捕、拘提、催差、征粮、解押等事务。
本来这个长谷县就不大,没有那么多事,也就没分的那么明确。整个衙门里面,就这个八个人加一个主簿。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干了。
“回……大人的话,我们什么都干啊,哪里需要我们就干什么,站堂、缉捕、拘提、催差、征粮、解押什么的都行。”
那人犹豫着说道。
法保一听,打断了他们。
“停,这个缉捕是不是就是抓人?那你们功夫一定不错了?”
法保抓住了这一点赶紧问道。
下面几人更是相互看看,说道:“我等几人皆是伍兵出身,多多少少会点拳脚功夫。”
法保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来,我们练吧练吧。”
本来几人听到法保问他们功夫的事情,还寻思这个新上任的知县着急着要收拾山匪,都有些抗拒,没想到知县老爷竟然想跟他们比划比划拳脚。
这是演的哪出?
看见几人不动,法保便出声相激:“怎么了?不是衙役吗?怎么这么废物?从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看看一个个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都是一帮软骨头。”
下面的一帮衙役一听,也都怒了,本来就看法保不顺眼,又来了这么一出。
管你是不是县老爷,惹毛了老子,老子不干了,出城当山匪去。
法保早已激活了武状元体验卡,因为在他看来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不服,那就打服,没那么多时间还要通过各种方式让他们折服,费那功夫干什么?
直接一个雄鹰展翅,点着椅子便跳到了大堂中间。
朝着几名衙役说道:“不服就上来练练,一帮废物,你们一起上!”
众人一听,当即也不客气,抡着棍子就冲了上来。
虽然气势吓人,特别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怒目狰狞的,但速度在法保看来是真不快。
法保一个鹞子转身,将一人手中的棍子打飞,然后另一只脚直接踹在胸口处,那么衙役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直哼哼。
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朝着法保的上中下三路攻来,法保轻轻一笑,一招四两拨千斤,将几人的棍子拍走,然后贴身一抬,众人纷纷倒地。
剩下两人干脆直接把棍子扔了,握着拳头冲了上来,看得出,最后这两人似乎有点拳脚功夫,法保耐着性子和两人过了几招,瞅准一个空隙,也把两人放倒。
虽然过程复杂,但时间还是比较少的,几乎是一个照面,几名衙役都躺在了地上。
法保拍拍手,对着他们说道:“现在服了吗?”
众人咬着牙不说话。
法保笑了笑说道:
“行,还挺有种,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不管在我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你们对县太爷这个岗位有什么意见,又或者说对我有什么想法,这些都给我埋在肚子里面,我需要你们做的,就是服从,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众人这才断断续续的开口。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是,明白了!”
这异口同声的洪亮一吼,吓了刚进来的主簿一跳。
他刚刚安顿下惜雪和诗儿,便赶紧回到这里来了,他可是很清楚手底下这帮衙役的德行,新知县没有上任之前,连主簿都使唤不动他们。
这次让他们来站岗欢迎,还是主簿又威胁又利诱,说尽了好话,才让他们过来的。
此刻竟然看到他们笔直的站成一排,昂首挺胸的,之前的萎靡一扫而光,不由得阵阵惊奇。
这个新来的知县到底干了什么?用了什么法术让这帮人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