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艰难的肿成猪头的脑袋，忍着说话时牵扯到脸上伤口的疼痛感艰难道："你究竟，想问什么？"

"昨天我遇袭了，虽然估计派他们来的人不是你，但是我估摸着，也跟你脱不了干系。说吧，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怂恿那些派来堵我的人出手？"优夜用玄机冰凉的剑身轻轻拍了拍威廉的脸，那意思不言而喻——想好再说。要是说的不好，你可以尝尝再被揍一顿的滋味。

尽管是轻轻一拍却依然被拍的生疼的威廉没忍住的龇牙咧嘴起来。

他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这么剧烈的疼痛感了？

甚至他都不记得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狼狈过了，而且还是在两个人类，哦不，其中一个不是人的眼皮子底下出尽了洋相。

一向自持骄傲的威廉觉得很愤怒，可是他却无从发泄，甚至不敢轻举妄动。

林初九的武力摆在那里，而且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对上林初九的时候，高阶暗族引以为傲的自我痊愈能力会突然消失不管用。

威廉用余光悄悄打量优夜，心里游移不定。

虽然说林初九是夜族的圣杯，但是也不妨碍他听闻过夜族圣杯的能力。

据说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了解夜族圣杯的作用......

想到这里，威廉的脸色不由得难看下去，只是他的脸现在已经肿成了猪头，所以也看不出来脸黑，只是看上去更丑了而已。

不知道自己敌人到底有多少后手和实力而贸然出手，是一件非常愚蠢的行为。可是再懊悔，他现在也已经先对优夜动手了。

看着威廉那张越看越丑的猪头脸，许木兮心里的不忍就那么消退了下去。

啊，她果然还是个看脸的肤浅人。

"嗯？"见威廉还没开口回答，优夜的耐心渐渐地消失。

【三思啊宿主！！那是男主！！】灵灵妖将优夜眼中的冷意看得一清二楚，当即惊叫出声。

"我...还想问你..."

威廉艰难的动了动嘴。

"噢？问我？"优夜如同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威廉用余光瞥了一眼乖乖站在一旁当背景墙的许木兮："明明...许木兮都在我这边了，可是你却依然选择了站在封誉的身边..."

"你想要圣杯的力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优夜再不明白威廉的算盘就是傻子了。

威廉握紧了拳，"是，我想要...但是，我也知道，拎不清自己的斤两就去吞噬力量是会撑死自己的...就算你是圣杯，但是这些年在人类世界里的生活却让你学会了什么是留恋和不舍，所以我断定...你一定会为了许木兮，重新选择立场嘶！"

优夜一脚踹上了威廉腿上的伤口，威廉当即被疼的颤抖起来，但是碍于自己身为首领的最后一点尊严，他死死的憋着不肯叫出声。

"九九......"许木兮看着，心里升起一丝不忍，刚想为威廉求点情的时候，她却看到了优夜失望的眼神，当即愣住。

"...九，九九...？"

优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疼痛而额头不停冒着汗的威廉，眼神时说不出的失望："什么嘛...搞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宏伟复杂的计划，没想到就只是这么弱智的阴谋...不，称作阴谋都是高评价，应该说是小打闹。"

【宿主，你这话说的好像小说里那些搞事的幕后boss。】灵灵妖弱弱的吱了一声。

威廉瞳孔一缩，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

"小打闹？！在你眼里，这些就只是小打闹？！"威廉攥紧了拳头，倔强的在地上忍着身上骨折性的疼痛翻滚了一圈，脱离了优夜的魔脚。

"光复暗族，你可知这是怎样的艰难？！"

"光复暗族？"优夜挑眉重复了一遍，声音冷淡："若你想要光复暗族，与其在那里想着怎么算计我，倒不如该想想，怎么先把内部的蛀虫给拔除了。别到时候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力量，结果内部却先自己垮塌了。"

愤怒的威廉一呆。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好像有点道理...？

看着威廉呆呆的表情，许木兮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感觉，她面前的这个之前给人高贵风雅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叛逆期的孩子的感觉。

"姑息养奸，这个道理你应该听过。"优夜收起了玄机，悠悠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统领暗族的。首领位置坐到现在还没有被人算计拖下去，还真是个奇迹。你在位多少年了？"

"五....五百年....."

威廉结结巴巴的回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两千多岁，暗族的成年时间好像是一千三百岁成年来着，也就是说，你其实还只是一个刚成年不久，初出茅庐的小崽子？"优夜突然嫌弃的看着威廉。

难怪封誉在称呼威廉的时候，叫的是"那小子"。

敢情还真的就是一个刚成年不久就出去闯的毛头小子。

"两，两千，两千多岁？！"许木兮第一次听到威廉的真实年龄，顿时震惊到破了音。

一千三百岁才成年？！

初出茅庐的小崽子？！

许木兮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突然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她呆呆地看着威廉，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梗。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他还只是一个才成年不久的孩子啊！';

孩子孩子孩子......

许木兮白眼一翻，就那么晕了过去。

"咚。"

许木兮倒在了地上，威廉分出一个眼神看了倒地的许木兮，又看着优夜，缓了缓语气，说道："我们合作怎么样？"

"现在的情况是你，打不过我，所以你现在是只能我说你做。"优夜无情的说出事实。

硬气不过三秒的威廉："......"

惹不起惹不起。

当许木兮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的是优夜说一句，威廉点一下头，友好交谈的美好画面，仿佛之前的恶战和威胁并不存在一样。

许木兮：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

看到醒来的许木兮，优夜转过头，"醒了？"

"嗯......"许木兮下意识应声。

刚想问许木兮接下来是想回家还是继续留在这边的时候，威廉神色一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窗外的露台："来了。"

优夜一愣，看向了威廉的目光所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