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说起铁棍和尚似乎满是话语,不知这多年前的故友时长不见的缘故,还是某些事情夹杂在内,封清对铁棍和尚,总有一种互相掐算的感觉,不知二人这朋友当年是怎么当过来的。
封羽朝老爹说道:“爹,一切不都在你的意料中么,铁棍和尚给我讲了以前你二人的故事,后来看了那封皮子信后,得到了一个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答案。”
封清点头称是,“我叫你上伽蓝寺,一部分原因是在此处,既然老和尚愿意坦然面对,那他知道了白曼曼后是什么态度?”
老爹非要较真,像是迫切要知道铁棍和尚的表现,连给封羽吃饭的功夫都不想等,他把封家一家子人撵走,自己留着最先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铁棍和尚没什么表现,他知道事情后,没多说什么让我和张秀贤二人下山离去。”
“然后呢?”
封羽不明,“然后?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封清听到此处豁然一笑,自言自语到:“红尘多忧,旧事甚歉,心无其厌,身无其乏。”
封清说着离开了,留下封羽和枝枝二人,封羽心说老爹这也太明显了,一副幸灾乐祸样儿,不是说二人是朋友么?什么朋友是急着落井下石的?
等所有人都走了后,封羽才感一股疲惫之感而来,回到家中不同于别处,金窝银窝不比自家狗窝,封羽吃完饭找了自己姐姐,把枝枝托给了她,自己就回屋去睡大觉了。
或许是离家许久了的感觉,封羽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这一觉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连晚饭都没起来吃,直接睡了过去。
燕山封家向来是处外人少来的地方,几百年来,除非是知情之人,不然找不到这里,所以,燕山封家利用天然地里位置,规避了许多的战火,虽然远在燕山,可关键时候,总比在京城里的那些富户要好的多,少了那些担惊受怕的困扰。
起码现在封家不管外头时局如何,比前些年要好了许多。
正所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军阀割据,外来势力侵占,多少都会有个头的时候,可老百姓的日子不同,一旦战乱一起,哪怕是只有短短几年,也是一件巨大的事情。
历史上像此类事情不占少数,在明末时期,有一支在西面建立政权的大西国,建立者是张献忠,张献忠作为当时农民军领袖,与李自成一同反明,然而此人生性残暴,好女色,嗜杀,他的暴行在当时人尽皆知。
《明史列传》中记载,张献忠屠戮百姓,禽兽不如,在大西国建立期间,他将整个四川杀的尸积成山,血流成河,河为之塞,不能行船。锦绣蓉城顿成旷野,无人居住,一片荒凉,凡城镇村庄房屋全部纵火焚毁,仓廪山林同样也遭毁灭,四乡无人,遍成旷野。
据闻此人还假意宣布开科举,将学子骗到青羊宫,全部杀光,尸体堆积如山。却单单留了个姓张的书生,张献
忠很是宠爱,封他当了状元,左右跟随在张献忠身侧。
有一次张献忠很不开心,对手下人说:“不知怎么,我很爱这个状元,一刻也舍不得他,不如杀的好,以免总是要想他。”于是便把这位张状元给斩首了。
可见张献忠荒诞暴戾,在清朝编纂的《明史》中,说张献忠屠川杀了大量的四川人,史料记载,四川在明朝末期是有六百多万人口,到清军彻底占领四川杀了张献忠时,四川人口真剩下了不足六十万人,直接锐减九层以上。
这次的动荡要比历史上东汉末年到三国时期还厉害,那会人口不过从四五千万锐减到了七八百万,比起张献忠在川的所作所为,真是太过凄惨。
乾隆皇帝在修撰的四库全书中记载说,张献忠屠川后,整个四川就剩下十几户人了!这样的说法虽说是夸大其词,可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张献忠此人确实是穷凶极恶。
甚至民间传言,说张献忠吃人,还吃女人,他有妃嫔三百人,张献忠每攻占一城,所掠妇女必须由他挑选出几个姿色美艳的轮流伴宿,这些女子上身穿着艳装,下半身什么都不穿,不论时间地点,只要张献忠淫意勃发,立刻就会将那些女子奸污,再到玩腻时,便把她们洗剥干净,蒸煮着吃了,此外,他还藏了许多宝在川地。
不论其最后结果如何,这都已是历史。
反倒是张献忠的藏宝引起了清朝时期许多从外地入川寻找之人,据闻张献忠所藏之宝有几座金山银山,可一直都未被人所找到主要部分所藏。
历史永远都是明眼人的历史,也是后来者的历史,有些东西不想还好,一想则是细思极恐。
月清如明镜,燕山的夜分外安静。
封羽一觉睡的太久,在夜里醒来,望着窗外月色忽然想到了一人。
张满月她人去了哪里呢?或许张满月就像一个缥缈的影子,本就没有着地的一天,封羽不明白,像她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会有安逸的一天么?
封羽开始回想从归德城之始,然后到狐仙墓赵家,张满月实际上一直都在找一样东西。
其实封羽并不知道压龙骨是件什么样的东西,但三番五次下来,多少有了耳闻,田老太不是说了,压龙骨是件能够改变山川风水龙脉走向的器物,具体能用来做什么,封羽还未真正见过。
不过此物件不能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里,否则必会大乱,想到此处,封羽不禁担心了起来,一连几回都毫无半点压龙骨下落,此物怕是早就遗失了,又听闻徐教授说中国龙脉上的那条北龙出了异端,封羽不禁就联想到了一处。
按理来说,中国有三条龙脉,北、中、南三龙,不论是那一条,都是巨大的一条走向,外物决难撼动,若非是出现了别的原因,北龙怎么会出事情呢?
封羽越想越是心急,恨不得亲自跟随徐教授去北龙一看。
辗转难眠之时
,封羽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赶着阴云蔽月,心说真是连天上的云彩都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想着外边天高云清,坐下来好一人静静。
封羽向天边望了眼,云积压了有百里之长,如一条气龙盘踞于空,站在燕山上向外看去,能清清楚楚尽收眼底,那片阴云依然笼罩在了京城的上空之上,看样子是要下场久雨了。
封羽百无聊赖,坐在院子里想起了在赵家时的事情,命这个东西,还真是神奇。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时溜走,天边的鱼肚白已微微泛起,有早起的伙计已经在生火做饭了。
封家的宅院不小,原先门庭若市的时候,有三五十口人,封家这处燕山上的宅邸前前后后一共修缮过三次,只有前两次是为了修房加固,最后一次,则是在宅院的后院出新修出了处后院,就是原先的封家祠堂处,多建处了一处别院。
封家这处宅子是典型的明朝时期建筑,进门是处迎客松的巨大石雕前院有盆景,左右两侧有檐式走廊,成回字形,直达前厅。
后边又分为左右两处,在后院之后便是封家祠堂,整体上成一二一的结构样式,颇有讲究。
封家是典型中国宅院,院墙高深,青墙石瓦,古式古香。
大概是封家人先前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又或者是老封家人钟爱于这样的结构样式,封家一贯秉承着这种传统。
高门大院,挂灯摇曳,房檐上的祥物,见证了封家一代又一代人的过往。
封家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几百年之久,必然少不了故事存在,且不说外事,光是这深院之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也足够人揣摩良久,小说里都说宅门事变有时候要比皇家争斗还要厉害,皇家争斗尚会顾及颜面,可在深宅大院中,人心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像封家这样一个出身于修陵的望族,从辉煌走向衰落,从棺山人出山到消末于燕山,封氏一门经历了许多大起大落,盗门之内必有记载会说封家如何如何,但这外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封氏一门自有自己的评判。
一代又一代人都这样过来了不是,有些过去的事情,计较起来,还真难说出个三长两短,封家先人们要是想让你知道的,必不会缺少,但他们要刻意隐瞒一些,寻根究底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具体发生过什么,谁又能说的清楚。
封羽自始至终都相信封氏一门不会简单,从他进封家的一刻起,这份不可或缺的责任就担到了自己头上,这责任感,是别人感受不到的,大概只是源于封羽是封家这代人里,唯一的继承人,是独苗,这一脉要是断了,封氏百年基业,加上老祖宗棺山人就彻底没了,细思极恐,封羽不由打了个寒颤,念起了宅院里的事情。
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处宅邸在清冷的燕山上度过一个又一个深夜的,天上的阴云逐渐往这边靠了近来,雨说话间,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封羽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