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变革变得比想象中更加剧烈,但对于蜥蜴人来说,一切仍旧没什么两样。
当索克的船只出现在科赞岛的时候,这座经历了摧残的岛屿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可能唯一改变的就是科赞岛上的火山运动变得更加频繁了一点。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一座海岛,还是地精们曾经的家园,我还以为这里是安戈洛环形山里的火羽山呢”。
驻足在毁灭后重生的丘陵上俯瞰科赞岛,索克对着范达尔·鹿盔发表着自己的感慨。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才刚刚相遇,转眼已经几百年的时光了”。
除了矗立在索克周围的神殿守卫,海岛的微风经过科赞岛活跃的火元素的烘烤,出乎意料的暖意在范达尔·鹿盔和索克面前拂过。
“对你们来说是几百年了,但对我来说可仅仅只是几年啊”。
像木棍插入细沙一样轻松,索克将一直伴随着自己的魔暴龙骨杖插入了坚实的地面里。
“我倒是忘了,不过几百年在我们的眼中,和几年也没多大差距不是吗”。
范达尔·鹿盔散发着火焰光芒的瞳孔微微跳动着,嘴角也跟着翘起。
夕阳在浪潮涌动下,变得比平时更加美丽,浪花击打在科赞岛的礁石上,拨弄着停靠在岸边的船只,偶尔有鱼人成群结队的从海水里露出脑袋,拖拽着满是食物的抛网相互追赶。
擦拭着战刃的蜥蜴人围绕着篝火准备起危险的游戏,卸下所有防护的战士们遵从奎吉的指引,用布满了血槽的利刃攻向需要打败的竞争者,决斗的魅力是这些被战士之神眷顾的蜥蜴人无法抗拒的娱乐。
古树的枝桠上,摇曳着吹奏乐章的精灵,倾听着来自年长同胞细腻的歌谣,净化者议会的重塑者们也撤下了生人勿近的伪装。
“终究是一群为了理想和信念,付出了一切的年轻人...”。
抿了一口由灵蜥们仿照着暗夜精灵酿造的美酒,范达尔·鹿盔对重塑者们的欣慰神情一下子变得精彩万分。
“...瓦伦蒂亚酿造的饮料还是那么的工业化,就像喀什托对艺术的理解一样,一窍不通”。
和索克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范达尔·鹿盔和索克齐齐发出了笑声。
“我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出对未来的期盼,充满了朝气和进取”。
指着重塑者们,索克转过头对范达尔·鹿盔说道。
虽然作为一位蜥蜴人,但索克在旧世界原本就和那些古般的史兰祭祀们有很大差别,甚至作为一名曾因为某些史兰祭祀对大计划的理解而引导起蜥蜴人内战的特殊蜥蜴人,索克对清除其他物种的兴趣并不大,不过也不是没有,只能说在索克受古拉格大祭司的影响下,贯彻了旧世界所有的物种都是古圣的造物或默许的存在,而心存怜悯。
在艾泽拉斯,索克的很多举动也和他手下的蜥蜴人大祭司们有着天壤之别,但可惜,在外人眼中,蜥蜴人的所有动作都是他这位蜥蜴人的无上主宰的意志。
所以即便在范达尔·鹿盔和纳拉克雷斯眼中的索克是一个志同道合,可以信赖的统治者,但在很多外人看来,发明了净化者名单的这三个净化者议会的大佬,都是危险,需要远离的存在。
“但这正是我担心的,索克陛下”。
对于索克的话,范达尔·鹿盔很同意,但作为一名贯穿了上古与今日的长者,范达尔·鹿盔还有其他的担忧,索克能明显地感受到这位老朋友的矛盾和一丝紧张。
“好了,范达尔,这里没有外人,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挥手让神殿守卫撤出一定范围,索克对范达尔·鹿盔说道。
“未来,这个世界暂时还需要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为之奋斗,但我看不透着未来,他们就像曾经的我。
如果当年我的儿子死在了安其拉帝国,我想像不到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他们所经历的,是已经放弃了一切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希望”。
在范达尔·鹿盔的眼中,他们对艾泽拉斯的救赎已然接近尾声,虽然还有几个威胁需要处理,但大德鲁伊的思绪在酒精和放松的心里作用下,已经开始对未来产生了担忧。
已经习惯了每天向着目标前进的范达尔·鹿盔,终究还是流露出了一丝老人家该有的表情。
“但你和纳拉克雷斯导师已经为我们找到了新的家人不是吗?而且是更可靠的家人,永不背叛”。
一道声音在两人背后传来,在索克戏虐的余光下,传到了范达尔·鹿盔的耳边。
“也许吧...嗯?贝蒂,你怎么上来了”。
笑声从耳边响起,一向严肃的范达尔·鹿盔紫色的脸庞透露出一丝红润,那是尴尬的羞耻。
“好了,范达尔,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大计划到此终止了呢,未来仍旧属于我们,而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拍了拍范达尔·鹿盔的肩膀,索克并不打算直接将心底那个只和艾萨拉讲过的疯狂想法现在就说出来,只是面对自己老朋友开始逐渐颓废的神情,索克虽然知道这不过是触景生情而已,也还是破天荒的安慰起了范达尔·鹿盔。
“算算日子,艾格文应该已经完成了在那些人类法师面前的作秀,赞加·纳德里奥斯和艾利桑德应该也快要启程返回了,火源之界的行动,将由你们一同完成,不要想太多,世界仍在运转,谁能预料到之后发生什么呢”。
美丽的夜晚祥和安宁,尚且不知道诺森德发生了什么的蜥蜴人和净化者议会就像塞纳里奥议会的暗夜精灵们一样,欢呼雀跃的迎接着更美好的明天。
但在遥远的东大陆提瑞斯法林地和翡翠梦境中,泰波克大祭司赞加·纳德里奥斯、大魔导师艾利桑德、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以及森林半神塞纳留斯的心中,艾泽拉斯的潮涌似乎较以前更加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