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乐师幻化出的那些狗、狼、猞猁、狸猫、狐狸刚和猛虎交手,就被猛虎撕成了碎片。猛虎直奔五个乐师扑了下来,五个乐师躲闪不及,惨叫着,被猛虎扑了一个正着。
猛虎在五个乐师身上一通撕咬,将五个乐师咬得血肉模糊,即使不死,也成了废人。
吕商按住了琴弦,猛虎消失不见了。
看着地上那血淋淋的五个乐师,吕商撇了撇嘴,说道:“鲁君,不好意思,一时兴起,忘了收手,误伤五位朋友,真是抱歉,抱歉。”
鲁国君臣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吕商在鲁国当着周清的面,击杀乐师,还说出这种风凉话,明摆着是欺鲁国无人!
吕商看了看那些不服气的鲁国人,说道:“哪位朋友要是喜欢,尽管上来和我切磋,吕某奉陪到底。”
石正峰被吕商激怒了,想要上去教训吕商,大总管瞪了石正峰一眼,叫道:“没我的命令别乱动!”
在和吕商的较量中,鲁国已经连输好几场了,不能再输了,不能再丢脸了,大总管要派一个可靠的高手上场,一举击败吕商,挽回颜面。
大总管走到了周清左侧的鲁国大臣席位中,对一个人说道:“欧阳散,现在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
欧阳散以前是礼乐坊的乐师,现在已经晋升为乐府的主管,主要负责教授学生,平时很少演奏音乐。
欧阳散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央,朝吕商抱了抱拳,叫道:“在下欧阳散,幸会幸会。”
大总管在旁边冲着吕商叫道:“吕大人,你不是说我们君上把大师都藏起来了吗,现在我就请出来一个大师让你见识见识。”
“哦,那好,老朽最喜欢和大师切磋了,”吕商看着欧阳散,目光中流露出杀机。
石正峰和宫羽他们站在大殿的角落里,宫羽见到欧阳散之后,神情很是惊讶。
石正峰看了看宫羽,问道:“宫大哥,你认识这个欧阳散?”
宫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就是勾走我妻子的那个乐府主管。”
石正峰大吃一惊,刚才看着欧阳散,还觉得欧阳散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现在看着欧阳散,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龌龊、獐头鼠目。
虽然这些年过去了,宫羽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但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看着欧阳散,宫羽的心底还是忍不住窜起了怒火。
欧阳散扬了一下手,立刻有两个仆役抬着一架琴,递给了欧阳散。
欧阳散拿着琴,对吕商说道:“咱们一对一、琴对琴,来场公平较量。”
“好,那老朽就不客气了,”吕商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弹琴。
欧阳散也盘腿坐在了地上,和吕商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开始弹琴。
两个人的琴声都化成了利刃,飞在空中缠斗,斗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吕商看着欧阳散,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欧阳散说道:“拿你们当客人,和你们客气客气,你们还真以为我鲁国无人?!”
吕商笑了一下,说道:“你是比刚才那些废物要厉害,可是要做我的对手,你还差着一大截呢。”
吕商拨动了几下琴弦,琴声化为了猛虎,气势汹汹,扑向了欧阳散。
眼看着猛虎就要扑到欧阳散的身上了,欧阳散弹了几下琴,琴声也化成了一只猛虎,两只猛虎在空中撕咬起来,依旧难解难分。
吕商盯着那猛虎,加快了节奏,琴声越快,猛虎的动作也就越快。欧阳散不甘示弱,也加快了节奏,两只猛虎打得天昏地暗,大殿里的人都仰着头,看着那两只猛虎,呆若木鸡。
周清和鲁国大臣们都在暗暗为欧阳散加油助威,鲁国的颜面能不能挽回,就看欧阳散这一战了。
欧阳散和吕商僵持了一百多个回合,欧阳散有些力不从心了。再看吕商,从容不迫,似乎还没有展现出真实实力似的。
欧阳散心想,这么拼下去,自己肯定拼不过吕商,想要战胜吕商,必须出奇招。
欧阳散一只手弹着琴,一只手伸进了怀里,悄悄地掏出了一支小口哨。欧阳散把小口哨叼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声化成了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直奔吕商的面门咬了过去。
“糟老头子,受死吧!”欧阳散心中得意起来。
眼看着小蛇就要咬到吕商了,吕商突然用力拨了一下琴,琴声化为一片音浪,冲向了小蛇,将小蛇卷得粉碎。
欧阳散没想到吕商这么强悍,惊愕不已。就在欧阳散愣神的一刹那,吕商的猛虎猛扑下来,将欧阳散扑倒在地,欧阳散惨叫一声,溅起了鲜血。
“住手!”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一条蟒蛇斜刺里窜出来,咬住了吕商的猛虎。一个女人吹着笛子跑到了大殿中央。
蟒蛇和猛虎同归于尽了,女人搀扶起了欧阳散,冲着吕商叫道:“老贼,休要伤害我夫君!”
这个女人正是宫羽的前妻,婉音。
吕商看着婉音,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出来个女人,难道鲁国没有男人了吗?”
婉音叫道:“老贼,我也是礼乐坊的乐师,休要猖狂,先打赢我这个女人再说!”
婉音吹起了笛子,笛音化为长蛇,窜向了吕商,吕商弹琴,琴声化为猛虎,猛虎和长蛇再次激战起来。
打了几十个回合,吕商突然改变了弹琴的手法,两只手大开大合,在琴弦上拨撩起来,琴声化为两只猛虎,一只猛虎缠住了长蛇,一只猛虎扑向了婉音。
婉音看着气势汹汹的猛虎,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嗖!!!
突然,大殿里响起了琵琶的声音,琵琶声化为刀片,飞过去击穿了猛虎。
吕商愣了一下,循声望去,宫羽抱着琵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宫羽说道:“伤害一个女人,恐怕不是大丈夫之所为吧?”
婉音和欧阳散看到是宫羽,万分震惊。震惊过后,婉音又羞愧难当,当初自己嫌贫爱富,离弃了宫羽,今天宫羽以德报怨,竟然出手救下了自己。这种滋味,比拿刀捅婉音的心还要难受。
宫羽看了婉音一眼,神色平静,走到了吕商的面前。
吕商打量着宫羽,问道:“你是何人?”
“礼乐坊司库乐工,宫羽。”
吕商扭头看了大总管一眼,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派一个看仓库的来和我比试?”
大总管有些尴尬,正不知该怎么说,宫羽冲着吕商叫道:“刚才,我们鲁国的乐师一直在让着你,你却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现在就让我这个看仓库的乐工来和你较量较量,打赢了我,你再去挑战我们鲁国的大师。”
吕商冷笑一声,说道:“我一招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宫羽说道:“叫唤最厉害的狗,打架往往最差劲。”
吕商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拨了一下琴弦,琴声化为飞刀,射向了宫羽。
宫羽不慌不忙,拨弄了一下琵琶,琵琶声化为水滴,迎着飞刀撞了过去。
水滴撞在了飞刀上,飞刀顿时被撞得四分五裂,化为虚无。
吕商恼怒起来,加快了速度,弹着琴弦,琴声化为了无数飞刀,密密麻麻,飞向宫羽。宫羽弹起了琵琶,琵琶声化为无数水滴,迎着飞刀,撞了过去。
飞刀与水滴相撞,力量与力量对冲,同归于尽。
吕商有些惊讶,看着宫羽,心想鲁国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乐工?
周清那愁云笼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冲着越国使臣叫道:“越使,这个小乐工不懂规矩,竟然使出了全力,要不寡人叫住他,别让他伤了吕先生。”
“鲁君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吕商怒气冲冲地叫道,“这个小乐工很有才华嘛,老朽再和他切磋切磋。”
吕商使出了全力,弹着琴和宫羽激战起来,宫羽弹着琵琶,沉着应战,双方激战一百多个回合,不分伯仲。
周清喝了一口茶水,对越国使臣说道:“别让吕先生再打了,这个小乐工没轻没重的,万一伤了吕先生就不好了。”
吕商听了周清的话,气得心肝肺都要爆炸了,怒吼一声,用力一拨,竟然将琴弦都拨断了。
吕商奋力一击,琴声化为了一只巨型猛虎,狠狠地扑向宫羽。宫羽弹了几下,也要琵琶弹坏了,琵琶声化为一条蛟龙,冲向猛虎。
龙虎相斗,天崩地裂,大殿屋顶的泥土都被震得掉落下来。吕商被强大的气浪顶得趔趄几步,跌倒在地。
过了一会儿,风平浪静,大总管叫道:“我看今天的比试就到此为止吧。”
大总管对宫羽还是心里没底,他觉得宫羽是出于侥幸才和吕商打个平手,再打下去,恐怕宫羽就敌不过吕商了。
大总管话音刚落,吕商就跳了起来,叫道:“咱们这场较量还没分出高下呢,来人啊,换琴。”
越国仆役给吕商抬来了一架新琴,石正峰则从平板车上拿了一件乐器,递给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