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孟文举聊天的时候,曾愚、孔仁礼、颜不移也在旁边。
曾愚说道:“少正卯是周公学院的创办人,他和我们孔夫子一样,都是弟子、学生众多的大师。”
提到少正卯,孔仁礼很是气愤,叫道:“少正卯哪里配得上‘大师’这两个字,我看他就是一个小人,充其量不过是小人之桀雄罢了。”
在鲁国,少正卯是与孔夫子齐名的人物,少正卯的周公学院和孔夫子的儒家学院不差上下。
两个人都以周公为精神领袖,都以儒家正统自居。但是,两个人的学说却有很大的差异,孔夫子追求的是复古,少正卯追求的是改革。
观念不同,导致两个人势同水火,都把对方看做是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石正峰说道:“少正卯放出这么多荒野蛮牛攻击我们儒家学院,心肠够歹毒的,我们应该搜集证据,到国君那里去告少正卯一状,封了他的周公学院。”
颜不移说道:“没用的,少正卯和阳虎是刎颈之交,现在阳虎官居太尉,有阳虎撑腰,我们到哪里也告不倒少正卯。”
石正峰说道:“少正卯今天放出荒野蛮牛,明天就有可能放出断命毒蛇,这样下去,儒家学院恐怕永无安宁之日。”
孟文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现在夫子不在家,少正卯又有阳虎撑腰,我们不能和少正卯硬拼,等夫子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孟文举叫来颜不移、曾愚、孔仁礼,四个人商议之后决定,暂时停止后山的武课,所有弟子没有老师的批准,一律不得离开儒家学院。
同时,增设护院弟子,十二个时辰巡逻站岗,发现异常情况,立刻上报孟文举、颜不移他们四人。
整个儒家学院都笼罩在压抑、紧张的气氛里,石正峰不能去后山了,只能在宿舍院子里练功。
石正峰自己做了一个流星锤,在院子里甩来甩去,甩得呼啸生风,正过瘾呢,突然,院门被推开,宁宁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石正峰正好把手里的流星锤甩向门口,眼看着就要打到宁宁了。
“小心啊!”石正峰慌忙拽回流星锤,扑上去,搀扶住了宁宁,几乎与宁宁贴到了一起。
宁宁看了看石正峰,笑了一下,叫道:“我昏啦!”然后,闭上眼睛,一下子趴在了石正峰的身上,抱住石正峰,占起了便宜。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呀?”石正峰想要推开宁宁,宁宁却紧紧地贴在石正峰的身上,弄得石正峰无可奈何。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说道:“我知道你是在装昏,快起来吧。”
宁宁眯着眼睛,坏笑一下,就是不肯从石正峰身上起来。
石正峰说道:“我有好几个月没洗澡了,身上有味儿。”
宁宁叫道:“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身上的男人味儿!”
石正峰推开了宁宁,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装昏,女侠大人,你不去上课,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呀?”
宁宁说道:“老师都没了,上什么课呀?”
“老师没了,你把老师打死了?!”石正峰大吃一惊。
宁宁说道:“本女侠虽然不喜欢那些啰啰嗦嗦的老女人,但是还不至于打死她们。”
“那老师怎么没了?”石正峰问道。
宁宁说道:“老师辞职了,去周公学院了,我们班上有很多同学都退学了,跟着老师去周公学院。”
“为什么?”石正峰疑惑不解。
“你是不是在这练功练傻了?你不知道吗,这几天,儒家学院有二百多个弟子都跑到周公学院去了,就连食堂的王大厨都去了周公学院。嗨,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红烧肉了,”宁宁撇着嘴,望了望天空,惆怅起来。
石正峰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去找孟老师他们问一问。”
“什么意思,你信不过我呀?喂,喂,等等我,”宁宁追着石正峰出了院子。
石正峰去找孟文举他们,正好在路上遇见了两个弟子,这两个弟子是石正峰的同学,大家在一个讲经堂里听孟文举讲学,彼此都认识。
“吕成,姜楠,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呀?”石正峰拦住了两个弟子。
吕成说道:“我们要去周公学院,听少正卯大人讲学。”
石正峰问道:“为什么?”
吕成笑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傻呀,现在是什么形势你看不出来吗?待在这儒家学院,没有前途的,去了少正卯大人那里,才能拥抱光明的未来。”
姜楠在旁边说道:“石正峰,我劝你和我们一起去周公学院吧,少正卯大人说了,儒家学院的学生去投奔,可以免一年学费,还可以免住宿费伙食费。”
“你们就要这样背弃夫子?”石正峰质问吕成、姜楠。
吕成说道:“我们交学费来上课,孔夫子收学费来讲课,这本来就是一桩平等的买卖嘛,什么背不背弃的,你脑子有病吧。”
吕成一把推开了石正峰,石正峰很是愤怒,攥着拳头要发作。
这时,孟文举在远处叫道:“正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别拦着他们,让他们走吧。”
石正峰犹豫了一下,退到一边,吕成和姜楠背着包袱,向山下走去。
石正峰问孟文举,“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都去投奔周公学院呀?”
孟文举叹了一口气,说道:“少正卯满嘴花言巧语,意志不坚定的弟子都受了他的蛊惑,去了周公学院。”
石正峰说道:“咱们不能任由少正卯在咱的地盘上挖墙脚呀。”
孟文举说道:“这些弟子没有和我们儒家学院签订卖身契,人家有来去的自由,我们想拦也没办法拦呀。”
石正峰说道:“那我们也不能无动于衷,老师,我觉得我们应该义正词严地写一封书信,送到周公学院,斥责少正卯挖墙脚这种无耻之举。”
孟文举想了想,说道:“好,我这就和老颜他们商议商议,给少正卯写一封书信。”
孟文举、颜不移、曾愚、孔仁礼他们四人商议过后,给少正卯写了一封书信,斥责少正卯。
过了几天,少正卯给四人回了一封书信,四人拆开书信一看,愁眉不展。
少正卯要率领周公学院的学生到泰山来,和儒家学院比试一下武功。
少正卯这是在向儒家学院发出挑战。
面对少正卯的挑战,孟文举、颜不移他们四人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如果接受挑战,孔夫子不在家,万一失败,儒家学院将散架瓦解。如果不接受挑战,少正卯咄咄逼人,儒家学院将威信扫地。
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孟文举、颜不移他们四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孟文举、颜不移他们四人犹豫不决,下面的弟子们更是六神无主。在周公学院的引诱下,每天都有弟子下山,离开儒家学院。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儒家学院走了八百多名弟子。孟文举、颜不移他们四人一筹莫展,少了这么多弟子,等孔夫子回来之后,可怎么交待呀?
弟子们不停地离开儒家学院,闹得老师们也是人心惶惶,文课武课大多都停了,留下来的弟子们每天自由活动。
曾经红红火火的儒家学院,如今一派凋敝萧索的景象。
石正峰不受外界的干扰,每天还是早早地起床,练功、读书。这天早上,石正峰正在院子里练功,宁宁走了过来。
“喂,你还有心思在这练功呀?”宁宁叫道。
石正峰说道:“不就是周公学院在叫嚣吗,有什么可慌乱的?”
宁宁凑到了石正峰的身边,说道:“大家都说儒家学院要被周公学院灭掉,那些弟子都在为自己考虑后路,万一儒家学院真的垮了,我们该怎么办?”
石正峰说道:“儒家学院是大周王朝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不是说垮就垮的。”
宁宁说道:“现在只有你对儒家学院还这么有信心,据说,孟文举、颜不移、曾愚、孔仁礼他们四人当中,已经有人悄悄地和少正卯勾结上了。”
“胡说!”石正峰很是愤怒,“我虽然与四位老师接触得不多,但是我知道,四位老师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做出欺师灭祖这种勾当的!”
宁宁吐了一下舌头,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石正峰对宁宁说道:“少正卯是孔夫子的死敌,如果儒家学院真的垮了,少正卯肯定会对孔夫子以及孔夫子的门生进行报复。现在还来得及,你赶快离开儒家学院吧,免得受到牵连。”
宁宁很是气愤,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叫道:“石正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宁宁女侠是那种贪生怕死、不顾信义的人吗?只要你在儒家学院待一天,我就陪你待一天,哪怕天塌地陷我也不在乎!”
石正峰看着宁宁,心想这小丫头虽然有时候挺粘人的,疯疯癫癫的,但是,她的身上还真有那么一点侠义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