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赵不凡在成家班里不仅是艺人,还是保安,有人闹事都是他们俩出面处理。
恶汉们急着去追惠大贞,推搡着石正峰、赵不凡,叫道:“滚开!”
赵不凡怒了,一把抓住了恶汉的手腕,瞪着眼睛,说道:“你和谁俩动手动脚的?”
恶汉们气急败坏,要把石正峰、赵不凡打倒在地,从他们俩身上跨过去。石正峰神色一凛,一股真气喷射而出,吓得几个恶汉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石正峰,他们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戏班子里面竟然还有武者。
石正峰说道:“你们要是来看戏,我们欢迎,你们要是来闹事,对不起,走错地方了。”
恶汉们意识到石正峰是个难缠的对手,为首的恶汉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石正峰问道。
恶汉说道:“找一个叫惠大贞的年轻人,他二十多岁,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拿着一个包袱......”
石正峰、赵不凡挡住那些恶汉的时候,惠大贞跑到了后台,抱着包袱,偷偷地看着那些恶汉。
“这位客官,这里是后台,你不能来,”三妹发现了惠大贞,走了过来。
惠大贞紧张得满头大汗,竖起食指压在嘴唇上,向三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三妹皱着眉头,诧异地看着惠大贞。
惠大贞看了看那些恶汉,脸上的神情很是纠结,他又看了看三妹,突然,喜上眉梢。
惠大贞拿着手里的包袱,递到了三妹的面前,说道:“姑娘,这个包袱先寄放在你这里,过几天我来取,定有重谢。”
说完,惠大贞撒腿就跑,三妹拿着包袱愣住了,叫道:“喂,喂,喂,你等一等,等一等!”
三妹连着叫了几声,惠大贞头也不回,拼命地往前跑。
恶汉们看到惠大贞逃跑,叫道:“他在那!”
恶汉们撇开石正峰、赵不凡,朝惠大贞追赶过去。石正峰、赵不凡见恶汉们追的不是自己人,便没有理会,由着他们追去。
三妹走了过来,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恶汉,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赵不凡说道:“管他们是什么人,反正和咱们没关系。”
石正峰说道:“他们走了就好,咱们休息休息,明天还有演出呢。”
三妹把手里的包袱举了起来,给石正峰、赵不凡看了看,石正峰、赵不凡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三妹说道:“刚才被追赶的那个年轻人给我的。”
“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石正峰问道。
三妹说道:“我也不知道。”
“打开看看,”赵不凡伸手要动那包袱。
三妹把包袱拿到了一边,说道:“不行,那人说了,这包袱是寄放在我这,过几天他还要回来取,我们不能随便动人家的东西。”
石正峰看着那包袱,想了想,说道:“刚才那些人追赶那年轻人,是不是就为了这包袱呀?”
赵不凡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你们俩别在这猜谜语了,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们也不觅下这东西
。”
三妹护住那包袱,说道:“不行,这是人家的东西,人家没有允许,我们不能随便打开看。”
赵不凡看着三妹这副固执的样子,笑了,说道:“三妹,那小子给了你多少钱,你这么认真负责?”
三妹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道义的问题,做人要有道义,有原则。”
赵不凡说道:“好吧,我要再坚持打开包袱,倒显得我猥琐了,三妹,你就好好看着这包袱吧,等着那小子来取吧。”
惠大贞从成家班的场地里逃了出去,逃向附近的树林,恶汉们气势汹汹,追赶上去,冲着惠大贞大叫大嚷:“站住,站住,站住!”
惠大贞回身看了一眼,恶汉们越追越近,急得他满头都是大汗,咬紧牙关,向前跑去。
这惠大贞以前是个富家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文弱得很,跑了一段路之后,终于坚持不住了,腿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看你还往哪跑!”几个恶汉扑上来,按住了惠大贞。
惠大贞浑身瘫软无力,直喘粗气,看着那些恶汉,说不出话来。
为首的恶汉瞪着惠大贞,叫道:“把东西交出来!”
惠大贞气喘如牛,不说话,两个恶汉把惠大贞拽了起来,搜身,把惠大贞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搜了一个遍,也没搜到想要的东西。
“大哥,没有啊,”搜身的恶汉们对那为首的恶汉说道。
为首的恶汉揪住了惠大贞的衣领,厉声叫道:“快说,那东西在哪?!”
惠大贞看着恶汉,虽然心里非常恐惧,但是,他还是咬紧牙关,不肯屈服,一个字也不说。
“你说不说,说不说,到底说不说?!”恶汉们按住了惠大贞,一顿拳打脚踢。
为首的恶汉拦住了那些恶汉,说道:“别打了。”
惠大贞身子骨娇弱,为首的恶汉害怕手下这些人把惠大贞打死了,惠大贞要是死了,想找到那东西就难了。
为首的恶汉俯身看着惠大贞,惠大贞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小子,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那东西到底在哪,否则的话,我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叫你生不如死。”
惠大贞看似文弱,但是身上还有几根硬骨头,迎着恶汉的目光瞪过去,毫不屈服。
为首的恶汉说道:“看样子你是不信,来人呐,按住他。”
几个恶汉如狼似虎,上前按住了惠大贞,惠大贞在这些恶汉面前就像绵羊似的,毫无反抗之力。为首的恶汉叫手下人把惠大贞拖到了河边,把惠大贞的脑袋按进了河里。
惠大贞喘不过气,拼命挣扎,为首的恶汉在旁边看着,看到惠大贞快要淹死了,扬了一下手,两个喽把惠大贞的脑袋拽出水面。
惠大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喘匀了,恶汉又挥了一下手,两个喽按着惠大贞,又把他的脑袋按进了河里。
如此这般,反复折腾了十几次,惠大贞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十几次,那种感觉简直能让人发疯。
这恶汉名叫卢群,很擅长刑
讯,他把时间拿捏得刚刚好,把惠大贞按在水里,时间短了,惠大贞感受不到痛苦,时间长了,容易把惠大贞淹死。
惠大贞受了一番水刑,看着卢群,目光呆滞,脑袋里像是打翻了一锅粥似的,乱七八糟。
“小子,怎么样,滋味如何?”卢群问道。
惠大贞呆呆地看着卢群,没说话,卢群挥了一下手,命令喽抓住惠大贞,再把惠大贞按到水里去。
惠大贞瞪着血红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卢群面带微笑,看着惠大贞,说道:“那东西到底在哪,你说还是不说?”
惠大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说我说。”
“那东西在哪?”卢群问道。
惠大贞脑袋里乱糟糟的,神志恍惚,把实话说了出来,“我把那东西装在包袱里,交给了成家班的一个女子。”
卢群朝两个喽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他不老实,再把他按进去。”
两个喽还要把惠大贞的脑袋按进河里,惠大贞拼命挣扎,哭喊着:“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东西装在包袱里,交给了成家班的一个女子,我没有撒谎,没有撒谎,没有撒谎!”
卢群摆了一下手,止住了两个喽,说道:“走,找那个成家班要东西。”
卢群和喽们押着惠大贞回到了成家班的营地,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众艺人正在做饭,准备吃饭。
卢群他们走了过来,二师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卢群说道:“我们有东西寄放在你们这里,现在我们要取走那东西。”
“什么东西呀?”二师兄一脸的茫然。
卢群说道:“是一个包袱,寄放在一个女子那里。”
“女子?”二师兄心想,整个成家班只有三妹一个女子,他对卢群说道;“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们问问。”
二师兄找到了三妹,说道:“三妹,你拿了人家一个包袱吗?”
“怎么了?”三妹问道。
二师兄说道:“外面来了一群人,找你要包袱。”
三妹望了一眼,看见卢群带着喽们在那站着,惠大贞鼻青脸肿,被他们夹在中间。三妹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他们是坏人。”
“坏人,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坏人?”二师兄问道。
三妹指着惠大贞,说道:“给我包袱的是那个年轻人,你看他脸上有伤,明显是被那些人打的,那些人劫持了他。”
二师兄说道:“三妹,你别管那么多,反正这东西也不是你的,你给他们,他们怎么处理,咱们管不着。”
三妹说道:“不行,这包袱是那年轻人寄放在我这的,我不能随随便便把它交出去。”
二师兄撇了一下嘴,说道:“三妹,你从小就犟,这犟脾气又发作了,你看不出来吗,那些人都不是善类,咱们走江湖卖艺,和气生财,别招惹他们。”
“不行,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不能把这包袱交出去!”三妹把那包袱紧紧地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