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哲曾经也是满怀雄心壮志,想要有一番惊天动地、名垂青史的功业。被魏允吉软禁之后,魏允哲这雄心壮志就渐渐淡去,现在形势有变,在唐定国的鼓动下,魏允哲的雄心壮志又重新张扬起来。
魏允哲说道:“晋鄙夫手握一万精兵,掌控整个上党地区,我要登基称王,还得和他通通气。”
唐定国说道:“侯爷,我们已经派人联络过晋鄙夫,晋鄙夫首鼠两端,靠不住。”
魏允哲皱起了眉头,说道:“晋鄙夫要是靠不住的话,这事就得从长计议。”
唐定国目光炯炯,说道:“侯爷,现在情况紧急,不能婆婆妈妈,晋鄙夫靠不住,只能是......”
唐定国挥动手掌,做了一个砍杀的手势。
魏允哲犹豫起来,说道:“晋鄙夫是老将......”
唐定国打断了魏允哲的话,说道:“侯爷,当此国家危难之际,晋鄙夫不思为国尽忠,就凭这一条,无论以前他立了多少功,现在他都该死。”
受到魏亮之、魏允吉多年的杀戮统治,唐定国这样的魏国官员也是一身戾气,动不动就要杀人,就要灭门。
魏允哲沉思良久,说道:“晋鄙夫在军营里,就算我要杀他,也没有机会呀。”
唐定国说道:“侯爷,我有一个大力士,让这大力士随您一同前往军营去见晋鄙夫,杀了晋鄙夫,夺了他的兵权。”
魏允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先去劝说一下晋鄙夫,如果他肯坚持抗秦,我们就收拢他,不要杀他,如果他实在是顽固不化,再杀他。”
唐定国说道:“侯爷心存仁义,是我们魏国臣民的幸福,只是现在国家危难之际,侯爷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振兴国家,不能受妇人之仁的牵绊。”
魏允哲说道:“唐大人无需多言,我懂的。”
第二天,唐定国把那个大力士派到了魏允哲的身边,魏允哲带着这个大力士要去见晋鄙夫。刚出门,紫衣卫的卫士就上前拦住了魏允哲的马车。
“请问侯爷这是要去哪里呀?”卫士的话语听上去很恭敬,其实,那一副嘴脸暗藏傲慢。
魏允哲掀开了车帘,说道:“我要去军营见晋鄙夫老将军。”
卫士问道:“侯爷要出城,可有王上的圣旨?”
魏允哲勃然大怒,抡起鞭子,一鞭子抽在了那卫士的脸上,骂道:“混账东西,现在王上蒙尘,国家危难,本君侯要挽救国家,你们这几条狗却在这拦路吠叫,该死!”
卫士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呆呆地看着魏允哲。
魏允哲命令车夫,“往前走,谁敢拦路就撞死他!”
卫士很是气愤,想要阻拦魏允哲,但是,魏允哲把府邸里的护卫都带出来了,几百号人全副武装,威风凛凛,几个紫衣卫的卫士也不敢造次。
按照魏允吉的规定,君侯要想出城,必须要得到王上的批准,否则就是犯罪。
现在魏允吉被俘,魏国濒临亡国,也没人管得了魏允哲了,魏允哲坐着马车,带着护卫们出了城,来到了城外的军营。
军营里的官兵们见到一大群人手持兵器走了过来,立刻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魏允哲掀开了车帘,说道:“我是魏允哲,有要事见晋老将军,你们快去通禀一声。”
“请君侯稍等,”官兵们跑去通报晋鄙夫。
晋鄙夫听说魏允哲来了,很是惊讶,亲自出营迎接,走到魏允哲的马车前,俯身行了一个礼,说道:“末将晋鄙夫见过侯爷。”
魏允哲跳下马车,上前搀扶起晋鄙夫,说道:“老将军快请起,快请起。”
晋鄙夫说道:“不知侯爷大驾莅临,有失远迎,还请侯爷恕罪。”
魏允哲说道:“老将军,现在国家危难,咱们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议。”
晋鄙夫说道:“侯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里面请。”
晋鄙夫带着魏允哲向中军大帐走去,魏允哲的护卫们要跟随魏允哲一同前往,被官兵们给拦住了。
魏允哲回身看了看,说道:“阿发,你跟我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阿发就是唐定国派来帮助魏允哲的大力士,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憨相。
魏允哲指着阿发,说道:“老将军,这是我的贴身侍卫,我走到哪里,他都要跟到哪里。”
晋鄙夫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侯爷,您这是干什么呀,让护卫们都进营歇着吧。”
魏允哲摆了一下手,说道:“老将军不要客气,朝廷有法度,军营不能乱闯。国家危难之际,更得坚守法纪。”
晋鄙夫朝魏允哲拱了拱手,说道:“侯爷深明大义。”
晋鄙夫把魏允哲带到了中军大帐里,坐了下来,阿发像一座黑铁塔似的,站在魏允哲的身后。
魏允哲说道:“老将军,我听说秦军攻破了大梁城,王上蒙尘,魏国各地相继被秦军攻破,只剩下这上党一隅。”
晋鄙夫神情凝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魏允哲说道:“老将军身为上党主将,不知有何对策?”
晋鄙夫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坚守城池,不让秦军一兵一卒侵入上党。”
魏允哲说道:“老将军这么做未免太保守了吧?秦军刚刚占领魏国各地,各地人心不服,如果这时候老将军率领大军南下,各地魏国军民必定一呼百应、对秦军群起而攻之,光复大魏指日可待。”
晋鄙夫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侯爷,秦军战斗力强悍,魏国各地的百姓也大多是墙头草随风倒,还有投降秦国的伪军有五万之多,他们不懂得君臣大义,只知道蝇头小利。种种情况分析一下,咱们现在南下,不仅收复不了失地,还要损兵折将,连上党这一隅都无法保存。”
魏允哲看了看晋鄙夫,说道:“那依老将军的意思,咱们应该何时收复失地?”
“等时机成熟之时。”
“什么时候这时机才算成熟?”
晋鄙夫噎住了,沉默一会儿,说道:“再观望观望。”
魏允哲看着晋鄙夫,正想着该如何劝说晋鄙夫,突然,阿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根铁锤,照着晋鄙夫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晋鄙夫猝不及防,脑袋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鲜血飞溅,倒在了地上。
魏允哲低头一看,可怜晋鄙夫这老将军,一命呜呼。
魏允哲看着阿发,说道:“我还没下命令,你怎么就杀了他!”
阿发理直气壮,说道:“侯爷,他包藏私心,我杀了他是为国锄奸!”
魏允哲还想教训阿发几句,这时,晋鄙夫的卫兵听到了声响,冲进大帐一看,惊呆了。
阿发声如洪钟,叫道:“奉侯爷命令,诛杀叛将晋鄙夫,尔等如果与晋鄙夫划清界线,可以免尔等一死!”
卫兵们看了看阿发,又看了看魏允哲,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木已成舟,魏允哲现在训斥阿发也没用,反而会坏事,魏允哲挺身而出,对那些卫兵说道:“我是王室宗亲,先王的亲儿子,现在我要你们归顺于我,精忠报国,光复大魏的江山社稷!”
晋鄙夫的部将们听说魏允哲杀了晋鄙夫,纷纷赶到了中军大帐,魏允哲向他们陈述利害关系,他们想了想,全都跪拜在地,表示愿意听从魏允哲的调遣。
经过魏亮之的严密统治,魏家在魏国的地位很是牢固,不可能出现权臣、军阀乱政的局面。有魏家人出来主持局面,官员们自然是要依附。
阿发杀死了晋鄙夫,魏允哲轻而易举地夺过了兵权,有了兵权,有了官员们的拥护,魏允哲宣布登基称王。
魏国各地陆续有人逃到上党,来依附魏允哲,这些前来依附的人是鱼龙混杂,有的人是深受理学的教诲,出于对魏国的忠诚,前来为魏允哲尽忠,有的人则是浑水摸鱼的强盗,想夺占城池,自立为王,被秦军击败之后,落荒而逃,去投奔魏允哲。
不管怎么样,一时之间,魏允哲在上党地区收拢、招募了将近五万人,声势浩大。
失忆的石正峰跟随一队魏军,稀里糊涂地北上,来到了上党地区附近。这队魏军为首的是一个叫郝大鹏的副将,郝大鹏带着石正峰他们来到了济县,这济县靠近上党,还没有被秦军占领,原本驻扎了一支魏军。
前几天,城里的魏军听说秦军要杀来了,官兵们还没等见到秦军就吓破了胆,纷纷弃城而逃。郝大鹏他们来到济县时,魏军逃跑了,秦军还没有来,城中的百姓就请郝大鹏他们进城维持秩序。
郝大鹏他们像丧家之犬似的,东奔西跑,风餐露宿,如今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自然是高兴,美滋滋地就开进了济县。
进入济县之后,郝大鹏组织城中军民积极备战。就在军民们斗志昂扬的时候,探子传来了一个消息,秦军改变了方向,不来攻打济县了。
济县太平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