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身后跟着四个仆役,两个仆役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两个病恹恹的人,这两个人都是生病的仆役。
大总管向韩天佑行了一个礼,说道:“王上,两个病人已经带到了。”
韩天佑看了看两个病人,这两个病人看上去都差不多,韩天佑问权本初、扁鹊,“你们俩要怎么分配这两个病人?”
权本初说道:“一切听从王上的安排。”
韩天佑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说道:“这玉佩有正反两面,你们俩谁猜中了,谁就先选择病人。”
韩天佑把玉佩抛向了空中,然后伸手一拍,把玉佩拍在了掌心里,看着权本初、扁鹊。
权本初说道:“王上,臣选择正面。”
扁鹊说道;“既然权大人选择了正面,臣只好选择反面了。”
韩天佑翻开手掌一看,说道:“是正面,权本初,你选一个病人吧。”
权本初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看上去气色较好的病人,说道:“我选这个。”
两个仆役把这病人抬到了权本初的面前,另外两个仆役把剩下的病人抬到了扁鹊的面前。
韩天佑对权本初、扁鹊说道:“你们俩现在就开始医治吧。”
扁鹊觉得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如今,韩天佑把治病救人当做了游戏,权本初把治病救人当做了一种竞争,这令扁鹊很是反感。但是,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扁鹊还得继续这场比试,俯下身子给那仆役看病。
扁鹊给那患病的仆役检查了一番,说道:“启禀王上,这位小兄弟得的是伤寒,如果服用我配制的药方,一天之后就能痊愈。”
权本初在旁边冷笑一声,说道:“一天之后?王上日理万机,可没有那些闲工夫陪你在这等着。”
扁鹊说道:“人生病了想要痊愈,需要一个缓慢的调理过程,尤其是伤寒这种病症,岂能立竿见影?”
权本初冷笑一声,说道:“你医术不精就老老实实承认,不要在这找借口。”
权本初向韩天佑行了一个礼,说道:“王上,我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让这个仆役生龙活虎地站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真的假的?”韩天佑看着权本初,脸上满是怀疑的神情。
权本初信誓旦旦,说道:“王上,如果一炷香时间内,这仆役无法康复,臣甘愿领受欺君之罪。”
韩天佑看了看权本初,又看了看扁鹊,说道:“安道满,你说你治愈这伤寒病需要一天的时间,权本初,你说你治愈伤寒病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不能空口说白话,现在你们就施展各自的手段,让寡人见识见识吧。”
扁鹊开出了一张药方,让仆役去抓药,然后又取出了银针,在那仆役身上扎了几针。仆役咳嗽了几声,脸上那痛苦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仆役把药材抓来了,扁鹊指挥仆役在院子里搭起了小炉子,生火煎药。
另一边,权本初也开出了一张药方,叫仆役抓来了一堆药材,那些药材都很古怪,石正峰、傅声扬他们是见都没见过。
权本初把这些稀奇古怪的药材,碾碎了,糅合成了一个大药丸,直接塞进患病仆役的嘴里,让患病仆役吞服下去。
权本初得意洋洋,说道:“王上,您稍等片刻,这仆役立刻就会痊愈。”
韩天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仆役。
那仆役吞服了权本初的药丸之后,皱了皱眉头,苍白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血色,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慢慢站了起来。
周围的所有人,包括石正峰、扁鹊、韩天佑在内,都惊呆了,刚才还行将就木的人,服用了权本初的药丸,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然站了起来。
石正峰目瞪口呆,心想,这权本初使出的到底是医术还是法术?
权本初的两个助手搀扶着那仆役,权本初面露微笑,挥了挥手,对两个助手说道:“你们松开手,让他自己走。”
两个助手松开了手,那仆役慢悠悠地走了几步,越走越顺畅,越走越有精神,看那样子,任谁也想不出来,刚才他那副垂死模样。
韩天佑惊讶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世间竟然有如此医术,厉害,厉害,厉害呀。”
韩天佑的夸奖令权本初飘飘然,权本初扬着头,牛气哄哄,说道:“王上,臣这点雕虫小技,让您见笑了。”
权本初对那仆役说道:“你跑两步,跳一跳,让王上看看。”
“好的,”仆役很是兴奋,在那跑跑跳跳。
权本初看着扁鹊,说道:“安道满,你现在知道谁是这太医院的第一人了吧?”
扁鹊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仆役,又看了看权本初,没说话。
权本初说道:“安道满,怎么,你还不服气呀?”
傅声扬看着权本初,撇了一下嘴,说道:“小人得志。”
权本初向韩天佑行了一个礼,说道:“王上,请您裁夺,这场比试谁胜谁负。”
韩天佑一脸正色,吸了一口气,准备宣布比试结果。突然,扁鹊摆了一下手,叫道:“王上且慢!”
韩天佑愣了一下,权本初在旁边很是气愤,叫道:“安道满,你竟敢呵斥王上,罪该万死!”
扁鹊指着那仆役,提醒韩天佑,“王上您看!”
韩天佑看了看那仆役,那仆役很是兴奋,在那跑跑跳跳,突然,仆役的腿就瘸了,跑不动了,接着,仆役的体内仿佛有一团气想要冲出来,顶着皮肤,在仆役的身上窜来窜去。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那仆役,那仆役也感觉到了异样,朝权本初走了过去,想要说话。但是,仆役已经说不出话了,整个脑袋都扭曲变形了。
韩天佑叫道:“权本初,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权本初回话,嘭的一声,那仆役的脑袋就炸了,炸得脑浆、鲜血四散飞溅,都溅到了韩天佑的衣服上。
侍卫们立刻上前护住了韩天佑,同时,还有几个侍卫上前按住了权本初。权本初看着那仆役的无头尸体,呆若木鸡。
水芙蓉、小茉莉和宫女们吓得捂住脸、扭过头,不敢去看那血淋淋的场面。太医、仆役们吓得脸色煞白,胆子小的,手脚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韩天佑回过神来,指着权本初,厉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权本初呆愣着,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韩天佑大怒,叫道:“权本初,你敢欺君。把他给我押下去!”
两个侍卫按着权本初,要把权本初拖拽下去,权本初挣扎着,叫道:“王上,您听我说,听我说。”
韩天佑摆了一下手,示意两个侍卫停下来,说道:“权本初,你有什么话,快说。”
权本初说道:“王上,这仆役之所以会爆炸而死,并不是因为臣的医术有问题,而是这仆役的体质有问题。”
石正峰在旁边说道:“权大人,病治好了就是你的本事,治不好就是别人的问题,你这样行医不厚道呀。”
权本初怒视石正峰,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质疑我!”
权本初扭过头来,跪在地上,对韩天佑说道:“王上,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不会搞砸了。”
周围那些太医都是权本初的人,他们一起替权本初向韩天佑求情,说道:“王上,权大人虽然把事情搞砸了,但是,安道满也没有治愈病人,如果就这么认定权大人输了,恐怕不公平。”
石正峰义愤填膺,指着地上那仆役的尸体,说道:“权本初害人性命,其罪当死!”
权本初说道:“他自身体质有问题,死了于我何干?”
石正峰怒不可遏,说道:“你害死了人,还在这嘴硬!”
石正峰要和权本初争吵一番,韩天佑在旁边说道:“好了,都别吵了,一个下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来人呐,把这尸体弄走。”
在韩天佑看来,仆役、宫女这些下人就像虫子一样,死活无所谓。
几个仆役上前抬走了尸体,把地上的血迹也擦洗干净,只是空气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韩天佑说道:“这第二轮比试,权本初、安道满算是打成平手吧。”
听了韩天佑的话,石正峰、傅声扬和水芙蓉、小茉莉都很愤怒。可是,韩天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不容更改,他们只能咬牙忍着。
韩天佑说道:“下面进行第三轮比试,也是最后一轮比试,不管怎样,这最后一轮比试都要分出个胜负。权本初、安道满,这最后一轮比试,你们要比什么?”
权本初抢着说道:“王上,医术的最高境界是活死人、肉白骨,这最后一轮比试,臣要和安道满比试一下,复活死人。”
权本初此语一出,一片哗然,“活死人、肉白骨”这是形容医术高明的夸张说法,没想到权本初竟然当真了,要和扁鹊比试复活死人。
韩天佑说道:“权本初,你不是在这开玩笑吧,人死还能复生?”
权本初一本正经,说道:“只要医术高明,完全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