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和几个宫女住在一座小院里,张汤来到了小院门口,迎面看见一个宫女走了出来,这宫女和芍药同住一屋,认识张汤。
宫女向张汤打了一声招呼,张汤问道:“芍药姑娘在吗?她今天遭受了惊吓,太后让我给她煎了一副安神汤。”
张汤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宫女说道:“芍药在屋子里,就她一个人。”
听了宫女这话,张汤是心花怒放,其他的宫女都当差去了,屋子里就芍药一个人,张汤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张汤背着药箱,笑呵呵地走进了院子里,轻轻地叫着:“芍药,芍药。”
张汤叫了几声,无人回应,此时天已经黑透了,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张汤正感到诧异,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声响,芍药在房间里。
“芍药,我进来啦,”张汤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溜进了房间里,说道:“这黑咕隆咚的,怎么连盏油灯都不点呀?”
芍药没有说话,躺在床上动了几下,压得木床嘎吱嘎吱直响。床上挂着帷幔,看不清芍药的身形,只能看见床下摆着一双绣花鞋。
张汤看着那双精美的绣花鞋,一颗心顿时骚动起来,搓着手,走了过去,叫道:“芍药,芍药,芍药。”
芍药在帷幔后面扭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张汤说道:“怎么了,你叫我来,我来了,你怎么反倒扭扭捏捏,不吭声了?”
芍药还是不说话,张汤等不及了,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把手伸进帷幔里,黑咕隆咚的,乱抓乱摸起来,摸到了芍药的腿,眉飞色舞,说道:“宝贝,快让哥哥稀罕稀罕。”
芍药推着张汤,不让张汤钻进帷幔里。张汤心急火燎,早已按捺不住,两只手抓着摸着,伸进了衣服里。
突然,张汤愣住了,在芍药的胸脯上摸了摸,怎么回事,这胸怎么是平的?
张汤正在诧异,突然,帷幔被扯开了,借着窗外的黯淡月光,张汤看见石正峰横眉怒目地坐在床上。
“不好,上当了!”张汤心里暗叫一声,转身想跑。
“王八蛋,你往哪里跑!”石正峰抓住了张汤,一下子把他拽到了床上,抡起硬邦邦的拳头,照着张汤就是一通猛打。
张汤是个医生,手无缚鸡之力,挨了石正峰两拳,立刻口鼻流血。张汤想要叫喊,但是,心念一闪,不能叫,要是叫出声被人听见了,黑灯瞎火的,自己在这芍药的房间里,说不清楚呀。
张汤只能忍着疼痛,奋力挣扎,使了一招金蝉脱壳,扯掉了外衣,赤着上身,慌慌张张地向门外跑去。
张汤过于慌张,跑着跑着,双脚绊在了门槛上,一个嘴啃泥,扑倒在地。等他灰头土脸爬起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本漆黑一片、寂静无人的院子里,突然,火光耀眼,一大群人站在院子里,围住了张汤。
张汤战战兢兢,仔细一看,这些人都是如狼似虎的侍卫,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钢刀,众侍卫簇拥之下有一位银发老者,正是威震后宫的老太后。
“太太太......太后!”张汤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石正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说道:“太后,您老人家现在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货色了吧?”
张汤看着老太后,还想垂死挣扎,叫道:“太后,我冤枉啊,冤枉啊。”
老太后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龙行虎步,走上前去,抡起了巴掌,啪啪两记耳光打上去,打得张汤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老太后又挥了一下手,几个仆役押着一个宫女走过来,这宫女正是芍药。
芍药跪在了老太后的面前,哭哭啼啼,说道:“太后,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请您看在我这些年尽心尽力服侍主子的份儿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老太后看着芍药,说道:“芍药啊芍药,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
扁鹊被关入大牢之后,石正峰前去劫持了芍药,逼迫芍药给张汤写一封信,引诱张汤进入圈套。
刚开始,芍药肯定是咬牙切齿,不肯写,但是,石正峰可是久经江湖的人物,比芍药强横百倍的人,石正峰都能撬开他们的嘴,何况是芍药这个弱女子。
石正峰使出各种手段,终于逼得芍药屈服,写了信。石正峰把信扔到了张汤的院子里,然后去找老太后。
石正峰告诉老太后,扁鹊是被冤枉的,自己为了给扁鹊洗刷冤屈,迫不得已捉住了芍药,逼迫芍药给张汤写了一封信,引张汤入瓮。
老太后很是气愤,说石正峰是在胡闹,竟然敢擅自绑架芍药。
石正峰告诉老太后,如果张汤来了,那就说明扁鹊没有强奸芍药,是张汤陷害扁鹊。如果张汤不来,石正峰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要杀要剐任由老太后处置,决无半句怨言。
老太后是个讲道理的人,想了想,决定按照石正峰的办法去做,看看张汤到底是个什么人。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张汤被捉了一个现行,芍药为求自保,还供出了张汤,张汤就是巧舌如簧,也无法狡辩。
就是一块鱼肉到了案板上,面对菜刀它也要蹦?几下,张汤挣扎着,大呼冤枉。
老太后以前还挺欣赏张汤,以为张汤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张汤竟然是个卑鄙小人。老太后命令侍卫们,狠狠地教训张汤一顿。
侍卫们围着张汤一通暴打,打得张汤满脸是血,说不出话来,老太后挥了一下手,让侍卫们把张汤、芍药一起押下去,关入大牢,等候处理。
事情真相大白,老太后下令把扁鹊无罪释放,还安慰了扁鹊几句,让内务府拿出五百两银子,赐给扁鹊,算是赔偿扁鹊的精神损失费。
老太后派一个贴身仆役把权本初叫过来,权本初询问贴身仆役,老太后叫自己过去有什么事。老太后告诉这贴身仆役,只管把权本初叫来,不要和他多说话。
仆役记着老太后的话,无论权本初怎么打探,自己就是闭着嘴巴,一句话不说,权本初给他递银子,他也不要。权本初慌了,慌得六神无主,一颗心砰砰直跳。
到了老太后的寝宫,权本初看见老太后面沉似水,石正峰、扁鹊站在老太后的身边,权本初心里咯噔一声,明白了,自己这是要倒大霉了。
权本初连忙跪在地上,邦邦邦,对着老太后直磕响头。
老太后冷冷地看着权本初,并没有让权本初平身免礼,说道:“权本初,你是不是觉得扁鹊医术高明,深得哀家的赏识,抢了你的风头,碍了你的路?”
权本初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抬起头来,说道:“太后,冤枉啊,权本初决没有这份心思,不知太后这话是从何说起呀?”
老太后眼睛一瞪,抓着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石板地面,说道:“你还在这耍滑头是吧?权本初,哀家念在你权家世代为太医,给你留几分情面,要不然,哀家早就一声令下,将你乱棍打死!”
权本初鸡啄米似的,又开始邦邦磕头,说道:“太后叫臣死,臣甘心去死,可是臣想死个明白,臣从来没有记恨过安道满,不知是何人挑拨是非,破坏我和安道满的同僚之谊。太后,我权家世代入宫为太医,一直兢兢业业、安守本分,从来不敢为非作歹,更不敢构陷忠良,还请太后明察。”
老太后说道:“吴济下毒要毒死五儿,张汤又指使芍药,陷害扁鹊,你敢说你不知情?”
权本初愣了一下,说道:“太后,我真的不知情呀,张汤他他他......他怎么就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出这种事来?”
权本初的演技很高,老太后看着权本初那副样子,动摇起来,心想,或许权本初真的不知道吴济、张汤的行为?
就在老太后犹豫的时候,身边有几个仆役开始说话,为权本初求情。
权本初在韩国王宫里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医,平日里用银子开路,结识了很多人。老太后身边的这几个仆役,都收过权本初的银子,与权本初称兄道弟,他们这么一劝,劝得老太后回心转意。
本来,老太后想着把权本初罢官,赶出太医院,但是,现在她觉得权本初很有可能是无辜的,就这么把权本初赶出太医院,太残忍,太不近人情。
老太后叹了一口气,对权本初说道:“不管怎么说,吴济、张汤为非作歹,你身为太医院医正,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哀家罚你一年的俸禄,你要是再犯错,哀家决不轻饶!”
“谢太后,谢太后,”权本初又朝老太后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磕得一片青紫。
老太后挥了一下手,权本初爬起来,狼狈而去。权本初想要干掉扁鹊,结果斗了两个回合,扁鹊都是化险为夷,而权本初则挨了老太后的臭骂,还折损了吴济、张汤两大亲信。
权本初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相反,他心里的怒火愈加旺盛,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吃扁鹊的肉、喝扁鹊的血。
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面等着石正峰、扁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