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孙滨扭头一看,几个穿着号衣的人,凶神恶煞似的指着那母女三人,叫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乞讨,把她们抓起来!”
这几个穿号衣的人是民兵,负责维持小镇的治安。魏亮之说魏国是华夏第一大国,泱泱大国,天朝上邦,老百姓都幸福得很,不许有人乞讨,谁要是敢乞讨,那就是往朝廷的脸上抹狗屎,必须严惩。
几个民兵拿着绳索,要上前捉拿母女三人,孙滨怒不可遏,叫道:“住手!”
民兵们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孙滨,问道:“你是什么人,把路引拿出来!”
民兵们把矛头对准了孙滨,路引在石正峰的身上放着,石正峰拿出了两块路引,扔给民兵,说道:“睁开你那王八眼,瞧仔细了。”
民兵拿着路引,反反复复查看了好几遍,没什么问题。路引上写着,石正峰和孙滨可以在整个魏国自由走动,几个民兵无权干涉他们。
不过民兵们豪横惯了,被孙滨吼了一声,很是窝火,就这么放了孙滨,他们不甘心。
他们打量着孙滨、石正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石正峰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民兵,说道:“我们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石正峰气场十足,在他的逼视下,几个民兵感觉自己一下子矮了一截,被石正峰压得都快要钻到地缝里去了。
几个民兵不敢招惹石正峰、孙滨,转身要把那母女三人押走。
“慢着,”石正峰叫道:“她们是我们的朋友,遇到了困难,我们周济她们一下,算不得乞讨。”
民兵们在小镇上横行霸道,当土王都当惯了,如今被石正峰、孙滨顶撞了,很没面子。周围已经有人在围观了,民兵们来了脾气,非要把面子找回来不可。
民兵们不肯放人,指着那母女三人,叫道:“就算你们不是在乞讨,你们有路引吗?”
母女三人战战兢兢,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石正峰说道:“她们有路引,在我这。”
石正峰掏出了三块路引,扔给了民兵队长。民兵队长仔细一看,这三块路引也是真的,抬头盯着石正峰、孙滨,不禁心里嘀咕起来,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路引是由官府发的,老百姓很难拿得到,很多官府甚至利用发路引的权力,大肆勒索老百姓。
石正峰像掏毛票似的,随随便便就掏出了五块路引,民兵队长盯着石正峰,厉声问道:“你这路引是从哪弄来的?”
石正峰说道:“你不是魏国人吗,不知道这路引只能由官府出具吗?”
民兵队长冷笑一声,掂量着手里的路引,说道:“这些路引是真的,不过你们这些人倒像是假的,招了吧,这些路引是从哪偷来的,老实交代,我给你们从轻发落。”
石正峰一把夺过了民兵队长手里的路引,说道:“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刚才警告过你了,不要招惹我们。”
石正峰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力量,令民兵队长不寒而栗,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边的几个民兵。
这时,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华夏人有个最大的爱好,那就是看热闹,尤其是看那些行凶作恶之人的热闹。
民兵队长环顾四周,发现老百姓看着他,在那嘀嘀咕咕,有人甚至还在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赤裸裸的嘲笑。
民兵队长怒不可遏,今天他要是不把石正峰收拾服帖了,以后还怎么在镇子里立足,怎么在镇子里耀武扬威、欺男霸女?
民兵队长指着石正峰、孙滨,叫道:“把他们俩给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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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滨有些不知所措,问道:“石头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有人打你,你得反抗,你师父没教过你吗?”石正峰抡起拳头,一拳打倒了一个民兵。
见石正峰动手了,孙滨恍然大悟,他也是个武者,拳脚施展开,那也是迅如疾风、快似闪电,打得几个民兵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围观的人群之中,不知是谁高叫一声:“好!”
民兵队长循声望去,龇牙咧嘴,叫道:“是谁喊的好,刚才是谁喊的好?!”
民兵队长正冲着人群叫嚷,石正峰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了个四仰八叉。
民兵队长不服气,还要爬起来,石正峰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上,他感觉像是千万斤的重量一下子压过来似的,憋得他喘不过气,倒在地上,胸口一紧,嘴巴里喷出血来。
石正峰俯视着民兵队长,说道:“再不老实我弄死你,你信吗?”
民兵队长再也不敢嚣张,为求活命,露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连连点头。
“滚!”石正峰吼了一声,民兵队长爬起来,带着手下那些民兵,屁滚尿流地向远处逃去。
等逃出一段距离,民兵队长停下了脚步,又抖擞起来,指着石正峰,叫道:“你这反贼,有种的别走,等爷爷把你拉到刑场,剐上一千三百刀!”
民兵队长撂下一句狠话,带着民兵们逃出了小镇,那乞讨的妇女来到石正峰的身边,说道:“恩人,你们快走吧,那民兵队长的姐夫是县太爷,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石正峰说道:“不急,等我们吃完了饭再走。”
石正峰、孙滨走进了一家小饭馆里,叫饭馆老板上酒上菜。饭馆老板不敢招惹石正峰、孙滨这两尊凶神,立刻去后厨准备。
孙滨对那妇女说道:“大嫂,你和孩子们留下来一起吃吧。”
那妇女心急火燎,说道:“大兄弟,你们快跟我走吧,要不然一会儿县太爷带着官兵杀过来,就走不成了。”
石正峰问道:“大嫂,你要带我们去哪?”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那妇女颇有些神秘地说道。
石正峰招呼饭馆老板,把酒菜都装好,他们要打包带走。
老板说道:“这菜还没下锅呢。”
石正峰说道:“那就把生的给我打包,快,我着急。”
老板巴不得石正峰他们快点走,连忙吩咐伙计,把鱼肉蔬菜装好,递给了石正峰。石正峰付了钱,和孙滨还有那母女三人出了小饭馆,镇子里的人还在那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石正峰问道:“大嫂,我们去哪?”
“跟我来,”那妇女在前面带路,带着石正峰、孙滨出了小镇,钻进了山林里,七转八绕,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山脚下搭着一座座窝棚,一群人在那走来走去,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是一座温馨的小村庄。
妇女气喘吁吁,说道:“好了,我们到地方了。”
石正峰问道:“大嫂,这是什么地方?”
妇女说道:“这是我们这些流民的聚居地。”
“流民是什么意思?”孙滨问道。
妇女说道:“朝廷规定老百姓没有路引,不能随便走动。有些地方遭了灾,没有粮食,朝廷也不救济,老百姓没有办法,只能犯法逃离老家,这些老百姓就成了流民,每天东躲西藏,不敢露面,要是被官府抓住了,就得罚去做苦役,九死一生。”
孙滨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但是,听了妇女的讲述,他还是火冒三丈,叫道:“这是什么狗屁规定,朝廷不是应该保护自己的百姓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混账事来?”
石正峰说道:“滨子,不要生气,要不然以后你见识了朝廷的真实嘴脸,会越来越生气,气死了也没人管。”
妇女说道:“两位恩人,咱们快过去吧。”
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和石正峰、孙滨朝流民聚居地走去,那些流民看见妇女,笑道:“孙二嫂回来了。”
正笑着,突然看见了孙二嫂身后的石正峰、孙滨,流民们警惕起来。
孙二嫂说道:“大家不要紧张,这两位是我的恩公,刚才在镇子上,要不是两位恩公出手相助,我和女儿们就要被民兵捉走了。”
石正峰和孙滨都挑着扁担,扁担里装着粮油菜肉,都是从镇子里买的。
石正峰放下扁担,面带微笑,对流民们说道:“大家好,我叫石头,这是我朋友孙滨。”
在众人的注视下,孙滨有些腼腆,像个羞涩的大男孩似的,向众人点头致意,说了一句:“大家好。”
石正峰看了一眼,这聚居地里大约有一百多人,说道:“大嫂,早知道我多买一些菜就好了。”
孙二嫂说道:“两位恩公,这些菜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石正峰说道:“那怎么能行,我们吃着,你们看着,那我们岂不成了混蛋?来,滨子,咱们把这些菜收拾收拾,洗一洗,下锅炒了。”
石正峰和孙滨弯腰俯身,收拾装在箩筐里的菜,流民们看着那些久违的鸡鸭、猪肉、鲜鱼、鲜蛋,口舌生津,肚子咕咕直叫。
石正峰看着那些流民,说道:“大家别光看着,过来帮个忙,今天我们请客,凡是出力的都有份。”
有几个小孩子忍不住欢叫着,跑过去帮忙,大人们也随着孩子们,一起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