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金汉一拳打向了石正峰,威力极大,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石正峰没有贸然接招,而是侧身闪躲,敖金汉的拳风呼啸而去,把十几米开外的砖石墙壁,打出了一个大洞。
刘八女兴奋起来,叫道:“金汉,好样的,打死他!”
刘八女心里有了底气,站在一边,看着敖金汉和石正峰激战。敖金汉攻势凌冽,一拳接着一拳,打向石正峰。石正峰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消耗掉敖金汉的锐气。
等着敖金汉连打几十拳,有些懈怠之际,石正峰一拳打过去,打在了敖金汉的胸口上。敖金汉闷哼一声,趔趄几步,怒视石正峰。
刘八女叫道:“金汉,别停下来,打死他呀,打死他呀!”
敖金汉怒吼一声,发疯一般冲向了石正峰,铁拳飞脚,闪来闪去,打得摘星楼里轰隆作响,桌椅板凳、墙壁柱子,全都被敖金汉给打飞了。
石正峰瞅准空当,想一拳制服发疯的敖金汉,突然,石正峰体内的寒毒发作,攥着拳头,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敖金汉打架向来是趁你病、要你命,见石正峰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一拳打上去,正中胸口。石正峰嘴里喷出了一口血,敖金汉还要穷追猛打,石正峰一脚踢过去,踢开了敖金汉。
敖金汉已经完全变成了疯狗,跳起来就要继续扑上去撕咬。这时,刘八女在后面叫道:“金汉,别打了!”
敖金汉不听刘八女的话,再次向石正峰发起了攻击。石正峰打了敖金汉,不杀死石正峰,敖金汉胸中这口恶气吐不出来,憋得慌。
睚眦必报,一点仇恨能记一辈子,这就是敖金汉。
敖金汉和石正峰打了几十个回合,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刘八女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叫嚷:“金汉,快走啊,快走啊,快走啊!”
大火已经烧到了五楼,刘八女、敖金汉他们要是再不走,就得统统葬身火海。
敖金汉恢复了一些理智,跑到了刘八女的身边,想保护刘八女逃出摘星楼,但是,楼下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通过楼梯根本就逃不出去。
敖金汉带着刘八女跑到了窗边,刘八女望了一眼,五楼很高,瞅一眼就头晕脚麻。刘八女很是后悔,自己当初干嘛把摘星楼建得这么高雅。
刘八女是敖金汉的金主,敖金汉不能让刘八女死,他叫道:“老爷,你趴到我的背上来。”
刘八女爬到了敖金汉的背上,敖金汉纵身一跳,撞碎了窗户,从五楼跳了下去。
“喂,等一等我,等一等我!”刘啸伸手叫喊,追到了窗边,向下一看,敖金汉已经背着刘八女平稳落地,而且他们也没有帮助刘啸的意思,径直往前走。
刘啸看了看身后越烧越旺的大火,又看了看五楼下的地面,一咬牙,一跺脚,跳了下去。
敖金汉是武者,有真气护体,就是从十层楼上跳下来,也摔不死。刘啸只是个凡夫俗子,从五层楼上跳下来,吧唧一声,就摔成了肉饼。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追赶刘八女,也从摘星楼里跳了出来,其余刘八女那些保镖,要么葬身火海,要么选择跳楼,跳楼的保镖非死即残,也没了战斗力。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追了上去,敖金汉死死地护在了刘八女的身前,以一己之力抵挡三人。刘八女缩着身子,吓得瑟瑟发抖,心想,敖金汉呀,你可一定要顶住呀。
敖金汉对付石正峰一个人都吃力,何况还有大牛、小狼助战,二三十个回合打下来,敖金汉就被打倒在地。
大牛、小狼气势汹汹,要上前捉拿刘八女,这时,一队官兵从远处赶来,为首的一个官员骑着马,正是泾县的谢县令。
谢县令手持利剑,叫道:“住手!”
官兵们手持兵刃,上前将石正峰、大牛、小狼团团围住。刘八女见到谢县令,像是见到了亲人似的,一瘸一拐,来到了谢县令的身边,说道:“老谢,你来得真及时。”
谢县令看了刘八女一眼,一脸正色,命令官兵们,“把这三个人给我拿下!”
石正峰虎目圆睁,叫道:“凭什么抓我们?!”
谢县令被石正峰问得噎住了,扭头看着刘八女,刘八女在谢县令耳边嘀咕了几句。
谢县令高声把刘八女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们行凶伤人,还纵火焚烧摘星楼,罪无可赦!”
大牛指着刘八女,对谢县令叫道:“是他叫我们到摘星楼来的,他在楼里埋伏了杀手,要杀我们,我们只是自卫反击而已。至于这火,是杀手引起的,和我们无关。”
谢县令眼睛一瞪,叫道:“在本县面前还敢放肆,我看你真是狗胆包天,来人呐,把他们都抓起来!”
官兵们要上前拿人,大牛、小狼迸射出冲天的杀气,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石正峰按住了大牛、小狼,说道:“我们不能和官兵交战,和官兵交战就是反抗朝廷。”
谢县令得意一笑,说道:“总算还有个明白事理的。”
石正峰对谢县令说道:“打架纵火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俩无关,你放了他们俩,拿我一个人。”
大牛、小狼叫嚷着,要刀山火海和石正峰一起闯。
石正峰说道:“听我的话,你们俩快走,不能杀官府的人。”
谢县令扭头看着刘八女,那意思是在问他,光抓这小子一个人行不行?刘八女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说:行。
谢县令挥了一下手,叫道:“把他抓起来!”
几个官兵上前,拿着锁链捆住了石正峰。
谢县令和刘八女之间是存在权钱交易的,谢县令平日里没少拿刘八女的钱。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段,谢县令在别人面前八面威风,在刘八女却是一丝一毫的威风也抖不起来。
赢重威实行改革,当官的想直接从老百姓手里搜刮钱财,很困难,于是,有些官员就采取迂回战术,给商人们权力,让商人们压榨百姓,自己再从商人们的手里拿孝敬。
官员们能给商人的权力,就是经营权。老百姓生活离不开盐,这盐让谁卖,卖多少钱一斤,这都得官员和商人商量着来。盐只是一个例子,凡是能卡住老百姓命门的生活必需品,都是官员和商人们的聚宝盆,以万人供养一人,这一人岂有不肥之理?
玉杯饮尽千家血,银烛烧残百姓膏!
谢县令得到了刘八女的话,绝对不能留活口,先把石正峰屈打成招,签字画押,然后再把他弄死在大牢里。
石正峰向赢重威提出了多项司法改革的提议,其中有一条就是,死刑卷宗必须呈到咸阳,由秦王和司寇批准之后发回地方,地方才能执行死刑。
谢县令知道石正峰是峰军的人,如果把卷宗呈到咸阳,很有可能石正峰就死不了,到时候石正峰出了大牢,还要把自己当做死敌,官场老油子岂能做出这种拖泥带水的事。
谢县令让石正峰签字画押,定石正峰一个死刑,到时候,就算石正峰死在了大牢里,谢县令担的责任也不大。大牢里卫生医疗条件恶劣,在押人员瘐死,这是常有的事,再说了,谢县令、刘八女上面都有保护-伞,瘐死个罪犯只是一点小过错,伤不了他们。
当务之急是要石正峰在供书上签字画押,官兵们捉住了石正峰之后,立刻就把他押入了大牢,带到了刑讯房里。
刑讯房里阴暗污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几个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狱卒瞪着石正峰,想要在气势上首先压住石正峰。
石正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到这刑讯房里来,就像是逛菜市场似的。
一个狱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吼道:“小子,你可知罪?”
石正峰扬着头,说道:“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狱卒说道:“你行凶杀人,纵火烧了摘星楼,样样都是死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主动认罪,在这供书上签字画押,我们太爷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太爷指的就是谢县令,衙门里的属下都尊称县令为“太爷”。
狱卒一番恐吓之后,将一纸供书推到了石正峰的面前,石正峰拿起供书看了看,突然把供书撕了一个粉碎。
狱卒们勃然大怒,叫道:“你敢撕毁供书!”
“这上面全是胡说八道,”石正峰把撕毁的供书随手一撇,天女散花一般,纷纷落落,飘了下来。
“你这贼骨头,不打你是不会老实的,”狱卒伸手抓住了石正峰,拽过一把鞭子,就要对石正峰动刑。
为首的一个狱卒说道:“不行,不能这么打他。”
拿鞭子的狱卒说道:“没事的,这小子是个武者,皮糙肉厚,抽他几鞭子,死不了。”
为首的狱卒说道:“我们是抽不死他,但是,抽了他之后,他身上就有伤了,到时候诬陷我们屈打成招,我们怎么办?”
狱卒们都愣了,看着这个大哥,心想,本来就是屈打成招,怎么还有什么诬陷之说?
一个机灵的小狱卒说道:“大哥,您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