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军追杀官军,追出了十几里路,斩杀、俘获的官军数以千计,缴获的战利品更是不计其数。
战士们围在秦直的身边,喜笑颜开,说道:“大将军,这一仗打得真他娘的痛快。”
秦直说道:“这些俘虏好生对待着,不能打骂他们,等我们撤出栎阳之后,就放了他们。”
一个队长说道:“大将军,放了他们,他们回到官军队伍里,拿起武器还得和咱们打仗,干脆杀了得了。”
秦直说道:“我们起义不是为了杀人,不是为了劫掠,也不是为了颠覆朝廷,我们是为了争取自由,杀人是不得已而为之,岂能故作杀孽?”
战士们不说话了,这时,石正峰在旁边皱起了眉头,说道:“大将军,我怎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秦直和战士们仔细一听,确实有女人的声音,循声一看,几个战士押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
众人都是疑惑不解,这战场上怎么还出现女人了?
秦直骑着马走了过去,负责押解女子的战士见到了秦直,立刻恭敬行礼,叫了一声:“大将军。”
那女子打量着秦直,见秦直是个大人物,一双眼睛立刻情意绵绵,暗送秋波。
秦直没有理会那女子,问几个战士,“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没等战士说话,女子自己开口了,“回大人的话,奴家是范贵妃。”
秦直和石正峰他们大吃一惊,石正峰问道:“你身为贵妃,怎么会在这里?”
范贵妃妩媚一笑,说道:“大人,奴家姓范,名叫贵妃。”
石正峰心想,这父母真有才,给女儿取名叫“贵妃”,生个儿子是不是得叫“国舅”?
范贵妃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看着秦直和石正峰,秦直和石正峰看似镇定自若,其实心里都微微荡起了涟漪。
说实话,这范贵妃长得很漂亮,那一双眼睛很能勾人魂魄。但是,秦直、石正峰都是理性的人,他们在心里告诫自己,这女人是甜蜜的毒药,吃不得。
秦直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战场上?”
范贵妃说道:“回大人的话,奴家是吴云飞的妾侍,吴云飞逃跑了,丢下奴家不管,呜呜呜......”
说到这里,范贵妃掩面而泣,大有一种红颜薄命的伤感。
石正峰说道:“吴云飞行军打仗还带着个女人,这种人不打败仗,天理不容。”
范贵妃哭了一会儿,见秦直、石正峰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暗暗失望,收起了眼泪,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直、石正峰,说道:“敢问二位大人如何称呼?”
石正峰说道:“我只是个小人物,称不上‘大人’,这位是我们自由军的大将军。”
范贵妃看着秦直,满脸惊喜,说道:“原来是大将军,奴家这厢有礼了。”
秦直嗯了一声,说道:“带吴夫人下去休息。”
几个战士上前要把范贵妃带走,范贵妃说道:“大将军,奴家现在孤苦无依,还请大将军怜悯,让奴家来服侍大将军的饮食起居。”
秦直板着脸,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说道:“我有亲兵服侍,不劳吴夫人。”
范贵妃说道:“亲兵都是男人,粗手大脚的,没有奴家这般细腻,再说了,奴家仰慕大将军是位英雄。”
范贵妃这是在当众勾搭秦直,秦直脸上现出怒容,命令战士,“赶快把她带下去!”
几个战士气势汹汹,挡在了范贵妃的面前,范贵妃撇了一下嘴,心里暗骂,呆头呆脑的东西,难怪你一辈子都是个下贱的奴隶!
范贵妃被带到了俘虏营,俘虏营里关押着被自由军俘获的朝廷官员,其中级别最大的两个人就是元康太和党强。
党强刚开始被自由军俘获,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想着,这些奴隶会不会杀了我?会不会虐待我?会不会羞辱我?
过了几天,这些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党强放松下来,发现俘虏营里竟然有一位大人物,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元康太。
以前,党强和元康太差着好几个级别,高攀不上,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攀上元康太这棵大树。
于是,党强就开始凑到元康太的身边,向元康太大献殷勤。元康太当惯了主子,这些天身边没有奴才,正闹心,党强就凑了过来,元康太很是高兴。
小说世界里,主角有光环,在这现实世界里,当官的有光环,到了俘虏都有人来捧你舔你。
元康太、党强在俘虏营里,每天好吃好喝,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这一天,元康太说自己的脚有些酸,党强立刻脱下元康太的鞋袜,给元康太捏脚。
元康太眉飞色舞,说道:“嗯,不错,不错,舒坦,哎呀呀,老党,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党强蹲在元康太的面前,嘿嘿笑着,说道:“大人,您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给您捏。”
“好,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啊,”元康太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党强全神贯注给元康太捏脚的时候,两个战士押着范贵妃朝俘虏营走了过来。党强看着端庄妩媚的范贵妃,一下子呆住了,惊为天人。
元康太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老党,你怎么不捏了,继续捏呀。”
元康太说了一句,党强没有反应,又说了一句,党强还是没有反应,元康太睁开眼睛,刚要说话,突然看见了范贵妃,一瞬间,元康太的魂儿都要飞出来了。
范贵妃瞟了元康太、党强一眼,继续往前走,走进了一间营帐里。
元康太问党强,“那女人是谁呀?”
党强说道:“不知道,是奴隶们捉到的俘虏吧。”
过了一会儿,两个战士由营帐里走了出来,营帐里就剩下范贵妃一个人了,元康太推了推党强,说道:“老党,你去问问那女子是谁。”
元康太是御史大夫,身份尊贵的人,他就是再怎么猴急,也不能屁颠屁颠地跑去主动和范贵妃说话。御史大夫嘛,即使成了俘虏,那也得端足了架子。
和美人搭讪,这是个美差,党强立刻跳起来,朝范贵妃的营帐走了过去。
党强这种人都有两张脸,在地位比他低的人面前,他就是高傲的主子,凡事都得端架子,在地位比他高的人面前,他就是殷勤的奴才,凡事都得把主子哄高兴了。
这种人可能一辈子也不明白这世上还有两个字叫“平等”。
党强来到了范贵妃的营帐前,说了一句:“你好。”
范贵妃正在整理衣服,问道:“谁呀?”
党强说道:“我是栎阳太守党强。”
范贵妃一听,栎阳太守,这官不小呀,立刻露出了微笑,娇滴滴地说道:“党大人,请进。”
党强钻进了营帐,看见范贵妃正在换衣服,春光灿烂,看得党强眼睛都直了。在俘虏营里待了这么多天,党强连个女人都难得见到,早已饥渴难耐了。
不过,党强还是要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捂着脸,扭过头去,透过指缝偷偷地瞄着范贵妃,说道:“没想到小姐正在更衣,党某唐突冒犯,还请小姐见谅。”
范贵妃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眼就把党强的心肝肺看个通透,她嫣然一笑,整理好了衣服,说道:“党大人客气了,不知党大人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党强说道:“我看小姐也是个尊贵的人物,想和小姐说说话,整天面对那些低贱的奴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闷得很呀。”
范贵妃说道:“那些奴隶会不会杀了我们?奴家可不想死。”
范贵妃又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党强立刻就上套了,凑到了范贵妃的身边,说道:“小姐莫怕,有我在这,那些奴隶不敢把你怎么样。”
范贵妃有些诧异地看着党强,说道:“党大人,奴家说句冒犯的话,您不也是俘虏吗,那些奴隶......”
党强毫无愧色,说道:“我是一时大意,才被那些奴隶捉住的。我可是堂堂栎阳太守,党家的嫡子,虎死威不倒,那些奴隶见了我,还得毕恭毕敬,不敢放肆。”
“党大人您这么厉害呀?”范贵妃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
党强很是受用,挺着胸脯,牛气哄哄地说道:“小姐,在这里有我罩着你,没人敢伤害你。”
范贵妃偎依在党强的身边,说道:“刚才被那些奴隶押着一路走过来,吓得奴家的心儿怦怦乱跳,现在还没安稳呢,不信党大人您摸一摸。”
范贵妃抓着党强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触碰到了范贵妃胸前的那一团柔软,党强只觉得浑身麻酥酥的,飘飘欲仙。
美呀,妙呀,爽呀。
党强看着范贵妃,心里燃起了一团火,他的手抖动着,想要在范贵妃的身上探索一番。
就在党强欲-火焚身的时候,突然,营帐的门帘掀开了,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党强扭头一看,站在那里的人是元康太。
元康太阴沉着脸,看着党强,冷冷地问了一句:“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