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骏深爱着符太后,为了符太后,他宁愿舍弃全世界。
符太后执意要夺回咸阳、驱逐赢重威,登骏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帮你夺回咸阳,不过,我不会再回义渠了,事后我要留在咸阳,和你一起住在宫里。”
符太后有些为难,说道:“可是,你以什么名分住在宫里呀?”
“侍卫也好,仆役也罢,我统统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登骏大大咧咧地说道。
符太后看着登骏那副样子,心里一阵刺痛。在符太后的面前,登骏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愿意为符太后付出一切,而符太后却在利用他。
符太后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女人,千刀万剐也不够赎罪。
当符太后、登骏准备反攻咸阳的时候,石正峰和萧剑正在筹划怎么营救沈君后。沈君后被押到雍城之后,关到了大牢里,宫廷侍卫长马海亲自带着侍卫,严加看管。
石正峰和萧剑爬上一棵大树,向大牢望去,大牢院子里密密麻麻,全是侍卫。
萧剑说道:“石老,咱们要想救出沈姑娘,难度很大呀。”
石正峰说道:“沈姑娘是咱们的朋友,难度再大也得救她。”
“怎么救?”萧剑问道。
石正峰想了想,说道:“暂时保密,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雍城位于偏僻落后的西凉地区,天黑之后,家家户户都关门睡觉,大街上黑漆漆的,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石正峰和萧剑悄悄地溜到了牢房附近的一座仓库前,两个人抱来一堆柴火、干草,堆在了仓库四周,然后泼上火油。石正峰使出控火术,手指一点,一条火焰喷射而出,刹那间,仓库就燃烧起了熊熊大火,映红了雍城的夜空。
“着火啦,着火啦,快来救火呀!”看管仓库的兵丁大喊大叫。
仓库里装的是粮食,粮食这东西很有分量,在城里很难有人把它偷走,所以,仓库里只有十几个老弱兵丁在值班。
大火越烧越旺,十几个老弱兵丁根本就无法扑灭这么大的火。
兵丁队长吩咐一个兵丁,“快去找人来帮忙,快!”
兵丁出了仓库,看见了旁边的大牢,便奔着大牢跑了过来,他知道大牢里关着要犯,有很多侍卫在那昼夜不停地看着。
进了大牢之后,兵丁气喘吁吁,对马海说道:“大人,仓库着火了,我们人手不够,请大人过去支援我们,帮忙救火。”
马海说道:“本官的职责是在此看管要犯,救火的事不归我管。”
兵丁说道:“大人,仓库里装满了粮食,如果不及时扑灭大火,那些粮食可就都烧成了灰。”
马海神色一凛,问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兵丁愣了一下,说道:“不知道,反正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马海说道:“你们这些废物,连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都不知道,依我看这火肯定是奸细放的,他们想调虎离山,救走这大牢里的要犯。哼,这点小伎俩,岂能骗得了本官?”
马海命令手下的侍卫们,“都把眼睛给我睁大了,有可疑人员闯进大牢,格杀勿论!”
石正峰和萧剑躲在大树上,听见了马海的话,萧剑撇了一下嘴,说道:“这些王八蛋还挺不好糊弄的,石老,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石正峰想了想,说道:“咱们再放一把火。”
就在马海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就是不挪窝的时候,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叫道:“大人,不好了,大牢也起火了!”
仓库和大牢同时烧了起来,马海皱了一下眉头,拔出了剑,叫道:“这是敌人搞的鬼,大家一定不要慌乱,把犯人看住了!”
马海不让侍卫们去帮忙救火,死死地守在牢房前,结果,火越烧越大,眼看着大牢就要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了。
侍卫们纷纷劝说马海,“大人,快撤吧,再不撤就出不去了。”
马海看了看四周的形势,终于动摇了,叫道:“带着犯人,撤出去!”
侍卫们把沈君后从大牢里提了出来,押着她撤出了大牢,来到了大街上。
这时,大街上乱哄哄的,挤满了人,人们拿着锅碗瓢盆各种器物,装着水前来救火。
雍城的房屋建造得都很密集,而且大多是茅草屋与木头房,如果不及时扑灭大火,整座雍城都要烧成废墟。
雍城街道狭窄,马海他们带着沈君后来到大街上,立刻就被救火、逃难的人群给堵住了。
马海吼叫起来,“让开让开,我是侍卫长,你们都给我让开!”
成百上千的人挤在一起,也没人去买马海的账,你是侍卫长怎么了?这街道也不能因为你是侍卫长,就自己宽出二尺来,挤着吧,这个时候终于体现到了人人平等。
马海看着身后的侍卫们,侍卫们挤得都和他脱节了,他回身叫道:“一定要看住犯人,一定要看住犯人!”
侍卫们信誓旦旦地保证,“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看住的!”
就在侍卫们叫喊的时候,突然,夜空中出现了一道身影,石正峰使出了鬼步踏空的轻功,在空中飞着,飞向了沈君后。
侍卫们抬起头,呆若木鸡地看着石正峰,石正峰趁机俯身抓起了沈君后,将沈君后抱在了怀里。
马海急得直跳脚,指着石正峰、沈君后,叫道:“抓住他们!”
石正峰抱着沈君后向远处飞去,马海和侍卫们被挤在人群里,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
石正峰抱着沈君后一口气飞向了城墙,天黑之后,雍城城门关闭,石正峰只能选择飞越城墙,萧剑不会轻功,还待在雍城里。
守城的官兵见石正峰抱着沈君后在空中飞着,叫嚷起来,“你们是什么人,快停下来,停下来!”
石正峰根本就不理会那些官兵,卯足了力气,把鬼步踏空使到了极致。官兵们弯弓搭箭,朝石正峰、沈君后射了过去,石正峰设置了一个圆球结界,护住了自己和沈君后。
穿过了密密麻麻的箭雨,石正峰和沈君后终于飞出了雍城,两个人落在了地上。
城墙上的官兵还在大喊大叫,石正峰拉着沈君后,气喘吁吁,说道:“快跑,快跑!”
黑夜之中,石正峰和沈君后闷着头往前跑,跑呀跑呀,跑到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光,石正峰、沈君后回身一看,官兵们没有追上来,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感觉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光了骨头似的,咣当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两个人都筋疲力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喘了好久,沈君后率先打破了沉默。
“真没想到你能来救我。”
“我们是朋友,看见你被捉了,我必须要来救你。”
“朋友就那么重要吗?”沈君后扭头看着石正峰。
沈君后出身于大户人家,十几岁就进宫了,身边的人有父母亲人,有丫鬟仆役,有国君大臣,就是没有朋友。
石正峰看了看沈君后,说道:“在我心中,你这个朋友就这么重要。”
沈君后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她已经记不起,自己上次露出这种微笑是什么时候了。
沈君后说道:“本来我打算附着在动物身上逃走,可是,这一路上除了老鼠之外,就没遇到什么动物,老鼠吧,我又嫌它太脏太丑了。”
石正峰说道:“生死攸关的时刻,你还那么讲究?”
沈君后说道:“那当然了,怎么说我以前也是堂堂君后。”
石正峰和沈君后躺着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东边朝霞满天,映红了大地。石正峰、沈君后起身一看,有些傻眼了。
他们俩四周全是黄沙,偶尔有几棵枯树点缀其中,风一吹,黄沙卷起,那种苍凉的感觉能透到人的心底。
“这是什么鬼地方?”沈君后说道。
石正峰说道:“这里是戈壁。”
“戈壁是什么?”沈君后一脸的茫然。
石正峰说道:“戈壁就是无边无际的不毛之地。”
沈君后指着远处的白骨,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石正峰说道:“那是动物的骨头。”
“那些动物怎么死的?”沈君后的语气里带着惊慌。
石正峰看着沈君后,说道:“它们是困死在这戈壁的。”
沈君后打了一个寒颤,凑到了石正峰的身边,说道:“那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石正峰和沈君后都是第一次到西凉,第一次进入戈壁,两个人晕头转向,在戈壁中走了整整一上午,骄阳似火,晒得他们口干舌燥。
这戈壁的昼夜温差非常大,夜晚的时候,石正峰、沈君后不停地跑,身上还感到寒冷,白天,太阳升起来之后,一动不动,就那么晒上一会儿,晒得浑身冒汗。
“石头,我会不会死掉呀,”沈君后踉踉跄跄地跟在石正峰的身后,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石正峰说道:“你不会死的,因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再死我就要魂飞魄散了,”沈君后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