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解除了,符太后从登骏背后站了出来,命令羌兵们:“捉住那些黑衣人,严加审讯!”
羌兵队长听得懂华夏语,带着手下羌兵们去捉那些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仔细一看,他们全都服毒自尽了。
石正峰检查了一下黑衣人的尸体,发现为首的黑衣人身上有鸟形纹身。
石正峰说道:“这些人是蚩尤会的人。”
登骏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蚩尤会,他有所耳闻。
女娲庙外的形势稳定住了,登骏、符太后走了出去,羌兵、秦兵黑压压一大片,护卫在登骏、符太后周围。
几个羌兵押着一个义渠国贵族,五花大绑,押到了登骏的面前,说道:“大王,反贼头子擒获在此。”
登骏看了一眼,大吃一惊,这个贵族是祁连部的酋长禄松。义渠国是由几十个羌族部落联合组成的,其中祁连部是势力最大的一个部落。
登骏说道:“禄松,我拿你当兄弟对待,你竟然背叛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登骏怒火冲天,一把揪住了禄松的衣领。
禄松毫无惧色,说道:“登骏,你对我确实很好,但是,为了义渠国,为了我们羌人,我不得不把你从王位上踢掉。”
“为什么?”登骏厉声问道。
禄松瞪了旁边的符太后一眼,说道:“登骏,你身为义渠国的王,不思进取,整天想着和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搅在一起,自甘堕落,义渠国早晚会毁在你的手里!”
禄松要是骂登骏,登骏还能忍受,禄松竟然骂小月,小月可是登骏心中不可触动的逆鳞。
登骏怒不可遏,夺过旁边一个羌兵手中的砍刀,一刀戳透了禄松的胸膛。
除了符太后,周围的人都是目瞪口呆,禄松可是祁连部的酋长,他发动叛乱,这么大的事,登骏也不审讯,一刀就杀了禄松,这处理得也太过草率了吧?
登骏扔掉了沾血的砍刀,命令手下羌兵,“收拾营帐,准备退军!”
登骏还是妥协了,听从了符太后的话,率领羌兵退回义渠国,不给符太后添麻烦。
登骏要回义渠国,符太后也要回咸阳,离开小镇之前,符太后指着石正峰、萧剑,说道:“你们俩跟我一起回咸阳吧。”
石正峰不想去咸阳,但是,石正峰阅人无数,看得出来符太后是个蛇蝎心肠、睚眦必报的女人,石正峰要是拒绝符太后,伤了她的面子,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石正峰。
石正峰想了想,自己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去咸阳打探一番。拿定了主意,石正峰向符太后行礼,说道:“谢太后隆恩。”
石正峰和萧剑要去咸阳了,临行前,他们俩去与狄海告别,在这小镇里,他们俩唯一的朋友就是狄海了。
狄海听说石正峰、萧剑要去咸阳,表示赞同,说道:“好啊,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们俩受到了太后的器重,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
石正峰拿出了一个包袱,说道:“狄海,咱们朋友一场,要告别了,这点东西是我和萧剑的一番心意,你拿着。”
“这是什么东西?”狄海接过了包袱,发觉这包袱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是真金白银。
“这这这......”狄海惊讶得都说不出话了。
石正峰说道:“这是太后赏给我和萧剑的,我们俩跟着太后,吃喝不愁,要这么多金银也没有用。”
狄海捧着包袱,说道:“这么多金银,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萧剑拍了拍狄海,说道:“兄弟,对于我们江湖人士来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再说了,我可是主角,是要登上武道巅峰的男人,这些黄白之物在我的眼里,和一堆烂石头没什么区别。”
“能交到你们两个朋友,是我的荣幸,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到咸阳找你们去,”狄海很是感动,收下了包袱里的金银。
石正峰、萧剑和狄海说着话,突然,咣当一声,房门被人粗暴地踹开了,一群官兵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带着这群官兵的,正是索琳、索太保父子。
索太保的伤还没有好,缠着一脑袋纱布,指着石正峰、萧剑、狄海,叫道:“爹,就是他们!”
索琳扫视一眼,看着石正峰,呆若木鸡,心想,这小子不是峰军主帅石正峰吗?那天晚上在索家,索琳和石正峰还喝了好几杯酒呢。
索太保见老爹发呆,也没多想,命令官兵们,“把这三个人给我拿下,我要把他们剁碎了喂狗!”
石正峰率先动手,打倒了几个官兵,直奔索琳而来。索琳张开了嘴巴,想要叫喊。
石正峰一记勾拳打过去,打在了索琳的下颌骨上,咔嚓一声,索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鲜血直流。
索太保叫道:“他妈的,你还敢打我爹!”
索太保仗着人多势众,要围攻石正峰,萧剑抓起了炕上的一张炕桌,狠狠地砸向了索太保。索太保本来就满头是伤,又挨了这一炕桌,顿时血流如注。
萧剑、狄海抄起家伙,也加入了混战之中,叮叮当当,鲜血、刀光充斥着屋子,屋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正巧,符太后派人来传唤石正峰、萧剑,使者到了门口,见屋子里一群人搅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很是惊讶,一边叫来官兵制止,一边跑去禀告符太后。
官兵们七手八脚,把混战中的两拨人分开了,石正峰手上留有分寸,只是打伤了那些官兵,并没有打死他们。
符太后听说有人敢在自己的驻地打架斗殴,勃然大怒,带着人就走了过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索琳情绪激动,指着石正峰,叫道:“呜呜啦啦,几里嘟噜,喀喀喀。”
符太后皱起了眉头,瞪着索琳,问道:“你在说些什么?”
索琳想说石正峰是峰军的统帅,可是,他的舌头断了,一句清晰的话也说不出来。
索太保在旁边指着石正峰,叫道:“回太后的话,他殴打朝廷命官,罪该万死!”
索琳急得抓心挠肝,殴打朝廷命官,这罪名可整不死现在的石正峰。
石正峰不卑不亢,说道:“太后,前些日子这位索少爷调戏良家妇女,本我制止,他怀恨在心,三番五次对我展开报复。”
“你放屁,是你动手先打的我!”索太保瞪大了眼睛,指着石正峰叫嚷。
索太保和石正峰、萧剑对骂开来,索琳心想,这么闹下去,搞不好符太后就各打五十大板,草草了事。
索琳有话说不出,急得要发疯,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不能说话,可以写字呀。索琳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要在地上写字。
石正峰看出了索琳的心思,还没等索琳写出一个完整的字来,石正峰就猛地扑了过去,将索琳扑倒在地,把索琳的十根手指都硬生生给掰断了,索琳疼得死去活来。
符太后被索琳的惨叫声吵得心烦,叫道:“你们在哀家面前,还懂不懂一点礼仪!”
石正峰站了起来,说道:“太后,索琳在您面前拔剑,意图行刺。”
索琳先是在河西败给了魏国,丧权辱国,接着在胡林城设伏,诛杀赢重威又失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符太后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符太后叫道:“罢免索琳一切官职,打入囚车,过几日押回咸阳受审!”
索琳感觉像是五雷轰顶,嗷嗷叫着,还想揭穿石正峰。以前,索琳是大官,士兵们不敢乱动他,现在,索琳成了囚徒,哪个当兵的还会惯着他?
士兵们上前按住了索琳,抓了几把泥土,塞进了索琳的嘴巴里,把索琳拖拽下去。
索太保看着索琳那副惨相,叫了一声:“爹!”不知该如何是好。
符太后恶毒地瞪了索太保一眼,说道:“把这个小杂种也给我关起来,查一查,他到底有没有欺男霸女!”
听着符太后的语气,众人就明白了,索家父子这回算是彻底完蛋喽。
华夏诸侯国,处理官员,尤其是高官,看的不是什么证据,而是上意。上面的大主子叫你死,没罪你也得死,大主子叫你活,十恶不赦你也能活。
索琳被关在了囚车里,整天嚎啕大哭,哭得眼睛里都流血了,他要表忠心,向符太后揭发石正峰。但是,没人理会索琳,索琳哭得声音太大,吵到了看守的士兵,看守的士兵抡起拳脚就是一通打,把索琳打了一个半死不活。
石正峰做了一件好事,一天晚上,趁着看守士兵不注意,石正峰捂住了索琳的嘴巴,一拳打在了索琳的胸口上,震碎了索琳的心脏,索琳就此一命呜呼。
索琳已经成了臭肉,他是死是活没人在意,第二天一早,看守士兵见索琳死了,便向上汇报。上面的军官言简意赅,给了两个字的指示“埋了。”
符太后起驾回咸阳,石正峰、萧剑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随行。
赶路的过程是很枯燥的,石正峰坐在马背上昏昏欲睡,突然,萧剑满脸兴奋,拍着石正峰,指着远处,叫道:“石老,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