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当众指责郭昶是伪君子,众人的好奇心都被提到了极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郭昶。
郭昶看着郭夫人,突然露出了悲戚之色,说道:“夫人,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十年前,要不是我叫你去清河庄园,你也不会坐马车,你要是不坐马车,也不会发生那场意外。都怪我,我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郭昶悲从中来,落下了眼泪。
郭夫人不为所动,说道:“郭昶,你这副样子我看着真恶心!”
郭莺莺以为郭夫人康复之后,肯定会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地抱住郭昶,久久不愿分开,像所有幸福甜蜜的爱情剧似的。没想到,郭夫人竟然用一连串恶毒的语言攻击郭昶,郭莺莺觉得郭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郭莺莺为爹爹鸣不平,护在了郭昶的身前,冲着郭夫人叫道:“娘,您不能这么说我爹!”
郭夫人看着郭莺莺,说道:“你管这个伪君子叫爹,叫了十几年,还叫得那么亲切,真是可怜,你认贼作父,你知不知道?!”
郭莺莺怒火万丈,攥着小拳头,气得小脸通红,叫道:“娘,我虽然不是爹爹的亲女儿,但是,这十几年来,爹爹待我比亲女儿还亲,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爹爹的恩情!”
郭夫人缓和了语气,犀利的目光盯着郭莺莺,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
郭莺莺说道:“爹爹告诉过我,是被贼人杀死的。”
郭夫人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那贼人是谁吗?”
郭莺莺愣住了,看着郭夫人,没说话。
郭夫人抬起手指,刀锋一样指向了郭昶,说道:“杀害你亲生父母的人就是他!”
郭莺莺看了看郭昶,又看了看郭夫人,说道:“娘,您卧病在床十年,有些糊涂了吧,爹爹是我亲生父亲的好友,怎么可能会杀死我亲生父母?”
郭夫人指着郭昶,说道:“我和这个男人是夫妻,这世上谁也没有我了解他,我知道他的一切虚伪、一切肮脏、一切丑陋。我乘坐马车出现意外,其实是他一手导演的一场戏,他把我弄得半死不活,就是要封住我的口,不让我拆穿他!”
郭莺莺说道:“娘,您这话漏洞百出,爹爹如果真的是要封住您的口,当初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您,为什么这十年来他费心费力地照顾您?”
郭夫人说道:“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如果我死了,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我娘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他,肯定要追查到底。他把我弄得半死不活,每天装出一副模范丈夫的样子,照顾我,天长日久,我娘家人对他的疑心就渐渐消除了,同时,他还在外面博得了美名。”
郭莺莺还是不信郭夫人的话,说道:“娘,爹爹绝对不会是您说的那种人,您完全是在臆想。”
“夫人不是在臆想,我有证据证明夫人的话,”扁鹊站了出来,众人纷纷把焦点转向了扁鹊。
扁鹊说道:“我给夫人针灸的时候,我发现夫人经脉寸断。我不懂武道,还以为是摔伤的。今天,我把这件事情和正峰说了,正峰又检查了一下夫人的伤势,正峰告诉我,夫人这伤绝对不是摔的,而是武道中的一种招数。分筋错骨手伤的。”
扁鹊话音未落,石正峰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郭昶,一拳打了过去。事发突然,郭昶下意识地挡住了石正峰这一拳,向后退了几步。
石正峰面露微笑,指着郭昶,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分筋错骨手。”
郭昶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七窍生烟,瞪着石正峰,不过,他的城府很深,很快脸色就恢复了平静,说道:“我是会分筋错骨手,可是这天下会分筋错骨手的人多了,为什么就一定是我伤了夫人?这十年来,我不能每时每刻都守在夫人的身边,夫人要是真的被分筋错骨手所伤,那只能是有人趁我不在,潜入夫人房间所为,这十年来,每一个到过郭府、接触过夫人的人,都有嫌疑。”
秦舞阳实在是看不惯郭昶那厚颜无耻的样子,叫道:“郭昶,夫人当众揭穿你,你还在狡辩!”
郭昶终于露出了愤怒的神情,指着秦舞阳、扁鹊、石正峰,说道:“你们三个人肯定是使用了什么邪术,控制住了夫人,夫人现在成了你们的傀儡。来人呐,保护夫人离开这里!”
宋万他们几个保镖是郭昶的亲信,听了郭昶的命令,立刻上前要强行控制住郭夫人。
郭夫人横眉怒目,叫道:“我没有被人控制,我清醒得很!”
宋万他们根本就不听郭夫人的话,伸手就要抓郭夫人。石正峰过去,一通拳脚打出去,打得宋万他们鼻青脸肿,连连后退。
“谁敢动夫人一下,我拆了他的骨头!”石正峰凶神恶煞似的,护在了郭夫人的身前。
郭莺莺迷惘了,看了看郭昶,看了看郭夫人,不知道该相信谁。
郭夫人说道:“郭昶,既然你死不认账,我就把你的那些丑事都抖落出来。当年,你和莺莺的亲生父亲情同手足,一起做生意。莺莺父亲被你的伪君子嘴脸所迷惑,十分信任你,你却在账本上做手脚,黑了莺莺父亲一百多万两银子。
“后来,莺莺父亲发现了这件事,让你把银子退回去,然后把生意分开,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你已经把那一百多万两银子拿去做生意了,没钱还给莺莺父亲,你央求莺莺父亲,宽限你几天时间。
“莺莺父亲受够了你那副嘴脸,不肯宽限,告诉你十天之内,不偿还一百多万两银子,就要到官府去告你。你害怕自己苦心扮演的君子形象被莺莺父亲毁掉,也想着把那一百多万两银子彻底据为己有,便黑了心肠,雇佣了蚩尤会的杀手,一夜之间灭了莺莺满门。”
郭莺莺听着郭夫人的讲述,眉头越皱越深,张着嘴巴要说话。
郭夫人看着郭莺莺,说道:“莺莺,我知道你要问我,为什么郭昶不连你一起杀了。郭昶留下你这个襁褓里的婴儿,就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可怜你管这个杀害全家人的凶手,叫了十几年的爹。”
郭莺莺扭头看着郭昶,郭昶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说道:“莺莺,你娘瘫痪了十年,我遍寻天下名医也治不好你娘的病,你娘现在突然变得生龙活虎,分明就是被这三个妖人用邪术给控制住了,成为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郭夫人瞪着郭昶,恨不得眼睛里喷出怒火,把郭昶烧成灰烬。
郭夫人说道:“郭昶,你这些年确实是找了很多名医来给我看病,这些名医有一些确实很有本事,在他们的治疗下,我的病情有了好转,这时候你就惶恐了,偷偷地在我的汤药里换了几味药材,搞得那些名医也是莫名其妙,束手无策。”
听着郭夫人的话,郭莺莺想起来了,小时候确实有那么几次,郭昶请来了名医给郭夫人治病,郭夫人的病情也着实好转,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又恶化了,难道真相真的像郭夫人说的那样吗?
石正峰说道:“这次眼看着扁鹊要治好郭夫人的病,这个伪君子又故技重施,说是有朋友请扁鹊去看病,其实是个圈套,半路截杀扁鹊的杀手不是郭昶的仇人派来的,就是郭昶自己派来的!”
扁鹊说道:“我大难不死,郭昶又想出了一条毒计,要毒死郭夫人,栽赃给我们。可惜,正峰早就识破了郭昶的毒计,这碗毒粥根本就没喂给郭夫人吃。”
扁鹊拿出了一碗粥,摔在了桌子上,说道:“郭昶,你要是清白的话,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这碗粥吃了!”
“对,把这碗粥吃了!”秦舞阳在旁边挥舞着拳头,怒气冲冲地叫道。
众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郭昶的脸上,郭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指着扁鹊、石正峰、秦舞阳,叫道:“把这三个妖人给我拿下!”
宋万他们几个保镖不管郭昶是什么人,只要郭昶给他们银子,他们就为郭昶效力。
宋万他们抽出了匕首,朝石正峰刺了过去,石正峰攥紧了拳头,一拳一个,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宋万他们全都打倒在地。
郭昶见状,露出了穷凶极恶的面目,闪身劫持了郭夫人,叫道:“都别乱动,否则我就弄死她!”
石正峰、秦舞阳、扁鹊站着没动,看着郭昶,恨得咬牙切齿。
郭莺莺在旁边,万分震惊,看着郭昶,说道:“我的亲生父母真的是你杀的吗?”
郭昶叫道:“莺莺,我们是十几年的父女了,你和这三个妖人才认识几天,你是信我的话,还是信他们的话?”
郭莺莺把桌子上的那碗粥拿了起来,对郭昶说道:“他们说的要是谎话,你就把这碗粥吃了。”
“莺莺,你不要胡闹,”郭昶摆出一副父亲的威严之相。
郭莺莺俏脸生寒,加重了语气,说道:“把这碗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