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庸率军抵挡智家军,命令康德川驻守大德城。中行庸兵败,来到大德城下,康德川竟然不给中行庸开城门。
“康德川,你要造反吗?!”中行庸气急败坏地冲着城楼上的康德川叫道。
康德川说道:“家主,你要是进了城,只会连累大德一城百姓。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向智大人投降吧。”
“你放屁!”中行庸气得要发疯,命令手下士兵攻城,城破之后,诛杀康德川满门。
中行庸说得轻巧,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要攻城,可是,手下士兵们士气低落、兵力单薄,又没有攻城器械,怎么攻城?
康德川挥了一下手,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放箭。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射出了一阵箭雨,中行庸手下的士兵们惊叫着,四散逃走。
中行庸没有办法,只是调转马头,向别处逃去。他每到一座城镇,城镇都是大门紧闭,不许中行庸入城。中行庸手下的随从见势不妙,纷纷逃走,越来越少,最后逃得就剩下二十多人了。
中行庸知道大势已去,便想着逃到齐国去,当个流亡贵族。没想到,中行庸身边的随从贪图富贵,竟然趁着他睡觉,把他捆绑起来,交给了智长安。
中行庸被五花大绑,垂头丧气地押到了智长安的面前。智长安露出鄙夷的神情,当众宣读了中行庸的罪状,把中行庸押到智家领地的大牢里,关押起来。
康德川打开了城门,迎接智长安进入大德。康德川想的是,智长安会拥立一个亲智家的中行家子弟为中行家家主,可是,智长安却宣布,中行家多年来倒行逆施,闹得民不聊生,罪大恶极。
智长安将中行家子弟全部流放,并吞中行家的领地。
智长安与中行庸开战之时,赵、魏、韩这三家就在旁边虎视眈眈,等中行庸战败,智长安要吞并中行家领地的时候,赵魏韩三家蜂拥而上,夺占了大量的中行家领地。
这中行家的领地成了无主的财产,谁抢着了就是谁的,沙陀人也趁机抢了一些地盘,只不过沙陀人抢的是一小块,大块领地都被智、赵、魏、韩四家瓜分了。
智长安虽然灭了中行家,但是他很不开心,赵魏韩这三家竟然趁火打劫,夺占了大量的中行家领地,这也太不把智长安放在眼里了。
自己出力,别人摘果,对于刚愎自用的智长安来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但是,智长安也不能对赵魏韩三家一起用兵,他叫来谋士们商议一番,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智长安宣称,中行家的领地谁也动不得,要统统交给晋君,作为晋君的直辖地。
智长安首先把自己夺占的中行家领地“交”了出来,交给了唐傲。其实,唐傲已经是任由智长安摆布的木偶,智长安使的不过是拙劣的障眼法,他把中行家领地交给唐傲,以唐傲的名义在当地任命官员,结果,任命的这些官员全都是智家的家臣,换汤不换药,这块地还是智长安的地盘。
智长安“交”出了地盘之后,让赵魏韩三家也交出吞掉的中行家地盘。韩家最为弱小,二话不说,立刻交了出来。魏家家主魏亮之犹豫了一番,也交出了吞掉的中行家地盘。
最后轮到赵家了,赵元琦权衡利弊,觉得现在赵家要是与智家开战,胜率实在是太小,于是,赵元琦便下诏,把弟弟赵元瑾叫回来,将吞掉的中行家领地交出去。
智长安与中行庸开战的时候,赵元琦的弟弟赵元瑾率领赵家军队,如狼似虎,把中行家最肥沃的领土都吞进了肚子里。
赵元瑾在夺占的领地上正洋洋得意,突然接到了赵元琦的书信,赵元琦让他立刻率军退回赵家领地。赵元瑾把赵元琦的书信按下,继续待在中行家的领地上,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
过了不久,智长安派来接管城池的官员来了,赵元瑾拒不开门,告诉那些官员,“我赵家吃进肚子里的肉,绝对不会吐出来,这块地现在姓赵了!”
官员无奈,只得退了回去。智长安麾下大将周显威正率军驻扎在附近,听说赵元瑾不肯让地盘让出来,勃然大怒,率军就攻打赵元瑾。
赵元瑾手下的赵家兵战斗力很强,依靠着坚固的城墙,把周显威的军队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周显威见打不过赵元瑾,便撤军去向智长安求援。
赵元瑾令人在城楼上竖起了一杆绣着“赵”字的大旗,放出话去,“只要我赵元瑾还有一口气,这面旗就倒不了!”
手下的赵家兵们都被赵元瑾的气势所感染,群情激昂,愿追随赵元瑾与敌人血战到底。
智长安调集了八万大军,准备以泰山压卵之势干掉赵元瑾。赵元瑾毫无惧色,率领手下数千将士,摆开了与智长安决一死战的架势。
赵元琦不想与智长安开战,他一边派人向智长安示好,一边派人去劝说赵元瑾。但是,赵元瑾是个倔强脾气,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拒绝让出地盘。
赵元琦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要是犯起了倔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动。想来想去,赵元琦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告诉智长安,赵家可以从自家领地当中,划出一块大小与吞并的中行家领地一样的领地,作为补偿,交给“君上”。
智长安接见了赵元琦的使者,神色平静,看不出表情,同意了赵元琦这个提议。赵元琦长出一口气,赵家与智家的一场大战就这么暂时化解了。
赵元琦了解智长安的为人,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他觉得赵家伤了智长安的面子,智长安不应该就这么善罢甘休。
赵元琦和智长安之间的关系很微妙,首先,赵元琦不肯屈服智长安,但是,赵元琦还不愿,或者说是不敢,把智长安得罪透了。
赵元琦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想着找个机会,弥补一下两家的嫌隙。突然有一天,赵元琦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赵元琦最小的弟弟赵元瑛今年二十岁,正是成亲的年纪,赵元琦听说智长安有个女儿,年方二八,待字闺中,便想着撮合一下,让赵元瑛娶智长安的女儿为妻,两家结成姻亲,就可以缓和一下目前的紧张关系了。
赵元琦派人去见智长安,提出了两家联姻的想法。智长安沉默了许久,开口赞同了这门婚事。使者高高兴兴,回去向赵元琦复命,赵元琦令人立刻准备一份丰厚的彩礼,给智家送过去。
中古世界的人成亲,讲究明媒正娶,媒人是必不可少的,智长安决定让唐傲充当媒人的角色,国君做媒,这可是祖宗八辈都跟着风光的荣耀。
智长安请唐傲做媒,把婚礼的地点选在了绛城,广发请柬,邀请晋国的各个权贵,还有其他诸侯国的一些宾客,前来参加婚礼。
石正峰也收到了请柬,带着七彩、向军、大牛他们押送赵家的彩礼,来到了绛城。为了迎接赵智两家的婚礼,绛城是张灯结彩,打扫一新,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几个月没来,这绛城的变化挺大呀,”七彩满是惊喜,看着四周。
大牛指着前面,叫道:“你们看,这树都用绸缎包上了。”
石正峰、七彩他们顺着大牛的手指望去,果然,街边的大树都用绫罗绸缎包裹起来。
“这场婚礼声势不小呀,”石正峰感叹道。
七彩偎依到石正峰的身边,说道:“正峰,以后咱们能不能也举办这么一场盛大的婚礼?”
七彩见石正峰有些犹豫,撅着小嘴巴,不高兴了,“怎么,你不愿意呀?”
石正峰说道:“我不是不愿意,我是没这么多钱。你要是不着急,就慢慢等着,等我什么时候攒够了钱,咱们举办一场比这还盛大的婚礼。”
七彩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挽住了石正峰的胳膊,说道:“好的,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石正峰和七彩正说着话,突然咣当一声,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有人骂骂咧咧,叫嚷着。
石正峰皱了一下眉头,走到前面,看见一辆平板车撞到了一辆装载彩礼的马车上,平板车倒在一边,货物散落一地,马车也停了下来,掉了彩礼。
士兵指着一个战战兢兢的瘦小汉子,骂道:“你瞎了眼睛,知不知道这是送给智大人家的彩礼?!”
瘦小汉子诚惶诚恐,作揖求饶,“几位大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士兵瞪着眼睛还要叫骂,石正峰说道:“算了,把东西捡起来,继续赶路。”
士兵们的一股怒气还没发泄干净,冲着那瘦小汉子叫道:“遇到我们石大人是你的造化,要不然,打折你的腿。”
士兵们把掉在地上的彩礼都捡了起来,装到马车上,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智长安把婚礼地点选在了智家会馆,按理说,赵家是男方,婚礼地点应该在赵家会馆,但是,这次婚礼邀请的宾客很多,赵家会馆比较小,容不下这么多人,智长安和赵元琦商议之后决定,把婚礼地点定在了智家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