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佬之一的平喜郎有个儿子,名叫平神策,平神策二十多岁,挂职当了一个小官,平时衙门里没什么公务,就私下做起了生意,生意做得很大,每天是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
平神策最大的生意伙伴是万象商社,万象商社里有一个叫鞠泰的“大伙计”与平神策是好友,两个人在一起做生意,业务往来很是频繁。
所谓的大伙计就是万象商社股东们下面的管事人,相当于现代世界公司里的高级经理。鞠泰这个大伙计负责万象商社在整个中行家领地的业务。
一天,鞠泰请平神策喝酒,两个人在酒楼一家包间里,点了一桌子的酒菜,吃喝起来。
“来来来,老弟,我敬你一杯,这酒可是楚国的虎骨酒,大补,壮阳,”鞠泰给平神策倒了一杯酒。
平神策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水,说道:“楚国的虎骨酒可是宝贝呀。”
鞠泰说道:“老弟要是喜欢,我回头送你两坛子。”
“那我就谢谢哥哥了,”平神策朝鞠泰拱手,微笑。
“嗨,咱们兄弟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喝酒,喝酒,”鞠泰和平神策喝下了一杯虎骨酒,浑身燥热,精神焕发。
“嗯,这虎骨酒果然厉害,”平神策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说道。
鞠泰说道:“一会儿咱们喝完了酒,去乐呵乐呵,听说昨天来了一位越国佳丽,风姿绰约,仪态万千呀。”
“好,一会儿咱们就去领教领教这越国佳丽是什么滋味,”平神策眉飞色舞,和鞠泰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鞠泰突然神情严肃地看着平神策,说道:“老弟,我最近有点小麻烦,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行不行?”
平神策大大咧咧,嚼着菜,说道:“哥哥,你有话就直说,别说‘请’字,那是打你弟弟的脸。”
鞠泰说道:“好,既然老弟这么爽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现在急需一笔银子,想找老弟借几个。”
提到银子,平神策收起了嬉皮笑脸,诧异地看着鞠泰,说道:“哥哥,你和我开玩笑吧,你是万象商社的大伙计,你还会缺银子?”
鞠泰说道:“老弟,商社的银子是公家的,我不能乱动。”
平神策想了想,问道:“哥哥要借多少银子?”
鞠泰伸出了五根手指,说道:“五万两。”
鞠泰的声音很轻柔,平神策听了,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五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怎么了,老弟有什么为难的吗?”鞠泰问道。
平神策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不就是五万两银子吗,明天我就叫人把银票给哥哥送去。”
平神策借了鞠泰五万两银子,过了一个月,鞠泰不仅没提还钱的事,还再次向平神策借钱,一开口又是五万两银子。
平神策皱起了眉头,问道:“哥哥,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呀?”
鞠泰一副憨厚的模样,笑道:“老弟,实不相瞒,哥哥我在外面养了一个小妾,这小蹄子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我有些入不敷出,只好找老弟来借点银子,救救急。”
平神策阴沉着脸,又借了五万两银子给鞠泰。令平神策万万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个月,鞠泰又来找平神策借钱,这次一借就是十万两银子。
平神策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哥哥,你这次借钱还是要救急,还是要贴补那小妾?”
鞠泰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道:“让老弟见笑了,让老弟见笑了。”
平神策冷冷地说道:“两个月的时间,哥哥你为了这娘们儿已经向我借了十万两银子了,她就是天天拿着银子当饭吃,也吃不了这么多吧?我奉劝哥哥一句,这种娘们儿留不得,还是趁早处理掉吧。”
鞠泰说道:“老弟,我也知道这娘们儿烦人,我这是最后一次了,回去我就想办法,把这臭娘们儿甩掉。”
平神策和鞠泰勾结在一起,发了很多财,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平神策犹豫了一番,还是拿出了十万两银子,给了鞠泰。
一个月之后,鞠泰又找到了平神策,又张嘴向平神策借钱,一借就是二十万两银子。
鞠泰说道:“老弟,上次找你借完钱之后,我就把那娘们儿打发走了,没想到,那娘们儿竟然怀上了我的孩子。不管怎么样,那娘们儿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我的亲骨肉,我不能不管......”
没等鞠泰把话说完,平神策就扬起手臂,说道:“你别说了,二十万两银子我拿不出来。”
鞠泰看着平神策,笑了笑,说道:“老弟,前几天你刚替你们家主卖了一批粮食,那批粮食可是有将近十万两银子的赚头呀。”
听了鞠泰的话,平神策勃然大怒,瞪着鞠泰,叫道:“你什么意思?!”
平神策负责为中行家卖粮食,中饱私囊,赚了很多黑心钱,这些事都是由鞠泰经手去做的,鞠泰是一清二楚。
鞠泰满脸堆笑,说道:“老弟别生气,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说说嘛。”
平神策瞪着鞠泰,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说道:“二十万两银子我拿不出来,我手里只有五万两银子,我给你五万两银子,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
平神策拿鞠泰当朋友当伙伴,没想到,鞠泰却攥着他的把柄,威胁他,勒索他。平神策想着息事宁人,再给鞠泰五万两银子,两个人之间做个了断。
鞠泰收起了笑容,看着平神策,说道:“老弟,我最近饿得很,五万两银子吃不饱呀。”
“能不能吃饱是你的事,给多少是我的事,五万两银子,多一个铜板我也不会给,”平神策看着鞠泰,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鞠泰也不伪装了,说道:“你这些年赚了多少钱,我心里最清楚,别说是二十万两银子,就是二百万两银子,你也拿得出来。”
平神策二十多岁,年轻气盛,听了鞠泰的话,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叫道:“我赚了多少钱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鞠泰露出了凶恶的神情,说道:“没有我,你能赚到那么多钱吗?”
“放屁,这些年我亏待过你吗?哪一笔买卖做成了,我少了你的好处?!”
昔日的一对兄弟,如今是撕破了脸皮,彻底反目成仇。
鞠泰说道:“你吃肉,就给我喝汤,拿我当什么?既然这样了,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你再给我五十万两银子,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前些日子我已经给了你五十万两银子。”
“不算那五十万,你再给我五十万。”
“做人不要得寸进尺!”
平神策恶狠狠地攥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死鞠泰。
鞠泰说道:“平神策,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你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证据可全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要是把这些证据交给你们家主,你们家主会如何处置你,你想过没有?”
“你威胁我!”平神策满脸通红,跳起来指着鞠泰,手指都快戳到鞠泰的鼻子上了。
鞠泰依旧从容淡定,说道:“平神策,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舍命不舍财这种傻事吧?”
平神策想了想,鞠泰要是真把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公布出去,五大佬当中肯定有人要借机把父亲从权力核心里赶出去。一块蛋糕四个人分总比五个人分要好。
平神策今天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全是父亲给的,父亲要是垮台了,他也就要跟着完蛋了。
想到这里,平神策咬着牙,压下了火气,盯着鞠泰,说道:“好,下个月我给你五十万两银子,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鞠泰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摇了摇手指,说道:“不行,我等不到下个月,最迟十天之后,我就要见到五十万两银子。”
“好,一言为定,”平神策恶狠狠地说着,仿佛在吃鞠泰的肉似的,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平神策回到了家里,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平喜郎,而是把几个幕僚召集到密室里商议对策。五十万两银子对于平神策来说,虽然是伤筋动骨,但是,他还拿得出来。
他不想给鞠泰这五十万两银子,一来是觉得窝火,二来是怕鞠泰欲壑难平,拿了五十万两银子之后,过几天还会来要钱。
幕僚们得知此事,纷纷给平神策出主意,对于鞠泰这种贪得无厌的人,一个铜板也不能再给他了。
平神策说道:“可是他要把我的隐秘公之于众怎么办?”
“这个很好办,”幕僚看着平神策,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平神策低头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杀了鞠泰。
幕僚们在旁边说道:“少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平神策目光犀利,看着幕僚们,说道:“你们能保证悄无声息地杀死鞠泰吗?”
幕僚们拍着胸脯,说道:“我们办事,少爷尽管放心,万无一失。”
平神策的牙缝里迸出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