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有一间多余的客房,石正峰和大牛、小狼就住在这间客房里。三个人洗漱一番,脱掉了外衣、鞋袜,上炕睡觉。
大牛问道:“主人,我们下一步去哪?”
石正峰说道:“没有抓住那个鳞甲怪物,我不甘心,不能让它再继续祸害人。你们俩明天跟我走,咱们去抓那个鳞甲怪物。”
大牛和小狼也是一副侠义心肠,听说要去抓鳞甲怪物,他们很是兴奋。
石正峰说道:“你们俩别吵了,快点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才能去抓鳞甲怪物。”
石正峰觉得,鳞甲怪物的脚印在梁嘉禾的院子里消失了,再加上梁嘉禾最近一直以养病为名、不肯见人,鳞甲怪物很有可能就是梁嘉禾。
但是,石正峰还有一些疑问,他和村长交谈得知,梁嘉禾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不懂得武道,也没学过什么功夫。按照常理推断,他不可能化身鳞甲怪物,一口气游出几里路去。
各种各样的疑问乱糟糟地困扰着石正峰,石正峰抓起被子,蒙住了脑袋,说道:“不去想了,先睡个好觉再说。”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他们告别村长和村民们,悄悄地来到了虎石台,来到了梁嘉禾的大宅院外。石正峰想观察一下,梁嘉禾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梁嘉禾的大宅院里,什么管家、打手、厨师、家丁、丫鬟这些人,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有二三百人之多。平日里,大宅院的正门是不开的,这二三百人出出进进,走的都是侧门。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就扮作三个乞丐,蹲在侧门外边乞讨。蹲到了中午,石正峰看见两个家丁一脸的不高兴,从侧门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真想不明白,咱们院子里有这么多人,还买什么小孩呀?七八岁的小孩除了吃饭,能干什么?”
“或许是老爷要培养几个小孩,将来当自己的心腹亲信。”
“就算是培养心腹亲信,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晚上天黑之前必须赶回去,这不是要折腾死人吗?”
“你个笨蛋,抱怨什么?老爷给了我们一千两银子,让我们买十个小孩。咱们砍砍价,八百两银子就能买得下来,剩下的二百两银子,咱们兄弟二一添作五,岂不美哉?”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好事好事,是个美差,咱们快走。”
两个家丁急匆匆地走了,去买小孩。
石正峰把这两个家丁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想,昨晚那个鳞甲怪物肯定是吃小孩的恶魔,它被自己打伤了,无法自己去抓小孩,只能让梁家的家丁拿钱去买小孩。这个鳞甲怪物要么就是梁嘉禾本人,要么就是潜伏在梁嘉禾的身边,和梁嘉禾关系密切。
大牛说道:“主人,我们跟上那两个家丁。”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说道:“不,鳞甲怪物就躲在这大宅院里,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守着,等着那两个家丁买完小孩回来。”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一直在梁家大宅院外等着,等到傍晚时分,两个家丁坐着一辆马车回来了,从马车上抱下了十个小孩,这十个小孩有男有女,都是七八岁的样子,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梁家大宅院。
“走走走,快进去,”两个家丁把十个小孩带进了梁家大宅院。
石正峰对大牛、小狼说道:“你们俩在外面等着我,我进去看看。”
大牛、小狼点了点头,留在了院外,石正峰则施展出飞檐走壁的功夫,蹑手蹑脚地翻进了梁家大宅院。梁家大宅院占地面积很大,和现代世界的一座大学差不多,石正峰不熟悉道路,在里面转得晕头涨脑。
转着转着,石正峰看见几个家丁迎面走了过来,慌忙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几个家丁并没有发现石正峰,抬着一个铁笼子,一边走,一边说笑。
一个家丁指着铁笼里的东西,问道:“二哥,这是什么东西呀,看上去怎么那么丑?浑身臭烘烘的,呛得人直恶心。”
那个被称为“二哥”的家丁说道:“这是黑龙,坐着大船,在海上漂泊了将近一年,才到了我们这里。”
“在海上漂泊了将近一年,我的妈呀,那得走多远的路呀。”
“要么怎么说这东西是神兽呢,老爷要的‘八珍’,现在凑齐七个了,马上就要凑齐了。”
家丁们抬着铁笼子,从石正峰藏身的草丛旁走过,径直向前走去。
石正峰盯着那铁笼子,仔细一看,那只黑龙放到现代世界,被称为“巨蜥”。
石正峰一直感到迷惑,梁嘉禾火急火燎地要白鹿到底要干什么?从刚才家丁的对话中,石正峰听得出来,白鹿和巨蜥都是梁嘉禾要的“八珍”之一,而且八珍已经凑齐了七珍。
“另外那几珍到底是什么东西?”石正峰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悄悄地跟在几个家丁身后,来到了一座套院里。
一进套院,一股油烟味儿就扑鼻而来,伴随着油烟味儿,还有当当当的切菜声,这套院里是厨房。家丁们把装有巨蜥的铁笼子放到了一座棚子里,石正峰看了看,棚子里还放着六个铁笼子,六个铁笼子里关着六只形状各异的动物。
石正峰以现代世界的生物学知识,对铁笼里的动物进行分析,除了巨蜥和自己伪造的白鹿之外,铁笼里还有一只长颈鹿,中古世界的华夏人管它叫“麒麟”。还有一头犀牛,犀牛此时在华夏大陆绝大部分都已经灭绝了,所以,在华夏人看来,它也是神兽,物以稀为贵嘛。
巨蜥、白鹿、长颈鹿、犀牛,还有鸭嘴兽、羊驼、斑马,这些现代世界动物园里常见的动物,在这中古世界的华夏大陆,戴上了“神兽”的光环,成为了八珍。
石正峰趴在墙头上,见识完了“八珍”,正准备去寻找那些小孩,突然,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那些打杂的家丁、仆役见到了这个人,都恭恭敬敬地叫一声:“蓝爷。”
石正峰的眼睛里喷出了怒火,这个蓝爷正是黑暗料理的蓝佑宁。黑麻子面馆被铲除的时候,蓝佑宁趁乱逃脱,没想到他跑到梁嘉禾的大宅院里,人模狗样的,又成了“爷”。
几个杂役、家丁抓起围裙,擦了擦手,问道:“蓝爷,今晚老爷要吃什么?”
蓝佑宁说道:“今天老爷要吃点清淡的、简单的,不用你们打下手了,都下去吧。”
杂役、家丁们笑了笑,说道:“蓝爷,我们就是伺候您的,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在这忙活呢。”
蓝佑宁瞪了一下眼睛,说道:“我说了不用你们就是不用你们,哪那么多废话,快滚!”
杂役、家丁们热脸贴了冷屁股,窝了一肚子的火,没说什么,甩手走了,看了蓝佑宁一眼,心想,不识好歹的东西,爷们还懒得伺候你呢!
等杂役、家丁们都走了,套院里就剩下蓝佑宁一个人了。蓝佑宁左右张望一番,没发现石正峰,以为四周无人,便站在院门口,探出头,招了招手。
石正峰扭头一看,几个家丁抬着一个大铁笼子走了过来,大铁笼子上面蒙着一块厚厚的布,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大铁笼子在剧烈地震动,可以看出来,里面装的是活物,在不停地挣扎。
家丁们把大铁笼子抬进了院子里,累得气喘吁吁,直擦汗。
蓝佑宁指着两个家丁,说道:“你们俩到外边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两个家丁点了点头,站在院门外,像两只忠诚的看门狗似的,警惕性十足,左右张望。
石正峰就趴在套院的墙头上,和蓝佑宁他们玩了一招灯下黑,蓝佑宁和家丁们都没有注意到他。
蓝佑宁掀掉了大铁笼子上的毡布,石正峰皱起了眉头,那大铁笼子里竟然关着十个小孩,十个小孩的嘴巴被堵住了,手脚被捆住了,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眼睛里满是惊恐,看着蓝佑宁他们。
蓝佑宁的目光在这十个孩子身上扫来扫去,像是挑选食材似的,指着一个小男孩,“这个。”
家丁们得到了命令,打开了铁笼子,粗暴地将那小男孩拽了出来。小男孩的眼睛又红又肿,哭得一塌糊涂,但是,他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发不出一丝声响。
蓝佑宁打量着这小男孩,笑道:“这小崽子白白胖胖的,肉质一定很嫩,我都有些馋了。”
一个家丁在旁边说道:“蓝爷,老爷真的要吃小孩呀?”
蓝佑宁瞪了那个家丁一眼,说道:“你就干好你的活儿,不该问的话别问,小心你的脑袋!”
家丁不寒而栗,连忙说道:“蓝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多嘴了。”
蓝佑宁凶神恶煞似的,指着其他的家丁,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这件事谁敢泄露出去一个字,我不发话,老爷也要拧掉你们的脑袋!”